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话连篇】第一篇 陈情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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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30日 【第二章】 小阳一路猛蹬,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憨小子觉得自己那样偷看欢婶儿是不对的,表情很严肃,就是车座上的大鼓包迟迟没有软下去……。 他骑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家,只见院子里搭着个欢婶儿商店外很常见的那种大伞,伞下,魏喜定坐在烧烤架后光个膀子,露出一身古铜色树皮般发皱却结实的腱子rou,正大汗淋漓。 八个大羊腰子,已改刀切好,在架子上正烤着,焦炭混着香料味儿的白烟缕缕,缓缓攀向晴朗天空。 小阳闻到这味儿,左眼陡然泛起精光,他直接把两袋酱递给魏喜定然后跑回屋,不一会儿便利利索索地搬出一个小炕桌放在烧烤架旁边。 魏喜定见小阳期待地盯着烧烤架上的羊腰子,过了几秒开口说:「碗和筷子呢?手抓着吃啊?」 小阳思考了一下,消瘦的小脸咧着不好意思的笑容,随后便折返回去。 「唉,这孩子……」 魏喜定把酱料调好后又给腰子仔仔细细地刷上,那香中夹点儿sao的小味儿再次窜进鼻孔。 「嗯……吃腰子,就得带点儿sao。」 他拿刀切了一片微微焦糊的腰子,吹吹上面的热气,放入口中,喃喃自语道:「嗯!可以吃了。」 烧烤架旁的小炕桌上已经摆好两个小白碟,两碗热气腾腾的白饭,魏喜定那碗旁边还有小半杯白酒,这都是小阳这一来回准备好的,现在他正坐马扎上盯着近在咫尺的大腰子,蠢蠢欲动。 魏喜定咂了一口白酒,笑眯眯地夹起一块烤好的腰子放在小阳跟前儿的碟子里,憨小子吹了几下就夹起腰子开始大快朵颐,两口腰子一口饭,歘空儿还咬了半块蒜。 「吃rou不吃蒜,滋味少一半,哈哈。」 魏喜定把蒜剥好,看见小阳狼吞虎咽的吃相,一双浑浊但有神的老眼似乎有几许晶莹湿润,他又喝了口白酒,唏嘘道:「唉……这吃相倒跟我那孙子一模一样。」 「嗯?」 小阳正端碗埋头扒饭,一听这话,抬头看向魏喜定。 「哦,没事,吃吧,有的是。」 魏喜定也夹起一大块又香又肥的腰子大口地吃着。 「小阳啊,这段日子……你又想起点儿什么吗?」 「嗯……」 只见小阳那只又黑又亮的左眼正往上翻,仿佛在思考……他又趁机咬下一块腰子,也不吧唧嘴,孜孜不倦地咀嚼着。 魏喜定看着他下巴颏一上一下地有好几秒了,心想这傻小子到底是寻思事儿还是单纯地在品味儿……于是也不报什么希望,一口腰子一瓣蒜,又往嘴里扒拉一口饭。 半晌,小阳略有抱歉地看向魏喜定,微微地摇摇头。 「再想想,你叫啥?」 就这几秒钟的功夫,小阳嘴里又塞满了饭菜,一听魏喜定问他名字,他十分笃定地握住筷子指向天上的火球。 「诶呦……」 魏喜定哭笑不得。 小阳是两个多月前魏喜定在江边捡到的小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顺江漂过来的,福大命大碰见魏喜定,连医生都说这孩子要是再晚送来一天,就无力回天了。 不过这孩子虽然抢救过来,但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这样他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身体恢复的不错,魏喜定就把他带回家了。 谁家没个孩子啊,孩子丢了当父母的该有多着急?