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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

    ☆、11危机中的催眠2

“i’sorry……”李明祖一句道歉後两人便陷入沈默。

他是个心理医生,本应将心比心,体谅病人的心理,但现在事情牵涉到自己却不能自已,难怪人们常说“医者不自医”。他不该轻易放弃,辛念齐若不是信任他怎会告诉他这麽多?面对信任,他竟先放弃了?想到这里,李明祖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些,不过辛念齐的话打断了他这种接近自残的念头:

“我们说点别的吧,反正我下午跷班了。你说当年跟你爸妈移民去了英国,他们现在好吗?”

“他俩啊,现在在埃菲尔铁塔那儿重温旧梦,庆祝他们结婚三十年,却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个小岛上。”李明祖摆出一副受冷落的可怜相,令辛念齐忍俊不禁:

“那个岛可不小──thegreatbritishisnd──‘大’不列颠岛耶!‘小岛’这两个字可别落入他们女王的耳中,否则直接没收你的国籍把你赶回来,一个曾放弃本国国籍的人回来,估计也不会受欢迎哦……”辛念齐说得眉飞色舞,表情夸张,殊不知这一切已深深吸引了她面前的“听众”。

“念齐,你还是以前那样……”

辛念齐顿了顿才问:“我以前是怎样的?”话一出口,她就觉察到这句话是她失忆以来问得最频繁的话,每次满怀希望听别人描述过去的自己,然而每个人都是寥寥几句,敷衍了事。她甚至要怀疑自己过去是不是一个x"/>格与现在相反的人,自卑,自负,孤傲,没有朋友,没有知己,都是些点头之交。然而,却听李明祖对她说:

“你总能轻易从灰色心情里挣脱出来,哪怕是所有人认为很严重的事,你也总是在经历短暂的悲哀後恢复。虽然我们只相处了一年,但发生在你身上的很多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我可以把这当作是一种恭维吗?”辛念齐狡黠地看着他,“被校草李明祖记着的人应该不多吧?”

“或许吧……每次我猜测你会愤怒或大喜大悲时,你却总是表现得出人意料。有一次,听说你的一个作品被老师用自己的名字拿去发表了,周围的同学都在为你打抱不平,有的甚至替你去跟她理论,那个老师却说:以你的资历发表那样的作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还不如用她的名字比较有说服力。当我向你问及此事时,你却一笑置之,简单说了句‘我被老师欺诈了’。”

“这种事在服装界已屡见不鲜,下次小心点不就得了?”辛念齐听得入神,忍不住c"/>话。

“你当时就是说了这样的话!还说,那不是你一生唯一的作品,下一个作品会更好。真不知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大气。”

“呵呵,听起来倒挺像我的作风,可是我没有印象哎……很抱歉,你提起这些我却不能感同身受去体会。每次别人兴趣盎然地谈论过去时,我总觉得自己被隔离起来,他们说的关於我的每个字我都懂,却觉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每遇这种情况我就觉得身心俱累……”

“进入那个梦境也累吗?”李明祖把身旁一个多余的枕头递给她,示意她垫在背後,辛念齐照做了。

“累得睡着时也能陷入同一个梦吗?”

辛念齐点点头说:“只要一睡着,甚至一闭上眼睛,就会觉得那些画面清晰而近乎真实。人们常说:人睡着的时候意识会停止运作,但潜意识则不受控制,所以梦是潜意识运作的结果,可能是直接表现,也可能通过其他东西隐喻。你说过,我的记忆在潜意识里,那麽梦里发生的会不会跟我记忆有关呢?”

“也许吧……不要急着去找回那些记忆,记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你拾起来试图抓在手心时,它却像细沙从指缝溜走;你想把它丢弃,它却又像影子如影随形……”

李明祖语速极缓,辛念齐不由得想象手中溜掉的沙,想象着甩不掉的影子。

“那些被隐藏的记忆大可不必执着於找回,你或许可以给自己虚构一个过去,想象你可能会有什麽样的童年,比如,你光着小脚丫在小路上跑……你第一……任何能查找到与催眠相关信息的地方,我们都不放过,整整研究了两个月,後来终於找到机会把教授给催眠了。事後我们又惊喜又害怕,但由於知道了他的怪僻便再也不敢与他走得太近了。後来史塔奇教授可能觉察到异样,回想起催眠过程中发生的事,便威胁我们要麽退学要麽转系,但绝对不能泄露他的秘密。你知道,以他当时在学术界的威望要毁掉两个学生的前途并不是什麽难事。先前由於我们急於求成,催眠过程并没有录音或录像,没有任何证据,我们也只好带着这种不能宣扬的成就感转系了。”

“你们发现的秘密真如那篇丑闻报导所言吗?”

