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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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时光也是无法倒流的。 失败就是失败,这是无可挽回的结果,也是不能抹去的污点。 (要杀掉她吗?) 易尘对自己提出了问题。 在一般情况下,答案肯定是“当然杀掉”。所有的危机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之中,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了。 (既然会将那个男人杀死,这么说就是除了我和左亭之外的另一方人物了。不过看这个样子,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啊,就算能够说出来话,也不会对我吐露真相的……) 虽然柏川的蓝色胶囊的确拥有吐真的效果,但是那必须和酒水进行调和之后才能出现的效果。且不说易尘并没有随身携带酒,而且这个女人出现阻挠他,那就还有一个可能性:她还有其他的同伴已经在追杀左亭的路上了。 “接下来我不打算浪费时间了,到底是顽强的活下去还是被顿循着血腥味而来的猛兽吃掉,就看你的运气吧,女人。” 将武器收敛了起来,易尘面对着她向后倒退了几步,然后就转过了身子,快速消失在了丛林中。 “……呃……!!!” 发出不甘心的怒吼。 但是那种吼声在通过嗓子之后,也只余下了那么一丁点儿,连蚊虫的振翅声都不如的呐喊。 我……我居然、居然会被那个蝼蚁……!!! 晨光,透过云层落了下来。嘲弄一般的落在了蚀的脸上,那种、那种狼狈的模样。 铠已经因为过度的破坏而被强制收回,那张也算美丽的脸上已经沾染了血污,有四成是易尘的血,剩下的六成是她的。 任务失败。 就是这样。 ********************************************** “啊,已经是清晨了吗?” 向上抬起了脑袋,弦的目光停留在升起的太阳之上。 多么温暖,多么明亮。 白天,真好。 然后,少女所站立的地方,那个背景,是被切割成小型血rou方块的血rou堆积而成的。 一百个? 五百个? 到底杀了多少人呢,已经计算不过来了啊。不过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个数目肯定连一千都没有超越过去。 “啊啊啊~~” 摇头叹息着。 血与rou的艺术呀,与许多艺术品一样,必须需要积累某种事物的【量】之后,才能成名。比如时间,历经了时间的洗礼,即使是不值一提的垃圾在未来也是见证历史的珍品。而她的艺术品——这些血rou模糊的东西,也正是需要用数目来堆积起来,才能震撼人心啊。 看呀,这些热乎乎的东西。 蠕动着呢,还在蠕动着呀,冒着热气,散发着香甜的血气,它们还在不死心的蠕动着呀。 真的、真的、真的令人,令人着迷,那种被切割瞬间的声音。一不小心就会上瘾,犹如魔鬼的诱惑,轻轻的一声,就能让人兴奋的不能自己。 边缘村落——曾经被左亭占领的地方,此时已经沦为了弦的屠杀奏乐现场。 那些村民,以及左亭的最后一位保镖,都已经混合在了血rou与泥土之中。 而罪魁祸首的左亭,只能狼狈的在村落的建筑物中躲藏着。即使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他还是那样极力的求生着。 作为目标的高斯射线源已经到手了,那么碧蓝色的水溶液被摆放在面前的地面上。当左亭看见了那压倒性的实力之后,他就已经放弃了一切,用这种乞求的手段来乞讨自己的生存。但是弦并没有打算放过他,那么应该怎么料理呢? 果然还是要好好玩弄一下吧! (怪、怪物!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怪物啊!!) 颤抖着,用牙齿啃着已经快要流血的指头。 左亭,现在肯定是这样发抖惧怕着吧? “哈哈!” 弦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再跑起来呀,再让我愉快一会儿!” 杀人的钢丝阵将四周层层围住,已经确保了留下的缝隙绝对不足以让人通过。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令人愉悦的了。 一切尽在掌握,将同类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只要弹奏一下琴弦,对方就要拼命的扭动起来,为了求生而扭动。 “跳一支舞吧!” 弦愉悦地笑了起来。 “请更加、更加、更加、更加的,努力地跳起舞蹈吧。” 将生命掌握了的权利,可以随意改写他人命运的权利,这才是活着的滋味啊。 (自由?说什么傻话啊,被创造出来的战斗生命会拥有自由吗?) 念,那个家伙是个笨蛋。 说什么想要追求着自由。 “我啊,现在的我啊,能够将别人的命运把握在手里的我,随意地掌握他,随意地蹂躏他。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活着的啊!” 第一百六十三节 弦乐的杀人师(1) 活着的证明是什么呢? 如何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的生命,然后证明【我是活着的】? 普通人是不会去考虑这种问题的。 因为他们没有被束缚过,拥有理想,感觉得到痛苦,体会得到开心,缤纷的事物刺激五官五感。 但是对于弦来说,这些是不可能的。 身为被联邦科研所的最高技术调配出来的战斗兵器——仅仅只是一个兵器而已,披着人皮的兵器。如果不是为了区分每一把兵器的不同,甚至连名字都不会被赐予。 理想?没有的,我只是一把被别人把握在手中的刀剑而已。 痛苦?那种东西遮断神经就好了。 快乐?……那是什么啊? 没有了最原初的基石来证明自己的真正存在,那就只能另寻他法了。 念选择了自由——她觉得,必须摆脱那双控制自己的手,那样才算是真正的活着。 而弦却选择了另外一种更加直接,更加血腥的手段:将其他的生命杀死,看着那些生命从鲜活到死亡。完全感受这个过程,然后反复强调着自己,我是鲜活的一方。 已经完全扭曲了啊,这个女人。 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成为了一株畸形的花。 但是对于科研所来说这并不重要,只要他们的兵器能够听话,而且够锋利,这就足够了。 …… …… 左亭,只能狼狈地抱着头,将自己的腰弯了下来,在弦的钢丝阵中逃窜着。 “为、为什么?为什么?!” 一边逃跑着,一边发疯似地大叫。 “我已经、已经交出来了啊!!那个东西,想要的话我已经给你了啊!!请放过我吧!!只有、只有这条命,这条性命,请、请无论如何,将我放过吧!!” “哎呀,这可不行啊。” 愉悦的笑声中,直接宣判了死刑。 “我呢,我们的任务只是回收高斯射线源而已。至于你的死活就完全不在意了唷——换句话说,随我喜欢的去处置啦!不过嘛,也不会让你现在立刻就死的。” 弦一边说道,轻轻拨动了身旁的一根钢丝。 嗡…… “啊啊……啊啊啊!!!” 被割断的是左手手臂的筋rou。 死死抱住血涌如注的伤口,双脚的步伐立刻凌乱了起来,然后互相打结摔倒在了地上。 “总之,先让我愉悦一阵子吧。” 弦笑着将手掌拍合。 “我是不会那么快让你死的啦,还能多活一阵子呢。要心怀感谢的接受我的恩惠哟,然后用力的跑起来,请务必让我见识一下呀,生命在死亡前最后一刻的狂奔。” 然后是再一次的拍合。 诸多钢丝被牵动了起来,构成了死亡的阵。 ****************************************************************** 钢丝,都是钢丝。 “才离开了一个晚上而已,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呈现在易尘面前的是犹如蜘蛛般的钢网巢xue。 何等的杰作。 从某个方面上来说,的确是惊世骇俗的存在。 整个边缘村落,都被密密麻麻的的钢丝阵围绕了起来。那个样子,简直就犹如被神怪故事中,名为【蜘蛛精】的巨大妖怪用蛛丝将城郭包围起来,然后把内中的人类作为储备的粮食。 已经没有能够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缝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