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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柠登时瞳孔收缩,脊背一僵,脑子顿时一片懵怔。“忘了!”她狡辩,可下意识用手背捂唇的动作却很好地出卖了她。姜柠怎么也没想到这鬼人会冷不丁地提起这茬。她酒量不差,那晚她的确喝了不少,只是也不至于完全的不省人事。具体的好些细节她是记不得了,可半醉半醒之间,某些散乱片段和画面却在酒醒后的两三天里,偶有回归。比如,唐忱为何会咬她。少年挑眉,出奇地没有直接揭穿她,反倒还抿唇点了点头。姜柠却心里一沉,依她对这鬼人的了解,暗觉没什么好事,他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果然,尚不等她寻思完,只听搂着她的少年淡淡开口,开始帮她回忆起来:“你说,你喝的酒叫余情未了,而我们之间是旧情难了。”姜柠:“……”“还说你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我,说宁康远不及你好看,这天下女子皆不如你好看,让我睁大眼睛好好选,免得日后追悔莫及。”他说到这儿,不由得摇摇头,低笑出声。唐忱并未编造假话,他说的这些,姜柠都多多少少有几分印象。因而怀里小姑娘的一张脸早已涨得通红,连同皙白的美颈都染了酡粉。她怀疑自己这不是喝醉了,这根本就是疯了。姜柠心底不甘心就这样被那鬼人嘲弄,扬手便要去打他:“这就是你咬我的理由?”“不是。”他捉住她的手腕,声线低醇。“那是为什么?”她话赶话儿地跟着问道,同时心里竟也隐隐生了一丝好奇。“因为你让我,”他微顿了下言语,眼风掠过她柔软的红唇,深眸暗沉。“吻你。”他说。言毕,禁锢在她细腰间的手臂倏然收紧,被迫让她的身子往前挺了挺。姜柠心里惊得有些慌乱,欲张口低呼:“我——”唐忱却并没有再给她机会。他高突的喉结滚动了下,鼻息渐重,清黑的眸更添深邃,似暗夜里翻涌浮沉的旋涡,浓郁混沌,诱人陷落。终于,他撤走残存的理智与自控,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径直攫取她娇艳欲滴的唇瓣,狠狠地吻压了下去。霎时,姜柠脑子“轰”地一声像是被谁劈炸开来。她猛然瞪大了眼,呆愣愣地僵化在原地,忘却了所有应该有的挣扎,甚至连眨眼都不记得。唐忱的眼底隐过一丝笑意。他仍吻着她的唇,同时修长的手指逐渐松开她的手腕,缓缓抚上她丰腻嫩白的脸颊,长指穿隐进细软的发丝。他拇指的指腹浅浅摩挲在她的下颌尖,有淡淡的痒意传来,混淆着唇上他辗转出的酥麻。湿热柔软,惑人沉沦。姜柠这才将将有些反应过来,可反应过来也无计可施。她早便被他吻软了腰,搅乱了气息,惊扰了心跳。慢慢地,她感觉到自己四肢百骸都是软的,几近溺闭在这场攻城略地的亲吻里,再无着力点可言。她只得紧偎着他,依附着他,缠绕着他,努力与他呼吸同频。日落在即,天地欲闭眼,山河已阒寂。余辉泛洒着金光,倥偬婆娑,整片林子尽是昏聩连绵的黄橙。晚风亦像染了色,幽幽巡过粼澈的溪上,瞬即涂抹了黄昏的祸。经霜叶落,遍地铺满了丹枫的橘红,银杏的麦黄,簌簌攒聚于两人周遭,似野火,柔情堕落。暮色晦暗之前。唐忱终是结束了这个热切而浓烈的吻。唐忱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抵着姜柠的额头,气息未匀,目光低垂地凝视着她。那双红唇被他吻得有些微微肿,敷着一层熠亮闪闪的水光在上头,格外勾人。眼尾上挑而细长,莹露般的眸子如同浸泡在了雾气里,洇着水泽,汪着透亮和蒙润。她挺翘的鼻尖儿也有些红,脸蛋儿还残存着未褪的红.潮,几缕发丝凌乱地缠在嘴角处,颇有番我见犹怜的模样,徒惹得唐忱一颗心又浮荡起来。姜柠仿若受了惊的小妖儿,乖顺地半垂着眼睫。她鼻息guntang,胸腔起伏不定,喘得厉害,深浅不一。指尖的凉意未褪,手心里却溢出了一层黏腻的汗。“阿姜。”他低声唤她,他在魅惑她。姜柠蒙蒙愣愣地抬眼望向他,桃眸里盈着团水亮,拨乱人心。唐忱受不住,又低头亲了她一下,没有了方才的蛮横掠夺,是十分短暂而温柔的一下。“知道为什么那晚我没有亲你吗?”他的嗓音嘶沉沙哑,尾音轻压,音质摄人心魂的胶着。姜柠不知是因为被他亲得那一下,抑或是因为他撩耳的声音,总之她纤瘦的肩膀猛抖了两下。“为…何?”她脑子都还是蒙的,顺着他的话问道。她的声音也没有比唐忱好到哪里去,尾声带颤儿,涩哑得不成样子。唐忱依然没有松开对她的禁锢,她被他锁在怀里,娇软的唇瓣上仍旧残留着他的温度。这让她的双手总在不自觉地攥紧,又放开。连同她的心也一起,收拢,又落空。唐忱轻笑一声,指腹捏玩着她的下巴,“因为你会忘记。”他声线依旧泛着低潮的湿哑,性感得不像话。“而现在你会牢牢记住,”他稍偏侧了下头,薄唇凑在她耳际间,缓缓翕动:“当下这刻,我第一次吻你的感觉。”话落,他伸手覆上她的脸颊,二话不说地重新吻了上去。……————————————————四日后,西凉这趟行程总归是结束了。这批锦缎货物安然无恙地抵至京城不说,打铺子里捎去的过季衣裳也被姜柠动了动嘴皮子给卖地一件不剩,并且还省下了笔不小的镖费。总的来说一切都还算是顺利的,众人看起来也都挺乐呵。唯独姜柠,变得很奇怪。净余委实有些想不透。她本以为这趟腿儿结束怎么也算是完成了件大任务,自家小姐会兴高采烈地奔向铺子,而后风生水起地进行接下来的一番事宜。谁知,姜柠只是喊她将给洗华、浣月等人带的伴礼带去铺子里分了,之后便回了姜府,一连三天足不出户。这期间净余曾试图去询问缘由,可姜柠只是懒懒地窝了贵妃椅上,瞧着天儿幽幽出神儿。时不时地,还总用指腹去抚摸自己的唇……“小姐。”这日晨里,净余撩了水晶帘子碎步挪了进来。果不其然地望见自家小姐又在愣神,净余轻叹一口气,绕了屏风走过去多唤了她一声:“小姐?”“嗯……啊?”姜柠怔了两下,扯回思绪,眼风疏懒地伺了她一眼,悠悠启唇:“不是喊你没事别来打扰我嘛?”“小姐,这回是真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