魏喜定也着急,但是这半个月,他啥消息都没问出来,唯一的收获就是问这孩子叫啥名字,他就指太阳,问他他就指,索性就叫他小阳了。 既然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魏喜定就想先去派出所报案,再把小阳送到福利院,可一是信息不完整,二是相关条文规定都不足以支持小阳住进福利院,于是心善的魏喜定决定把小阳接回家,寻人启事他也已经让儿子魏明联系有关部门了,然而直到现在,杳无音信。 如此这般,魏喜定也不着急了,尽管小阳有些呆,偶尔很憨很愣,让魏喜定很头疼,但有小阳这个新成员和自己作伴儿,魏喜定的小生活终于有点儿热闹的滋味了。 一顿风卷残云后,爷孙俩酒饱饭足,二人正打边饱嗝边剔牙呢,小阳拍拍圆鼓鼓的小肚子,把牙签一丢,自觉地收拾碗筷,而魏喜定看着已经见底的电饭锅,心想:「这可真是半大小子吃穷爷爷啊,我都没太吃饱。」 正午的太阳简直不近人情,缸里的水面似乎矮了几毫,地里的瓜菜葱椒蔫蔫巴巴,小黑狗不知何时已经趴在门口的阴影里,把长长的粉舌头丢在嘴巴外,没精打采地喘着。 魏喜定还坐在原地不想动,因为一动身上就会黏黏糊糊,他正想着要不要让小阳再去泡杯碎银子,喝点茶水溜溜缝,就听门口传来清脆的「咔咔」 声。 「咔咔咔……」 听起来像是高跟鞋发出的声音。 生人靠近,门口的小黑狗罕见地耷拉着耳朵,一动不动。 魏喜定定睛一看,门口正站着一道红色的倩影,她两手拎着大包小裹,其中一只手还撑着把太阳伞,面有疲惫但仍然明媚地朝魏喜定打招呼:「爸!」 女人穿一身红色过膝短裙,细眉大眼,面似银盘,梳到一边的栗棕色过耳短发在阳光下映得闪闪发亮。 「来了!大明呢?」 魏喜定欣喜地从马扎上站起来,高兴地走上去迎接儿媳妇,他还以为儿子在外面停车,接过东西的同时,目光还朝门外望去。 「他又临时有事儿,得出差好几天……这次我陪您多住段日子。」 儿媳妇边搭话边给老公爹递东西,伞拿不稳,只好用汗津津的脖子灰溜溜地夹住,大包小裹实在太多,一时不好抽手,魏喜定便先帮儿媳妇拿伞。 这时,小阳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看到面前的红裙女人十分欣喜地凑上前去。 「敏慧姨!」 黎敏慧抬眼看见小阳,或许是终于没拿稳,左手一个没抓住,掉了几个塑料袋和一个大包裹。 「呀!那大袋子里面是好酒啊,小阳快看看,别打(碎)了!」 小阳一听,赶紧帮黎敏慧捡东西,还好,包裹里完好无损。 几秒钟后,黎敏慧的双手得到解脱,那些「累赘」 的东西被勤快的爷孙俩拎进屋里,她甩甩被勒出红印的芊芊玉手,来到东屋马上就打开风扇,随后一屁股坐在微凉的炕面上,轻松地长舒一口气。 不一会儿魏喜定忙完,进屋问起自己的儿子魏明:「大明最近怎么样?」 「他这阵子工作忙,公司老是派他出差去和外企谈生意。」 黎敏慧温柔地说,翁媳俩坐在大炕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唠着。 魏喜定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问:「那你呢?」 「我不还是那样,上班回家,就是现在的小孩子有点难管了,有点让我cao心。」 黎敏慧露出明媚的微笑,她拉拉领口,仅露出来蒲白嫩rou一抖一抖的。 魏喜定眼神一躲,翘起二郎腿,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那……你和大明啥时候,再要个孩子?」 黎敏慧那双动人的狐狸眸黯淡了一下,苦笑道:「他老是应酬,还忙,我们也没时间……」 翁媳二人突然都默不作声,一股淡淡的忧伤弥漫在这屋子里,虽然开着风扇,可还是有点热,有点闷。 还好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黎敏慧突然问魏喜定:「对了,爸,小阳这段日子想起什么了吗?」 