第九章  杀猪了

    他们之前在屋里，照着董小琳找出来的大地图做了仔细规划，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多准备点能够保存的食物在身上。

    于是程道原提议钓鱼打猎，蛋白质也是必须补充的，捕猎对于他们来说是绝对的外行，前三天的时间是什么猎物也没见着，倒是丧尸遇见了几个，正好也成了他们练手的对象。

    农户的农具里只有一个钓鱼竿，钓鱼的重任就分配给了老钓手张熊，为了不分散，程星池他们也是在钓鱼湖的周围行动。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程星池明显感觉自己听力变好了，视力也变得更清晰，是血清开始慢慢发挥作用，她开始申请加入捕猎小队，程道原也同意了。

    “嘘，安静点，那边有动静。”程星池猫着腰，躲在一个大树后面，伸手止住同行的三个人。

    彭知新侧耳听了听，一脸懵逼“哪儿呢？我怎么没听见？”

    “就在对面的坡上，好像是野猪。”她听到了呼哧声。

    彭知新道   “你听力这么好？不会听错了吧。”找了几天没找到个猎物，程星池一来就能找到了？

    程星池翻了个白眼“你管我好不好，信不信随便你。”

    程道原是知道程星池情况的，肯定相信自己女儿，他看着坡想，问题是怎么上去，这个坡斜面有点大，如果要绕的话得走一段距离，到时候就怕被猪看见了，它要是跑了又啥也没捞着。

    正好另一个男人李茂生在问要怎么搞，他是从来都拿不定主意的。

    没人打过猎，不知道怎么处理，所有人都看着程道原，程道原犹豫的说出口“或许，试试赶猪呢？咱们分散开，围成一个大圈，然后缩小范围，逐渐包紧它。”

    “好像是可以。”李茂生赞同道。

    彭知新捏着锄头跃跃欲试，他真的好久没吃过rou了“好耶！要是真杀得了它，岂不是过年了！”

    “星池，你觉得呢？”程道原问向自己女儿。

    程星池点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又听见了上头传来的耸动，她道“它动了！我们得快点。”

    “走走走，我们去这边。”彭知新推着程星池就要往另一边坡上去，结果被程道原拉住了。

    “你们两个小的怎么能一起，万一遇到危险了呢？你跟李茂生一起。”程道原放轻脚步越过了彭知新，走到程星池身边。

    李茂生有点不情愿“万一遇到危险了，我可能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

    彭知新无所谓道“害，没事，我能管好自己。”这下才让李茂生没有负担。

    于是四个人分成两组，左右分散，程星池仔细听着野猪的动静，等到上了坡程星池先看清了猎物样子，“不是野猪，是家猪！”程星池低声对程道原道。

    程道原这才想起，难怪农户畜牧棚里什么也没有，原来是都跑了，这也是个好消息，家猪没有野猪那么烈，抓起来也好抓些。

    四个人站在不同位置，躲在树后面探出个脑袋，之前商量好的手势终于派上了用场。

    程道原气势十足，低喝道   “上！”   他率先冲出去，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开始赶猪“吁！吁！”

    那猪看突然冲出来个人，收到惊吓，惊尖一声拔腿就跑，结果跑的方向也有人堵着，彭知新一脸坏笑的就想给那猪脑袋来一锄头。

    结果那猪腿软了一下，锄头擦着它的呆毛过去，它倒在地上扑腾了两下，立马站起身，往其他方向逃走，别看它胖，猪被逼急了也溜的飞快。

    但是另一个方位也来了人，其他人也越包越紧，它哼哧打了个响鼻，看到还有个位置可以突围，赶忙冲过去。

    程星池捏紧着叉子听着动静，这是她第一次杀活的动物，那猪的惨叫实在令人心惊，她靠在树后深吐口气，再睁眼是一片坚定，她听着猪跑过来的声响越来越近，在它的脑袋冒出程星池的视线时，她已经准备好一叉子戳过去了，她居然在猪的眼神里看出了惊魂未定，但是叉子完完全全叉进了猪的身体里。

