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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水痕,混合着船舱里男女的调笑声,旖旎地谱写出了又一段风月佳话。阁楼和小桥的红色倒影都开始闪动起来,在原本静静的河面上象有千百条红蛇在游动,色彩斑斓,美仑美奂。这会子时候已经不早,岸边的人已少多了。他们漫步过来的时候,岸边小亭子里已经没人了。两人捡了个位置准备坐下来歇歇。“等等。”韩墨辞先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往凳子上擦了擦,然后又将帕子垫在上面,这才道:“可以坐了。”谢悠然睨他一眼,“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还蛮细心的嘛。”他笑了笑,撩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今日穿的是她给他买的玄色长袍,衬着他颀长挺拔的身材,夜色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肃穆卓然,清贵冷傲。谢悠然发现,这家伙特别适合玄色,稳重,清冷,凛冽如霜。他往日里为了上山打猎方便,穿的都是短打的布衣,干脆利落,但穿上长袍,又别有一种出类拔萃的气质。要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谁信?“哎,”谢悠然将兔儿灯放到一边,忽发奇想:“墨辞,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呢?”韩墨辞:“……”“我是说真的诶,”谢悠然更加来了兴致,托着腮炯炯有神地瞅他,“难道你对你爹的身份就一点也不好奇吗?他一个猎户,为什么懂的那么多?还有,你家给我的定亲礼,那可是花费了不少的银子,你爹哪来这么多的钱?还有那只金钗,那可不是一般人家才有得起的,你爹就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你娘是什么人吗?”韩墨辞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爹只跟我说过,我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当年,因为我外祖反对她和我爹在一起,我娘就偷偷地跟着我爹私奔了。那只金钗,是我爹当年送给她的定情物。可惜,她去得太早,不能亲手将那只钗交到自己未来儿媳妇的手里。”言词之间,很是伤感。谢悠然怔住了。原来,他的爹娘还有这么一段过往。“抱歉。”真不该提这个话题,平白勾起了他伤心的身世。“墨辞,”她眸光一转,转移了话题,“你吹埙给我听吧。”他顿了顿,“好。”然后,他从怀里摸出了那只埙,放至唇边,缓缓地吹了起来。熟悉的旋律响起,竟是那首。她不禁勾唇,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夜色清冽,花灯如昼,岸边的大红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摇摆。红色的朦胧光芒晕染着河里的水,勾勒出一个温柔而又旖旎的夜晚。埙声悠扬婉转,如少女在倾诉心事,荡漾在夜色里,融化在了静静的河水里。桨声灯影里,一曲柔肠,微波泛香,空气中似乎有花朵的香气,还有河中画舫里飘出来的脂粉香;皎皎月色里,树影婆娑,夜色温柔,少男少女相依相偎,无形之中,两颗心儿似乎靠得更近了。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这样的良辰,这样的美景,这样的埙声,怎不令人沉醉?谢悠然正听得入神,忽然,一阵喧闹的声音由远及近。“在那边,别让他跑了……”“站住,贼人别想逃……”“快快,一定不能让他跑了……”人声嘈杂,夹杂着急促纷乱的脚步声。谢悠然睁开眼睛,看到皎洁的夜色中,一抹身影慌不择路地朝他们这边跑来。后面跟着几个人,个个做捕快打扮。官差抓人?她眸光一闪,正思量间,就听埙声戛然而止。然后,只见韩墨辞长臂一挥,手中的陶埙已如箭矢般飞出。隔着七八丈的距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逃窜之人的膝盖部位。月光下,那人身形一晃,单膝一软,整个人便跪倒在了地上。后面三五个捕快匆匆追至,连忙将人摁倒控制住。第281章晚安吻领头的捕快,正是石虎。见站在亭子里的男女是韩墨辞和谢悠然,他略微有些诧异,随即快步朝他们走了过去。拱手道:“韩小哥,谢姑娘。”韩墨辞在外人面前,一贯的淡漠寡言,倒是谢悠然笑了笑,道:“石捕头,您这是抓捕犯人哪?”“是,”石虎狠狠地扫了那被控制住的贼人一眼,道:“这厮是一个拐子团伙的,专冲妇女儿童下手。我们盯了他们多时了,今儿收到线报,说他们要在上元节的灯会上再次作案,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抓他们归案。只可惜这帮人太过狡诈,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全抓住,还给他们跑了两个漏网之鱼。这厮也差点被他逃脱了,多亏了韩小哥仗义出手,不然我们还得再费些功夫。”说着,冲韩墨辞就是长长一揖。“不必客气,我也只是举手之劳。”韩墨辞淡淡道。石虎点头,看向谢悠然,“如此,就不打扰二位了,我们就先告辞了。”谢悠然忙道:“你们忙。”石虎带人匆匆离开,眼见着时候不早,谢悠然和韩墨辞也慢慢地往客栈走回去。“墨辞,你从小就开始习武了吗?”二十几米的距离,竟然能快速而又准确地击中那人的膝盖,又是在夜色之中,这可不是一般的身手。不但需要良好的视力,臂力,恐怕,还需要武侠当中所说的浑厚内力。而能拥有浑厚的内力,没个十年八年是不成的。可惜了那支陶埙,就这么损毁了。不过没关系,改天她再买一个送他好了。韩墨辞笑了笑,道:“我爹说,打猎需要一身好功夫,不然会被那些野兽吃得骨头都不剩,所以,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教我功夫了。”“真好。”谢悠然羡慕不已,从那次在八里庄的时候看他轻松自如地对付那些打手,她就知道,他身手不错,有轻功的底子,没想到,连内力也这么好。可惜自己除了一些近身搏斗擒拿的功夫,其他的一无所长。改天有机会,还真得好好跟他讨教讨教。“墨辞,我能拜你为师么?”她兴致勃勃地提议。谁知,他却一口拒绝,“不好。”“为什么?”她垮了脸。他好笑不已,“我们将来是要做夫妻的,怎么还能做师徒呢?”她想想也觉得不妥,不由地吐了吐舌,赧然一笑。溶溶的月色下,她的笑如暗夜昙花,配上她灵动的表情,难得露出的可爱调皮之气,让韩墨辞的心不禁柔柔一动。他几乎是丝毫也没有考虑的,忽然捧起了她的小脸,低下头,炙热的双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