魏喜定轻拍大腿,苦笑地说:「还是啥都问不出来,可能这孩子真像医院大夫说的,永久地失忆。寻人启事那边,连个屁动静都没有!唉……这孩子倒不傻,就是又憨又愣,应该是念过书,认识不少字儿,但是会认不会写,听医生说这是什么,失忆的后遗症之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这要是不好,以后上学也是个问题啊。」 黎敏慧听到魏喜定的话,眼睛微微一眯,试探地问道:「爸,您是想……收养小阳?」 「咋了?我一孤寡老头,收养个孩子当孙子不行啊?」 按理说这句话没什么不妥,但魏喜定却突然态度来了个大转弯,老脸一耷拉,变得极为激动。 黎敏慧见公爹生气,便温柔似水地讲理道:「爸,我知道您想的是什么,您太寂寞,想找个人陪您作伴儿,按理说咱们家这条件,收养个孩子不成问题,但问题是咱们不知道小阳的真实情况,要是孤儿还还好说,万一不是呢?如果以后小阳的家人找来呢?」 魏喜定沉默几秒,表情严肃,沉声开口道:「来找我也认了,就当行善积德。」 「爸,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您还是应该找个应当的人,一起过后半辈子。」 「哼,我哪还有后半辈子……我还是那个老要求,不然我不找。」 魏喜定把头一扭,不再理睬儿媳妇。 黎敏慧苦笑了一下,这有点像自己上课对付不听话的学生的感觉。 「小阳!小阳……」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稚嫩男孩呼唤小阳的声音,魏喜定刚要站起来看是谁,这时小阳噼里啪啦地跑过来,兴冲冲地说:「爷爷,慧姨,二鱼来找我玩了,我去了啊!」 「好吧,去吧……别忘了戴眼罩。」 魏喜定叮嘱着,脸上不情愿的表情一闪而过。 「知道了!」 小阳一笑,小牙亮晶晶的,像烧好的白陶瓷一般。 目送小阳骑自行车出门了,魏喜定坐回炕上十分无奈地嘟囔:「老跟二鱼一起玩,也不是回事儿啊……」 黎敏慧见老公爹有些烦心,微微一笑,起身准备给他泡杯好茶。 今天黎敏慧穿着一身坎袖红色连衣包臀裙,看着像紧身款,一双白嫩rou感的藕臂都裸露在外,胸脯上的好几两rou规模不小,正挤在一起骄傲地挺立。 领口处虽然不低,但她向前微微弯腰时,那对起伏就开始轻轻颤动,一道深不可测的沟壑正展现自己独特的风姿。 坐炕上的老头,眼神不知从何时开始便聚焦到儿媳妇身上:鼓胀的像挂着俩木瓜的奶子,rou感的腰肢并没有多少赘rou,再往下,毫无预兆猛地突起两座rou峰!包臀裙紧紧地包裹着她那绷得快跳出来的大屁股!魏喜定一双老眼此刻正泛红充血,突然!他兔子似地窜下炕,顶着裤裆上驼峰一般突兀挺立的鼓包,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直接从后面搂住了儿媳妇的腰。 「啊!」 黎敏慧轻唤一声,差点没拿住茶壶,她稍有惊讶却并未立刻挣脱老公爹略微粗鲁的搂抱,而是往后瞥了一眼魏喜定,不妆而丹的红唇翘起一个魅惑的弧度,那神态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女人!她轻柔地用气声呢喃:「你个坏老爹……打什么坏主意呢?」 魏喜定浑身一酥,继续用下身支起来的帐篷磨蹭儿媳妇的肥臀,怀中尽是温软,让他不觉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也是儿媳妇来看望公爹,结果那天喝多了一点,孤男寡女便控制不住,干柴烈火。 那一夜,她没有拒绝他。 那一夜,他满足了她。 经过那一晚魏喜定才得知,那么贤惠的儿媳妇居然是一个欲求不满的闷sao熟妇,而自己的儿子居然在外面有小三,儿媳妇会从了自己完全是想报复儿子!魏喜定很纠结,也很痛苦,觉得对不起一手带大的儿子,对不起他的家庭。 可人一旦放纵自己的欲望,内心的恶魔也会同时释放出来,一切的自责在公媳之间的第二次交媾后被抛之于脑后。 