    铁叉脱离手中，猪带着铁叉往前面跑了几步，最终倒在地上。

    “耶嘿！好耶！”彭知新从后面跑过来，拍了一下程星池肩膀“你挺有一手的嘛。”

    又克服了一个障碍，程星池拍了拍自己胸口呼气，听有人夸她，得意之余谦虚道“勉勉强强啦。”

    程道原过去检查，猪果然是断气了，他抬手招呼人把住抬走，四个人刚好够抬一只。

    他们去湖边叫住张熊一起回去，张熊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猎了头猪回来，此时也没了之前的隔阂，他收起鱼竿笑到“牛的啊。”

    “牛？那还不过来帮忙抬一把？”彭知新道。

    张熊懒得这时候跟彭知新不对付，他接替下程星池，让程星池帮忙拿着鱼竿鱼篼，程星池打开鱼篼瞧了瞧，三条，还算不错了，今天收获很丰富。

    几个人带了这么大个东西回来，受到了热烈欢呼，周晶晶和董小琳从屋里把木桌抬出来，让程道原他们把猪放上去，磨刀霍霍向猪羊。

    杀猪过程也很复杂，但他们怎么也是农村过来的，怎么杀还是知道的，具体分配好任务就开始三下五除二了，血水撒了一地，还急需用水冲洗，免得血腥味引来丧尸。

    一直到了傍晚，才终于忙活完，董小琳在厨房烧好了柴火，准备把一些猪rou熏成腊rou，剩下的猪rou留着当这几天的口粮，猪血也可以存好烧个毛血旺吃。

    本该是松活的一晚。

    厨房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院子里的血水被冲刷过后还是有一丝血腥味，熏得程星池眉头直皱，她走出房门，门口守着另一个男人。

    孟建看见程星池一脸烦闷，不解问“怎么了？”

    程星池看了他一眼，道“院子里太熏人了，我想把院子再刷一遍。”

    “也不是不行，但我觉得还好啊。”说完孟建认真的嗅了嗅，也就一点点，不仔细闻完全可以忽略。

    当她刚拿起刷子就感觉到了一丝诡异，她趴到院墙边踮起脚，高度刚好够她看清外面，眼眸深深的盯着逐渐暗下来的丛林，林间有几道摇摇晃晃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孟建跟着她身边，看她脸色不好，自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看到，但是夜晚来临，总归是紧张的，他哽咽了一声问“怎……怎么了？”

    刚问完程星池就撤了回来，推了他一把，“丧尸来了！快去通知我爸！动静别太大！”

    话音刚落，程星池就往厨房跑，孟建看她一脸严肃，他看着院外的夜色就像是一把刀，准备随时割开他的血rou，他脚底发软，踉跄的跑进房里“丧尸来了！丧尸来了！”

    程道原听到孟建的喊话，心下一紧，屋里的人赶紧cao起家伙就冲出门，董小琳、周晶晶还有另一个女人也从厨房跑出来，董小琳本来还想跟他们一道打丧尸，但是被程道原和程星池劝了回去。

    “丧尸在哪儿？”张熊问。

    程星池指着之前看的方位，“估计是闻到血味过来了。”

    张熊什么也没看到“都没什么味道了，还能……”

    张熊还没说完，周围就开始出现响动，动静发出的频率极快，阴测的声音围着院子来回发出喘息，就像是……就像是那个晚上！程星池拿着铁叉跑到程道原身边警惕道“爸爸，你听到了吗？”

    程道原沉重的嗯了一声，“是那个怪物。”

    “它！它又来了！”彭知新失声，它来了…想到那个夜晚，彭知新头脑恍惚了一阵，看着黑夜，心跳如雷。

    深邃的黑夜，带来了此起彼伏的嘶吼，它们靠近了。

    程星池他们赶紧围在一起，准备与丧尸展开殊死搏斗。

    院内的灯光还在亮起，余光让周边朦胧起来，似乎起了大雾，三三两两的丧尸终于在雾里露出了它们残破不堪的头颅。

    “妈的。”张熊看这么多丧尸，骂了一声。

    程道原和程星池互看了一眼，想用之前的老方法，但想到还有那个小怪物在周围，他道“注意周围！”

