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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声音由低沉到撕裂,最后一次唱到“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时,镜头给了大特写,灯光折射在他眼里,仿佛有微微泪光闪动。音乐停下来,掌声雷动。主持人打了鸡血一样蹿过来:“宋明殊这首歌唱得真是感人至深。能跟我们分享一下选这首歌的原因吗?”明殊显然已经平静了心绪,随意笑了笑:“就像歌词里讲的,爱一个人有时候也要懂得舍弃。”这可跟预先备好的台词不大一样。主持人“呵呵”一声干笑,生硬地转换了话题:“让我们来看大屏幕。”大屏幕播起了事先录好的采访镜头。记者说:“能不能说一说你那个一生一遇的爱人?”明殊挠头:“能不能说点别的?”记者坚持说:“可是大家最关心的是她呀。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吧。”明殊不大情愿的样子:“呃,那时候还在念书吧,他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镜头一闪,大概是经过了剪辑,镜头里的明殊已经神情自若,笑说:“其实阻力挺大的,不过那时候年纪小,觉得没什么了不起,最悲催的结果大不了是我爱你但不能在一起。”他顿一顿,闪出他满不在乎的标牌花美男式微笑,说:“后来才发现,最悲催的结果其实是不能在一起但还是我爱你。”镜头转换,又回到海选时的情景。他垂眼,微微一顿,对着镜头恍然一笑:“他应该永远不会像我爱他一样爱我,不过没关系,这不妨碍我爱他……他嘛,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的人,也说不出为什么,就觉得一辈子只能遇到一次。”主持人又high了,扯着嗓子喊:“听说今天决赛,那个大家都很好奇的人终于来了。大家想不想看?”无数人在下面大喊:“想!”聚光灯同时在观众席上逡巡,最后落在张空椅子上,旁边是明殊父亲铁青的脸。主持人有点傻眼,结巴了下说:“好,也许是出了点状况,明殊的爱人来到了现场,现在应该是走开了一会儿。”明殊挠头:“呃……她有事先走了,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主持人继续傻眼,幸好导演似乎在他耳麦里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立刻又神情振奋起来:“好,观众朋友们一定也关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摄像机捕捉到了当时的镜头,请大家看看刚才发生的一幕。”大屏幕上出现休息室里的镜头,明殊低着头看手机,小雪惊慌地问:“宋明殊,我怎么办?”小雪和明殊窝在沙发里,头碰头看电脑上的小小视频窗口,已经默默无言许久。这时候明殊才一拍大腿:“卧槽,那时候我就在心里骂。我可从来不知道那小房间还藏着摄像头,平时还都在那里面换衣服。导演草泥马太龌龊了!”小雪听了直笑。镜头里的小雪问:“我走了你怎么办?”明殊停了停,恍然一笑说:“能怎么办?凉拌呗。”镜头回到舞台上。主持人问:“明殊,能告诉我们女朋友收到的短信说什么吗?”明殊一脸尴尬:“呃……她的初恋男友失踪了一阵,刚才正好发现了他的下落。”观众席上一片唏嘘,主持人安慰地拍他的肩,背后的大屏幕上很适时地回放了明殊唱到“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时泪光闪动的镜头。主持人用追悼会上的沉痛语调说:“明殊刚才说,爱一个人有时候也要懂得舍弃。我觉得这话十分有理,有时候磨砺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小雪颇觉得过意不去,黯然说:“对不起,那个导演和你的经纪人后来没为难你吧?”明殊不以为意地揉她的头:“呵,可把他们给高兴坏了。特别是我经纪人,解决掉前女友,给女粉丝们腾个地儿,他比打了鸡血还兴奋。”后来明殊夺冠自然毫无悬念,幸好导演厚道地在她的脸部镜头上打了马赛克,要不然近几天网上各种口诛笔伐,一人一口唾沫星子能把她这个女版陈世美直接打成筛子。比如一个女网友写的:“那谁,且行且珍惜吧,因为你以后再也遇不见这么好的男人。”小雪又叹气:“宋叔叔宋阿姨呢?他们一定在心里怨我。”明殊笑:“哪儿能啊。我爸你知道,觉得是我出了名对你关心地不够,故意把你逼走的,把我臭骂一顿,天天逼着我回来哄你回头。我妈嘛……”他停了停,“……忙得很。这几天给我介绍对象的快把家里门槛踩断了。”她忧心忡忡地问:“那你怎么办?”他咧嘴笑得没心没肺:“还能怎么办?你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儿把我给抛弃了,我伤情个十年八年,也在情理之中吧。”她无奈。这时候手机在口袋里忽然响起来,她低头看了看,即刻站起来:“我得走了。”明殊也无可无不可地站起来,送她到门口。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上的一点点萤光,照得人脸色阴郁。她站在门口穿鞋,明殊冷不丁地说:“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阿仁的太太,又怀孕了。”她惊讶地抬眼:“什么时候的事?”明殊停了停:“就前阵子,决赛前那一天发现的。”她这才恍然明白,明殊唱“nevermineI’llfindsomeonelikeyou”的时候为什么和以往不一样。而且他那时候说,爱一个人也要懂得舍弃。就着屋里那点冷冷的微光,她看见明殊垂下眼。全世界也许只有她看得见,永远满不在乎的宋明殊,在某个阴暗的背光处,垂着眼,神情寥落的样子。他要的他永远给不了,所以只好舍弃。她鼻子一酸,走过去一把抱住他。他的身子僵直,静默了一刻,才像往常那样揉乱她的头发:“你哭什么?该哭的人不是我?这回我再自欺欺人也回不去了。”她打掉他不安分的手:“我替你哭一会儿。”他朝她咧嘴笑:“这样不挺好?等你三十六岁了,如果还嫁不出去,还可以嫁给我。”许多事象走不出去的怪圈。多少年前,在纽约某个昏黄的风雪之夜,他们也有过类似的对话。那时候他们都在蛰伏,因为等待而心如止水。那时候她相信上弦月代表分离,下弦月代表重逢。现在她早已不是相信这些的十七岁少女,可是她与阿远,确实重逢在下弦月的晚上。那时候地铁上看不到月光,只有头顶幽暗的灯光。阿远坐在最角落里,望着她的目光平静又复杂。那一刻许多往事又涌上心头,喜怒哀乐,五味杂陈。其实她并不知道阿远为什么这样离开。这许多个日日夜夜,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他以为她抛下他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