虽然事后得知儿子有小三这件事是一场误会,可儿媳妇黎敏慧似乎不想断了这层关系。 每每想起儿媳妇那紧致妖娆的身体在自己猛烈的cao干下莺歌啼欢,魏喜定总会在寂寞难耐的夜晚偷偷用手释放蓬勃的欲望,当一切激情喷出体外,他对儿媳妇下一次的到来更加的期待!魏喜定迫不及待,蹲下去就掀起儿媳妇的裙子,把粉色的棉料三角裤往中间的腚沟轻轻一勒,一对又大又白的屁股蛋像满月般暴露在空气中,新剥的鸡蛋那样白嫩!老头迷恋地用满是胡茬的老脸轻轻蹭着它,惹得黎敏慧屁股和心里都痒痒的,而黎敏慧娇羞地转过头瞟着公爹,把屁股扭得直画圆,直哼哼道:「嗯~不行啊,坏老爹~还是大白天呢。」 「好媳妇啊,爹要受不住了……」 魏喜定红着眼在黎敏慧的大白腚上揉搓碾压着,一番划撩抚摸后,黎敏慧也渐渐性起,慢慢地撇开双腿,见儿媳妇如此享受的神态,魏喜定暗暗自喜,终于褪下儿媳妇的内裤,轻轻扒开两瓣拥挤的挺翘的屁股蛋——坡上青青草中,一扇水潺潺的深红玉门映入眼帘。 魏喜定终于看见日思夜想的美妙桃源,带着痴迷和探索的表情,毫不犹豫,抱紧了那翘挺的屁股,把整个脑袋伸了进去。 「嗯~不,不行!」 黎敏慧被公公的舌头舔动的有些焦躁,快要站不住,她立即往后一撅屁股,魏喜定正吃着满口,猝不及防下被大屁股「啪」 地一撞,直接跌了个屁墩儿。 最^^新^^地^^址&039; &65301;&65364;&65302;&65364;&65303;&65364;&65304;&65364;&65294;&8451;&12295;&77; 黎敏慧臊得大红脸赶紧扶他起来,起来的时候魏喜定还有点呆楞楞的,一脸的懵圈。 「爸~大白天的,你是舒服了,万一让人看见,咱俩还活不活了~」 黎敏慧娇声娇气,成熟少妇的风情无限。 魏喜定精虫上脑,被这屁股一撞给撞清醒了,才开始后怕——青江村这个地方没有秘密。 「坏老爹,想干坏事儿,还得晚上……老地方。」 黎敏慧一节葱指猫挠儿似的在魏喜定裤裆的锥形塔尖撩拨挑逗,弄得魏喜定刚降下来的火又有燃起的趋势。 「可小阳还在啊,上回还是把小阳送二鱼家住,咱俩才……」 魏喜定终于受不住yuhuo,一把拉开自己内外两个裤衩,茂密的原始森林中,粗大挺直的下体狰狞无比,如弹簧般打出来,卜卜楞楞。 既然外号叫「赛活驴」,尺寸自然不小,儿媳妇看着一根异常突兀爆满青筋血管的柱子向自己敬礼,直通云霄,柔媚的双眸快要泛出水来。 她会心一笑,缓缓蹲下身,腻腻地说:「那正好今晚让小阳在二鱼家住嘛。」 「不能老麻烦老高家,他们也不吞易,哦……」 那根老树盘根却宝刀未老的驴鞭,突然被黎敏慧温暖的小嘴叼住,魏喜定十分受用地哼哼着,享受儿媳妇那樱桃小嘴的吹裹嘬挤。 「哦~儿媳妇你这小嘴儿真紧,再好好裹一裹……」 魏喜定看着轻轻用嘴安抚自己yuhuo的儿媳妇,呻吟之余心里也不禁暗自想道:「要是儿媳妇能一直陪自己,还用找什么老伴儿啊。」 「呜……」 黎敏慧把栗色刘海撩到一侧,霞攀双颊,在电风扇「嗡嗡」 的响声中,吞吞吐吐,意乱情迷,饱满的红唇在逐渐适应的紧箍中,一鼓作气,用力把魏喜定那骇人的驴鞭一整根吞下去,津津有味,爱不释口!屋外,传来几声「嗷嗷」 的猫叫,声声凄厉。 —————————————— 「嘿嘿,小阳……你看!猫儿咋不吃我的鱼啊。」 一个和小阳体格子差不多大的黝黑男孩正打着赤膊,拎着两条发白的死鱼,蹲在地上逗弄浑身脏兮兮的花狸猫,而小阳正一手抱着门前的小黑狗,一手捏鼻子,站在小男孩身旁。 两条鱼瞪大了无神的双眼,周围还有几只绿豆蝇耀武扬威地飞来飞去。 「那个……二鱼,你还是换条鱼吧,猫喜欢吃鱼,但不喜欢吃快烂掉的臭鱼……呕!」 大夏天拎着死鱼,小阳觉得那股又腥又臭的味道不光让人犯恶心,还熏自己露在外面的左眼睛……叫二鱼的男孩好像失去了嗅觉,还把那两条臭鱼放鼻子跟前儿闻了两下,憨傻地说:「好像是有点臭哦……」 「不是有点儿啊……二鱼,你今天带我玩啥啊?」 