    孟军吓得浑身无力。

    丧尸刚踏入院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爆砍，程道原一脚把丧尸踢倒，顺便带倒了紧跟而来的丧尸，其他丧尸踩在它们身体上又跟着上来，院外还有丧尸在扒拉院墙。

    程道原打完就是程星池在后面补刀，配合完整。

    踏踏踏——有什么东西极速踏来，此时院子都被包围了，也没什么顾及了，程星池大喊“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她开始以为是那小怪物，他们在院内看不见外面什么情况，只能通过门观察，此时门口迅速出现一道身影，它干枯的手扒着门框，还没等众人反应，身子已经侧了进来，以身体前倾的怪异姿态向第一个看到的孟军抓去。

    院里突然闯进来个跑着的丧尸，顿时乱了大家的阵脚，丧尸直挺挺的冲孟军跑去，爆起的眼球死死的盯着孟军，孟军嘴巴长着叫不出声音，就在它快要咬住自己的时候，孟军一屁股坐在了地下，丧尸一个膝盖打到了孟军脸上。

    程星池迅速反应过来，抬起叉子对着它下盘横扫，把丧尸带倒在地，孟军手忙脚乱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门口的丧尸本来涌几个，又被程道原和张熊挡在外面，程星池看丧尸倒在地上，就要上去补刀，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什么立马把铁叉横在身前，转身就见一道身影扑到自己棍子上，程星池与它恶心的面孔打了个照面，那怪物见自己没有扑成功，张口就想去咬程星池的手，程星池见状用力把铁叉甩了出去，小怪物也被摔在地上，它哼叫了两声，在地上滚了两圈才蹭起身往另一侧绕去。

    程道原听到声音，只稍往后看了一眼，就见那小怪物在院子里，他担忧的喊“星池，你有没有受伤！？”他想去帮女儿，可又一个丧尸朝他抓来。

    程星池立马回复“不用担心，我能对付！”此时的小怪物在它眼前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可怕。

    彭知新正在帮孟军，他刚用锄头把那倒着的丧尸挖掉半个脑袋，就听见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再转头去看，程星池已经没了武器。

    那怪物又冲程星池跑来，好在程星池姑且能看清它的移动速度，她撇眼自己的武器打算去把它捡起来，预判了它跳起的时间，程星池矮身向向翻滚一圈躲过了它的攻势，小怪物正好撞在院里的木架子上。

    刚好从地上传过来一根木棍，程星池从来的方向看去见彭知新郑重的对自己点头示意，她伸手往前一抓，整个人匍匐到地上，然后向右面又滚一圈，那怪物刚好扑到她之前待的位置。

    趁怪物调整姿态的时候，她也站起了身子，在它又扑向自己的时候，程星池盯着了它腾空的时间，双手捏着木棍，像打棒球一样，重重朝它挥去，结实的木棍打在它的身上，只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怪物立马被砸飞，它好像能够感知到疼痛，在地上翻来覆去。

    程星池已经捡好自己的铁叉，跑到怪物面前，那怪物小短腿还在地上不停乱动，想调整自己身体对着程星池，嘴里还在叫着，它用手扣住了程星池的鞋子，程星池毫不犹豫的将叉子送入了它的脑门。

    彭知新第一次体验到杀丧尸的快感，快意战胜了恐惧，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对剩下的几个丧尸发起了猛然冲锋，最危险的时刻过去，剩下的就是清理，一个夜晚，多了好多尸体，幸好丧尸是死血，不然又是一地的血腥味。

    收拾完这些丧尸尸体，大家都如释重负，董小琳赶紧检查程道原和程星池全身，程星池笑着安慰董小琳“哎呀，妈~我没被咬。”

    董小琳瞪了程星池一眼，“我让你跟我躲进来，你非要留在外面，你要是出事了，mama也不想活了。”

    “总不能留爸爸一个人在外面啊，外面那么危险，我跟爸爸更不希望你出事。”程星池悄悄凑近董小琳耳边“我有血清啊，不怕的。”

    董小琳小声嘀咕“那也才多久。”