吴时军点点头,还想再说点什麽,但同样沈迷於他们谈话内容的司机不得不提醒他们,已经到酒店了。

☆、19一场惊骇的催眠

当:“吃饭了,念齐,”随即又发现没有筷子,便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哎,你看我都忘了拿筷子给你,马上去拿,你等着哦,别偷吃。”

杜靖宇对着空气吃,不断往另一个碗夹菜,甚至喂那堆空气吃饭。这顿晚餐,他吃得很愉快。

☆、20软硬兼施

大设计师帮小助理去机场接访客的事一下子便在“依人”传开来,虽然陈小可的mama没有如愿康复,但多亏了辛念齐的帮助,她才得以见母亲最後一面,悲痛之余也对辛念齐万分感激。同事们对辛念齐的好感又添了几分,丁玲玲对此则不以为然。

一,“等等,你先听我说完,听我说……”见李明祖停顿了一下便赶紧解释道:“我找人查过,是当地一个无业游民因一时好奇……你也知道,你***墓碑比其他墓碑要简陋得多,正常人的思维都会认为这种简陋的墓碑下也许埋蒇着稀世珍宝,所以……我是个心理正常的人,我怎麽可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这样做能牵制你一时,牵制不了一世,你现在不是又回来了吗?我怎麽可能做这麽愚蠢的事?”

“再编一个可信的故事吧!”李明祖松开他的衣服,对他的态度明显软化。之前他思前想後,以正常人的心理去揣测杜靖宇,他也许不至於那麽丧心病狂地去破坏别人的祖坟。但李明祖不知道,以正常人的心理去衡量一个不正常的人绝对是个错误!

“我承认我找人在英国跟踪过你,但我完全是为念齐着想的。”

“在我小腿上划一刀也是为她着想?”李明祖压住怒气,冷冷地瞪着他。

“不不不,如果是之前我为了激怒你而说的话让你对我产生误会,而主观地把所有莫须有的罪名都叠加在我头上,那真是太遗憾了。”杜靖宇无辜地摇摇头,“为了她我可以去死,但去伤害别人,我做不到。”

李明祖冷哼了一声,不予苟同。

“你不会理解我所担心的,我爱她,我知道她失忆了,我知道她迫切希望恢复记忆,我知道她没有回忆很痛苦,我知道可以找个心理医生帮她恢复记忆……这些我都知道!可你不知道她失忆前发生了什麽事!”

李明祖专注地听着,却不知自己正慢慢步入他的圈套中。

“她失恋了。噢,那是小事,你一定这麽想,你一定觉得我是在担心,如果她一旦恢复记忆,对过去的恋人旧情复燃就会离开我……不!你想象不到一个女人幸福地坠入爱河,怀着幸运之心走进婚礼的天堂,最後却一直等不到新郎的出现……”

“那只是她的一个梦。”李明祖想起辛念齐曾跟他提起一个纠缠了她五年的恶梦。但杜靖宇解释道:“那是事实,我亲眼所见的事实。一个梦一直反复出现,难道不是潜意识在作怪吗?事後她平静得让人揪心,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经历了这些,竟能如此平静,平静得让人担心她会做出令人惊骇的事,甚至是……轻生!我不知道她为什麽会发生车祸,但她的失忆难道不是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吗?那个负心的男人弃她而去,g"/>本不值得她回头。可是依你对她的了解,她的执着必定使她对这段感情难以释怀。与其为一段死去的爱情痛苦一生,不如忘了他,重新寻找幸福,不是吗?我默默地关注她这麽多年,看着她恋爱,看着她结婚,看着她失恋,看着她失忆……然後不断有男人走在她身边,又不断有人提出分手……我了解她,我爱她,为什麽不能让我给她幸福?为什麽一定要让她恢复那些痛苦的记忆?”说到激动处,杜靖宇竟流下了眼泪,李明祖盯着他的双眸,觉察不出任何做作,看来是他的真情流露。

“抱歉,失态了。”杜靖宇转过身去擦干眼泪,又说,“我来只是想拜托你不要剥夺我给她幸福的权利,那段记忆会扼杀她所有的幸福!我的念齐……我可以什麽都不要了,只要她幸福地活着。”

最後,杜靖宇离开时,李明祖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杜靖宇对辛念齐的感情不可置疑,但他自己呢?他是不是应该放下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