「今天,带你去刘姨家,玩……我都不带别人……去的。」 二鱼有点结巴,眼神略微发直,正露出比小阳还傻的笑吞,乐呵呵地对小阳说。 「真的呀!」 小阳兴高采烈道。 「当然了,咱俩是,是好朋友啊,嘿嘿。」 「那走吧,我骑自行车驮你……要不你把鱼扔了吧,太臭了。」……小阳和二鱼两个小伙伴骑着一辆自行车在村里溜溜逛逛,二鱼依然没放弃自己拿两条臭鱼,而小阳也只好拿卫生纸堵住鼻孔,和前车筐里的小黑狗一样长着嘴巴,只不过狗是为了散热,人是为了呼吸。 二鱼原名高晨,是村里杀鱼的老高家的儿子,小时候就不太正常不合群,长大后没事儿就拿着两条鱼自言自语在村里来回乱跑,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叫他大名,只叫他的外号「二鱼」。 二鱼长大后很吞易受刺激,打架下回回死手,结果去医院一查——精神病。 从此,虽说小伙伴儿们对二鱼还算客气,但没人敢跟二鱼玩,还没事口头上占便宜欺负他,如果不算他手里的两条鱼,他总是形单影只。 那两条鱼与其说是玩具,倒不如说是他的「朋友」……而这种情况终于被小阳的到来打破了,两个同病相怜的小子一见如故,很快就玩在一起。 见自己苦命的儿子有了玩伴,高家夫妻终于开心颜了,不过魏喜定就比较郁闷了,就算村里孩子都嫌弃小阳傻不跟他玩,他也不希望小阳和二鱼天天待在一起——精神病,总会被人以有色眼镜看待。 ……「小阳,你啥时候养的狗啊,要不,我这两条鱼给狗狗吃啊。」 二鱼在后座提溜着臭鱼,玩的不亦乐乎。 「别提了,我家门口捡的,爷爷还不让养……对了,要不这小黑狗给你养吧。」 小阳完全忽视了给狗吃鱼的问题,瓮声瓮气地说。 「我家已经有了条,大,大狼狗……等我回去,问问我妈吧。」 「对了,刘姨带你玩啥去了?她家不新买了个大彩电,是不是 打游戏机啊?」 「不是,刘,刘姨不让我跟别人说。」 二鱼说完,好像想起来什么开心的事儿,直咧嘴嘿嘿笑。 「你笑啥……吊我胃口啊你。」 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小阳发现二鱼并不是天天疯疯癫癫的,只要不受刺激,他还挺正常,跟自己差不多——虽然爷爷老说自己挺笨的。 「真,真不能说,不然刘姨该不让我跟他玩儿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我跟你去,刘姨不生气啊?」 「不,不能,我问过刘姨,她同意了……嘿嘿,小阳,你放心吧,可好玩了。」 二鱼不会骗人,所以听他这么说,小阳还蛮期待的。 「啪!」 「啊!」 话音刚落,刹那间,小阳痛苦地紧咬牙根,一手捂住右脸,另一只手仍然紧握车把,自行车筛糠似地左右摇摆,后车座上的二鱼在后面晃得更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又传来一道迅疾的破空声!「嗖!」 「啪!」 「诶呦!(诶呦喂!)」 二人和自行车摔倒在地,二鱼光着膀子栽倒在水泥路上,没过两秒就被炙烤的地面烫得像鱼一样窜起来;小阳揉揉自己好像已经肿了的右脸,一股怒气从胸中燃起,他气冲冲地站起来,大喊:「谁!出来!」 「小阳,在,在右边。」 二鱼把小阳的脸向右一扳,小阳这才看见村里的几个半大小子大大方方的站在道边儿,正狡诈地在笑,尤其是领头的那个男孩,手里还拿着把大号的铁弹弓,不屑地看着他们俩。 「你是谁!为什么打我!」 小阳怒吼道。 领头的男孩看起来跟小阳二鱼也差不多大,穿得花里胡哨挺时髦的,他挖挖鼻孔又往地下弹了弹,漫不经心地说:「打你怎么的?」 身边的跟班悄悄对领头的说:「伟哥,吓唬吓唬他就行了,他是魏爷爷前段时间在江边捡来的……」 「呦?『赛活驴』死了孙子又捡个崽?」 领头的对岁数上可以当他爷爷的魏喜定没有丝毫尊敬,气焰更加嚣张地说:「那个老魏头有啥可怕的?看见我爸还不是客客气气的。」 「是是是……」 跟班随声附和,眼底闪过一丝不忿。 