    她知道，程星池是必须经历这些的，要是程星池被保护完好，手无缚鸡之力，那才是最致命的，但是一旦有危险，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最后董小琳她们继续回厨房工作，程道原在一旁陪着自己妻子。

    程星池抱着背包躺在沙发上，出神的望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彭知新悄咪咪的走过来，颇有些得意的问“怎么样？我之前表现不错吧？”

    思绪顿时被打乱，程星池揉了揉耳朵，彭知新就在自己身旁，她想起今晚好歹彭知新帮了自己一把，她好脾气道“还不错，今晚多谢了。”

    彭知新被夸，舒缓的一屁股坐到单人沙发上，嘿嘿一笑“我感觉今天重获新生了！”

    “确实，今天你没获新生那说明你死了。”程星池简单调笑。

    他当然不是指这个层面，是他终于有勇气跟丧尸正面硬刚，那个害死钟艳的丧尸，虽然是程星池结果了它，但他也算是间接报仇雪恨了，心里一直堵着，今日终于畅快了。

    程星池也畅快了许多，那一直让她提心吊胆的东西终于死了，那周围应该没什么还有更具危险性的东西了，程星池手在背包里不经意摩挲起来。

    彭知新也跟着笑了一会，他见程星池神游天外，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想人，不行？”

    彭知新不免好奇“谁啊？男朋友？也是，现在发生这事，谁知道人是不是安全。”

    程星池道“不是男朋友，她……我希望她能平安。”程星池声音轻缓，带着最诚挚的请愿。

    彭知新心下落寞了几分，他涩涩开口“我在C市读大学，本来都要回家了，这次出事，我根本联系不上家里，我都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样了。”

    他羡慕“真好，你爸妈还在身边。”

    是啊，父母还在，奚山不见了，她不能再失去父母了，她道“如果你不知道他们的行踪，你就一定要相信，相信他们是平安的。”

    彭知新直盯着程星池“你真的15？”

    “16了，谢谢。”

    彭知新服气“大姐，大姐。”

    似乎将那小怪物清理后，周围丧尸少了不少，因为那小怪物不同寻常，程道原觉得它是丧尸的进化品种，他将它称为进化体，如果已经出现了一个进化体，也不知道那些丧尸，又进化出了多少个这样的？真的太危险了。

    在农户这里逗留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大家都休整的差不多可以出发了，期间程星池又注射了两剂血清，加上她没有放弃锻炼，身体得到了迅速的改变，身高也蹿的飞快，都快比得上彭知新了。

    彭知新惊讶大叫，“你是不是打鸡血了？”

    可不能被女人比下去，他暗自丈量自己174的身高，不行不行，他一定还能再长高！彭知新在程星池身后偷偷施法，被程星池正眼瞧见。

    程星池问“你在干什么。”

    “诅咒你，让你别长高了。”彭知新神神叨叨。

    程星池嘴角一扯“莫名其妙。”但是程星池身高到了170后就没再长过了。

    收拾完行李，程星池一行人终于开始整装出发。

    实验室的玻璃高台，又一次被奚山甩来一个血淋淋的实验体，实验体顺着玻璃滚落下去，是不是该给玻璃按个雨刷器，研究人员思考，他看着奚山轻蔑的眼眸，推了推自己架在口罩上的眼镜，覆在手臂上的另一只手捏了个小型遥控器，他轻轻一按。

    奚山捏紧脖颈间的铁环，强大的电流烧过她的全身，她吃力的跪在地上，扬起桀骜的头颅，脸上是冰冷的笑意，电击力度加大，她颈间被烫得血rou模糊，终是承受不住，又昏厥过去。

    另一个人被奚山笑的头皮发麻“还好后面给她安了个电击项铐，不然还制不住她了。”

    “没有实验体变成她这样？”主任问。

    研究人员额头滴下汗珠，他用手帕擦了擦“目前还没有。”

    “必须让她听话！”他不介意必要时给奚山来个开颅手术，给奚山安一个什么东西进去，但那风险还是太大。

    奚山是如此的完美，高层是这么说的，主任也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