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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煦喘气喘得腰且直不起来,居然才注意到门口站了好些红娘,惊道:“你们是谁家派来的?”紧接着注意到秦闲,“这小白脸又是谁?”“你还没挨够打是不是?”牧青斐怒了。盛煦隐约猜到了什么,冲牧青斐喊道:“你他娘嫁一个面粉团子也不愿意嫁我?”而后又是鸡飞狗跳好一阵闹,直至牧青斐叫人把盛煦的箱子丢出去,滚了一地板的银子,盛煦才总算冷静下来,让人捡好东西回歇脚处。“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走之前他问秦闲。“别理他,这疯狗乱咬人!”牧青斐喊道。“在下鸿安钱庄秦闲,侯爷有何指教,鸿安钱庄恭候大驾。”“秦闲是吧,我记住了,你等着!”闹哄哄的江南水师一走,牧府门口何其安静,牧衍之甩手就走,气得一句话说不出,让他女儿自己好自为之。门口剩几百个围观群众,玄羽营在,红娘在。秦闲也没走。牧青斐被盛煦折腾出的满腔怒气,一看秦闲就平息了,瞬间服了软。她甚至不敢走过去,远远地看着他,纠结着怎么跟他解释这混乱的一幕。她想像不到比这更糟糕的场面了。杨情的事还没好好跟他解释,又被他撞见盛煦闹这一出,他会怎么想自己?会不会觉得她朝秦暮楚,是个放荡不堪的女子……秦闲自己上了前,先问了话:“有没有受伤?”牧青斐直摇头。他表情没了平常的活泼劲,牧青斐看不出来他生气没生气,难过不难过,心里愈加不安:“你生气了?”“有些不舒坦。”“别生气!盛煦的东西我已经丢了,稍等七王爷的箱子也会退回去,我从未想过跟他们有来往。”“那我的呢?”“什么?”“我的信物,你还愿意收下么?”“……”牧青斐噎住了。她知道只要她点头,今日的乌龙便能一笔勾销,可理智拽住了她。不行,她不能只顾儿女情长。她心里有秦闲不假,甚至动过要跟他相守一生的念头,可若要从此困在京城,往后冗长的日子只能风花雪月相夫教子,她这二十几年岂不是白活?况且她现在自身难保,不知道会不会给秦闲带去新的麻烦。她不知怎么一两句说明白,眼下更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她道:“你先等我处理完今日的事,再去找你好好聊聊,好不好?”秦闲的表情rou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我知道了。”牧青斐:“你知道什么了!我不是……”“少爷!”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可算找着您了,玉先生有急事找您!”小武急急忙忙跑来,正要多说些话,见着牧青斐,立马站了个笔直。天,这不是那个拿刀抹我脖子的女将军吗?呜呜呜……秦闲侧过头:“玉先生?有交代是什么事么?”小武胆战心惊回:“没……没有!冯,冯老板已……已经赶过去了!”秦闲视线又落回了牧青斐身上。两人话还没说完,误会越来越深。牧青斐莫名觉得悲伤,隐约多了某些害怕的东西。她眼眶不明显地红了,道:“你去吧。”“真让我走?”“你等我来找你,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牧青斐越说越觉难过。秦闲没说话。他定定地看了牧青斐许久,突然抬起了嘴角。紧接着大手便抚上了牧青斐的头。“不开心了?”牧青斐不知道自己是抽了哪门子风,被他问一句,明明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居然觉得满腔委屈开始泛滥。她眨眨眼睛没让眼泪掉下来,微低下头,不敢答话了。她怕再答,自己就得失态。秦闲的声音越发轻柔:“等忙完我就来找你。”牧青斐立马抬了头:“真的?”“当然是真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秦闲半开玩笑道,“你不知道,你今天把我的心扎了个孔,可不是轻易能治好的。”牧青斐眼前起了雾。他走了,红娘也跟着离开。围观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三三两两几人站在那儿,神情激动地看着牧青斐。当中有个小孩,五六岁的模样,拽着大人的裤脚,奶声奶气喊道:“那个是女将军,那个是女将军,我以后也要像她一样厉害!”牧青斐听见了,但她看也不敢看那女孩一眼,转了身:“长空,回府。”“是。”哪厉害了,不过也是个挣扎的人。作者有话要说: 修完了!☆、添堵牧青斐下定决心要离开京城,状态有了不小变化。眼下得先把乱麻理出头绪来。她先叫人把杨情的聘礼送了回去。走的是大道,就差敲锣打鼓告知全京城她退了七王爷的聘礼,一字一句都不解释,玄羽营的人放下聘礼就走,让王府的人好一阵惊讶。私下她开始查探西廊的消息。没问官,没问将,问的是走货商人,专走京城与西廊一线的。“将军,既然是要跟商人打听消息,不是正好可以让秦闲帮忙么?鸿安钱庄要打听个消息不是招招手的事。”李长空提议道。牧青斐犹豫了下,道:“先试着问问看,实在打听不出什么,再做打算。”李长空走后,她将房门掩了,从柜子深处拿出随行李带回的西廊布防图,大白天点起灯细细研究。看一会儿,秦闲的脸就在她面前晃一会儿。后来她不得不去洗了把脸,将自己浇得更清醒一些,才又坐回了椅子。待将眼睛看涩了,她松了松劲想要歇歇,听到外面有些异动。“牵到这儿来。”“是,老爷。”这不是她爹的声音么?她起身开门,一看,他爹叫了人牵了条狗来。那狗足有小马壮实,“汪汪”吠两声,白牙劲大得似能把砖给嚼碎了!它颈上被栓了条绳子,另一端正被下人绑在围墙底下。牧青斐没看明白:“爹,咱是要养狗了么?”牧衍之哼了一气:“早就该养了,这世道小贼横行霸道,围墙挡他不住,恶犬总能拦一拦。”牧青斐听明白了,这狗是对付秦闲用的。她脸红一阵白一阵,道:“爹,这狗脾气有些大,万一咬出什么毛病……”“怕疼啊?怕疼让他走正门!”牧衍之抛下这句,也不给他女儿解释的机会,背着手吹着刚长出来没多长的胡子走了。剩牧青斐跟那狗大眼瞪小眼。月上柳梢,秦闲与冯明轩才从茶楼里出来。冯明轩眉开眼笑,满是笑意,拿手肘戳了戳秦闲:“干什么板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