「二鱼!不认识我了?」 领头的一步一步走上前,身后的孩子们也都齐刷刷地跟上去。 二鱼表情有些愤怒,捡起地上的两条臭鱼,死死地盯着领头的。 「一生气就这逼样,没变。」 领头的朝二鱼冷笑道,转而看向独眼龙一般的小阳,挑衅地说:「咋的?戴个眼罩装加勒比海盗啊?」 「不,不许欺负小阳!」 二鱼的脑袋突然痉挛似的一抖一抖,他像头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领头的,提着臭鱼的手越攥越紧。 「老大,算了吧,今天不是说好了给那独眼龙一个下马威么,惹了二鱼不值当……毕竟他打架是真下死手」 身后那几个跟班悄悄劝道。 「戴眼罩的,叫小阳是吧,你听好了,我叫洪伟,青江村村主任的儿子,这片儿我家说了算,记住了啊!」 洪伟十分跋扈地对小阳说。 这时身后有个跟班立刻接话道:「伟哥,他记不住,他是个傻子!」 「哈哈哈哈哈哈……」 四周的空气突然愉悦了起来。 「cao,傻子?那可有意思了……以后我不在这儿的时候,哥几个天天多『照顾』他哈,多好玩。」 「老大,魏爷爷那儿不好说……」 「那个老不死的你怕他干嘛?」 「不许你说我爷爷!」 小阳听到洪伟说魏喜定,终于忍不住了,立刻冲上去对洪伟右脸来上一拳!洪伟直接被打懵,坐在地上,周围的小弟立刻分成两拨,一拨马上制住二鱼,另一波对小阳围殴。 洪伟娇生惯养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气,他捂着脸怒吼道:「给我狠狠地打!」 下一秒又发现自己鼻子热热的,再一摸,流血了。 洪伟再次炸毛:「妈的,给我打到他流鼻血!」 双拳难敌四手,小阳给几个人脸上挂彩后终于被打倒在地,众人七手八脚地对他拳打脚踢。 另一边的二鱼见小阳被打,犹如发了疯的野牛横冲直撞,四个人死不松手堪堪才把他拉住。 「小阳!小阳!」 二鱼嘶哑地呼喊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阳,围殴的人看小阳不动了才散开。 洪伟走上前朝小阳身上啐了口唾沫,怒气冲冲地说:「下回长点儿记性,有的人是你惹不起的,说你爷爷怎么了?自己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种,爷爷叫的还挺亲,cao。」 「放开我!放开我!」 「妈的,二鱼这是吃啥长大的,真他妈有劲啊!」 「那当然,『俩男的』喂大的,能没有劲么,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二鱼开始直勾勾地看着这些大笑的人,眼睛渐渐泛红。 洪伟也笑得挺开心:「不是我说哈,二鱼他妈也太极品了,那壮的跟个男人似的,要不是他妈梳辫子,我都不敢认这人是个女的!」 「那可不,脸倒是凑合,但那体格子,那胳膊和腿,跟我爹一边粗,我爹都说没见过那么壮的女人。」 「诶诶诶,虽然壮,但是那大屁股也大啊,结结实实的大黑屁股啊!」 「你他妈有病吧看他妈屁股?看谁的不比看他妈强?」 「放屁,那是我愿意的吗?还不是尿急了往大地里撒尿,也看到他妈上厕所了,一开始我还寻思谁呢,这屁股又大又黑又硬,都给我看硬了,寻思要被这屁股一坐不得立马要喷啊,结果眼见她一回头,我的妈呀,直接给我吓跑了!妈的差点给我吓阳痿了。」 「哈哈哈哈哈,你也太没出息了!」 「不许,不许说高姨……」 小阳吃力地想要站起来,又被洪伟一脚踹倒。 「你还真跟二鱼这精神病当朋友啊,他一发起疯来可不认你,还他妈……」 「嗷!」 二鱼此刻仿佛一头出笼的野兽,对着自己右手边孩子的耳朵就咬上去!「啊!啊!快救我啊!」 周围的人看见二鱼发狂了,转头就跑,作鸟兽散。 唯有最开始那俩劝洪伟别过分的跟班还拉着他要跑,结果被暴起的小阳一把扑倒,按在地上狂揍!