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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一脸无辜的样子:“想吃烤松露啊?那我去魏群那儿拿。”她拿眼瞪他:“我可没说要吃!啊,对了,那个魏群。你们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你唱我和,套路很娴熟嘛,真不知到底演练过多少回。”他笑着看她,夕阳照在他眼里,盛满静静的喜悦,嘴角弯弯翘起,怎么看都是很开心的样子。半晌他才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微笑着说:“又犯傻。”匆匆吃过晚饭,天色迅速黑下来。她去厨房倒水,走廊里静谧无声,好像也是一个人也没有,走进厨房才看见一个人。魏群在厨房里等一壶咖啡。她和他点头打招呼,他也慇勤地点头致意。她一时没找到热水,他热心帮她指向角落里的饮水机。她其实想问郑爽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欲言又止,没想到他已经猜到了,推了推眼镜说:“刚才我送郑爽出去,她在电梯里哭了一会儿,我送她上了出租车。看她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了句“那就好”,觉得又不好就这么走掉,和他寒暄了几句。她指着咖啡壶说:“加班?”他苦着一张脸:“做完了还得跟头儿报告。”“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他笑了笑:“平时这个点儿还很热闹,今天特殊。”她奇怪:“怎么特殊?”“头儿一声令下,把大家都赶回家去了。”“为什么?”他咧着嘴,笑得目光狡黠:“这不是为隔壁班的公主清场嘛。”她在心里囧了囧,忽然想到,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到了,办公室里人来人往,不知该怎么看她。魏群像是能看透人心思,立刻摆手说:“别误会,没别人知道,我一个人瞎猜的。头儿只是想着,如果所有人都来围观大嫂,太烦。”回到阿远办公室天已经全黑,窗外亮起五色的霓虹,对面大厦里隐约有点点灯光。办公室里只点了一盏台灯,阿远就在那一簇亮光下锁着眉头抚额翻阅大量文件。她不想打扰他,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斗了一会儿地主,渐渐觉得无聊。四周静谧安详,只有头顶的冷气通风口发出规律的嗡嗡声。她在黑暗中沉沉睡去,恍惚梦到自己去麦当劳看阿远上夜班,也是这样,在巧克力的香气里睡着,肩头有沉沉的重量,是阿远的外套。一整晚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觉得简直融化在幸福里。可是梦境一变,又仿佛看到自己在泥泞的小道上奔跑,隐约知道她刚从阿远家里逃出来,大雨滂沱,她跌了一跤,坐在地上大哭,背包不见了,心里刹那落空,仿佛失落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景象如此栩栩如生,叫她在梦里都胆战心惊。似乎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是不是太珍惜的东西,总是让人恐惧失去。有人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她才朦朦胧胧睁开眼。身上盖着阿远的外套,半明半暗的灯光中,他的脸就在眼前,他轻拍她的脸说:“醒醒,回家了。”她还没全醒,恍惚中抬头问:“阿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嫌贫爱富?”他勾了勾嘴角,揶揄地看她,停了良久,最后才扬眉说:“可不是,傻瓜,要不然我那么辛苦挣那么多钱是为什么?”正如宋明殊所言,男人爱性感大屁股的女人,因为好生养;女人嫌贫爱富,因为生了娃总要有人养,这都是物竞天择的结果。她那时候笑话明殊:“哦,敢情你看过的那八百本小言里的灰姑娘都是因为屁股大啊!”他撇嘴十分不屑:“这你就不懂了吧。为什么康熙有二十几个儿子?为什么溥仪一个都没有?那都是贵族长期内部通婚的结果。所以偶尔和平民通通婚,那也是物种延续的需要。”明殊和阿远的狭路相逢,又是另一段公案。傍晚时分,小雪边做饭边等阿远回来,忽然见到明殊给她留的短信:“江湖救急,速归。买两条鱼来。”她不明所以,不过既然是江湖救急,她忙给阿远留了字条,去菜场买了两条小黄花鱼,匆匆赶回家。没想到许仁非也在,小雪和他见过几面,又在纽约接到过他的电话,虽不熟,但算点头之交。明殊一看她买的鱼就急红了眼,没时间解释,门口已然有人敲门,明殊客气地把人迎进来,是个三十出头白净的女人,圆脸,笑起来甜甜的,手里抱着穿粉红色圆点超短裙的小胖妞。小雪看见小胖妞的长相,似乎明了了几分。明殊一本正经地向她介绍:“这位是许老师的爱人。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厉晓雪。”许师母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放下胖妞立刻来看塑料袋里的鱼:“让我看看你们钓了几条……”说着脸色一怔:“……黄鱼啊?难道你们是海钓?”明殊的脸上僵了僵,还是许仁非解释:“我们钓的那几条死了,这是小雪刚在菜场买的。”许师母十分狐疑:“刚才打电话你们也没说起,怎么一下就死了?如果早知道要做黄鱼,我就买点雪菜来。”后来小雪才知道了原委。和许多星期天一样,许仁非和家里说去钓鱼,结果和明殊在附近的超市被熟人遇见,许师母打电话来查证,又抱着女儿杀来看个究竟。许师母为人爽直手脚麻利,说做鱼她最在行,尽管是客场作战,还是把小雪从厨房里赶出来。明殊在阳台上调琴弦,啤酒放在手边,她坐到他身边旁观,和他同喝一瓶啤酒,听他时不时吼一句“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阳台上的光线半明半暗,从阳台上看进去,客厅里的灯光却很温暖。许仁非坐在桌边陪女儿画画,许师母时不时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锅铲让女儿尝菜的味道,三个人其乐融融。她忍不住问:“宋明殊,你们打算这样瞒一辈子?”明殊低头说:“他喜欢小孩,舍不得他女儿。”她不知该说什么好,明殊恍然一笑,又说:“按照物竞天择的规律,我这样的早该被消灭了。”明殊落寞的神情让她心酸,只好换个话题,抱怨说:“什么藉口不好找,偏要说钓鱼!没看过吗?里面那两个也是年年去钓鱼吧?你们这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殊嘿嘿地笑,伸手来揉她的头发,她躲开,他的手不屈不挠地追过来,她又躲,他干脆伸手过来一个熊抱。她怒目而视:“你干什么!”他没皮没脸地笑:“我媳妇儿难道我还抱不得?”旁人看来他们一定象打打闹闹的一对,许师母本要叫他们进来吃饭,朝外看了看,笑一笑没出来。许仁非扔掉手里的画笔,烦躁地说:“你女儿都饿了,怎么还不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