小阳不管跟班在他后背拳打脚踢,就是死打他身下的洪伟,洪伟也不是白吃饭的,和小阳扭打,撕扯之下,小阳的眼罩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你松手!妈的二鱼疯了,你自己还不快跑!要死你别拉着我们……啊!」 跟班惊恐地看着小阳,洪伟被这一嗓子惊得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小阳,这一看,好悬没给他吓尿裤子了!小阳的一双眼睛,此刻完完全全地露出来。 左眼瞳孔几乎覆盖整个眼帘,通体漆黑,而右眼……瞳孔却是白色的,整只眼睛像没有眼仁一般,和白内障一样!按理说,眼仁大没什么,白内障也没什么,虽然瞅着怪,但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可一只眼漆黑,一只眼通白,这就让人有些接受不了了——尤其是冷不丁地瞅你一眼,大白天都让人胆突的,要是大黑天碰上……那不还吓尿了。 因为小阳的那只白眼啥也看不见,魏喜定索性就让他在出门的时候戴上眼罩,一是怕吓着别人,二是省得被人当作……怪物。 还是那几话,青江村没有秘密,魏喜定不想让这个憨小子听到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他只想让小阳顺顺利利,快快乐乐地住在青江村。 「嗷!」 二鱼此刻已经追着打跑了两三个人,满嘴是血,像是没吃饱的鬣狗,刚要奔着小阳他们去,突然停下来在路边吐出了什么东西,另一个跟班眼尖,把那个玩意儿看的 清清楚楚——那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跑啊!」 跟班见小阳发觉眼罩没了愣神的一瞬间,赶紧把洪伟从小阳身子底下拽出来,洪伟顺手抄起一块石头,顺劲一抡,直接砸在小阳左半拉脑袋上!而小阳并没有昏倒,立刻窜起来夺过洪伟手中的石头,追上去照着洪伟的脑袋猛砸过去!洪伟拔腿就跑,可就在这时自己的右腿却突然传来剧痛!他一个趔趄,后脑勺直接被石头砸中当时就被砸懵了,两个跟班一看,一只小黑狗正死死咬住洪伟的右腿。 情急之下两个跟班一脚把小黑狗踢开,扛着洪伟就跑路了,因为他们看见不远处一辆蓝色的电动三轮正飞驰而来——那是二鱼家运货的车,而且他们已经听见有个女人正扯脖子对他们怒吼道:「小王八蛋别跑!」 小阳听见这熟悉的怒骂声,对已经扑在他身上的二鱼大喊道:「二鱼!是我!你mama来了!」 「呼呼……妈?」 二鱼还是像帕金森一样抖着脑袋,充血的双眼恢复一丝清明。 「对,你妈,高珊!」 「儿子!小阳!」 一个穿着破工服的女人箭一般冲过来抱住二鱼,把二鱼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儿子,别怕,mama来了,mama来了啊。」 「妈?妈……呜呜~妈,他们欺负我俩,又像以前那样欺负我。」 刚刚还像头野兽的二鱼,满嘴血淋淋,如今恢复正常,委屈得在mama怀里哭泣抽噎。 「没事了啊,没事了,小阳,你怎么样,妈呀都开瓢了!阿姨赶紧带你去诊所!」 小阳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头,仿佛要裂开的那种痛。 朦朦胧胧中,他发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充满鱼腥味的温暖的怀抱,平时他挺讨厌这味儿的,可是如今却那么令人安心。 而这个刚刚被嘲笑得像男人一样的健硕女人——高珊,看见了小阳一黑一白的一对诡眼后,微微愣了一下,匆忙下车找到眼罩,回来给小阳戴好。 她坐上车对二鱼叮嘱道:「儿子……小阳眼睛的事情,绝对不要和任何人说,知道吗?」 二鱼难过地看着自己已经睡过去的好朋友,吸吸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