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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觉得她应该回去?”秋一诺反问。夏疏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秋墨姑姑很喜欢那文安然呢?”二人青梅竹马,应该是很喜欢彼此的吧?“那你觉得文安然配得起秋墨姑姑吗?”秋一诺又问。夏疏桐想了想,道:“好像有点配不起。”可是,他应该也为秋墨姑姑付出了很多吧?“他给姑姑提鞋都不配。”秋一诺冷冷道,自以为自己有多深情,能有多深情?为了所谓的孝道,那般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到底,还不是在意名声和前程罢了。夏疏桐想了想,道:“秋墨姑姑还是不要回去了,她要是回去,安宁郡主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想想都觉得很可怕。秋一诺轻轻“嗯”了一声。“那她一直住在庵堂里,也很可怜啊,文安然会去看她吗?”夏疏桐问道。秋一诺抿了抿唇,“会。”每个月一两次,偷偷摸摸,像是被他圈养起来的外室。这对秋墨姑姑来说,更像是一种侮辱不是吗?前世,秋墨姑姑在镜花庵一住就是十八年,直到他亲口告诉了她秋墨的死讯,那个记忆中笑容恬静淡雅、遇事处变不惊的女子一下子就崩溃了,痛哭不止,像是要将这一世的眼泪哭干似的。等她哭到没声音的时候,他问她想要什么?她说,想要文安然休了她。休书到手后,她便自尽了,秋一诺没有半点防备,她像是毫无征兆,又像是蓄谋已久。在秋墨临死前,他答应过他,要将他的姑姑当成自己的亲姑姑那样来对待的,可是他却食言了。秋墨和他姑姑虽然是姑侄关系,却情同母子,秋墨是被她当成儿子一样养大的,秋墨的死对她来说,无异于寡妇死儿子。夏疏桐没有说话。她在想,前世的时候,秋墨姑姑后来怎么样了呢?可是前世的她甚至都不知道秋墨有过姑姑。她不禁好奇,秋墨姑姑一直都住在镜花庵里面吗?还是被接回府了?接回府后,文安然有好好对她吗?她又会怎么和安宁郡主相处呢?唉,她真希望秋墨姑姑能过得好好的。话说,秋一诺为什么会跟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说这么多呢?虽然她好奇问了几句,可他不是只要简单几句应付过去就可以了吗?他似乎将自己当成大人般对待,没有半点敷衍。夏疏桐正想着,秋一诺忽然调转了一下马头,夏疏桐抬头一看,见护国公府的护卫骑着马朝这边奔来。秋一诺道:“像是有事,我们跑回去?”夏疏桐点了点头,下意识依偎在他怀中,背贴在他胸膛上,又要跑了啊,其实跑起来也挺好玩的。不一会儿,他们便与前来寻他们的护卫接头了,护卫抓着缰绳抱拳道:“二少爷,老爷请您回去。”“可有说什么事?”护卫犹豫了一下,道:“安安小姐不见了。”“什么?”夏疏桐惊讶道,“安安不见了?怎么会不见?”“这个……小人也不知,刚刚有人来传话,似乎是安安小姐舅舅那边的人,道安安小姐今日同他们在南郊秋游,突然就不见了,身边的两个丫环被人打晕,草地上还遗落有一只安安小姐的鞋子,像是被人绑走了。”夏疏桐心一沉,这个情形,怎么那么像当年她被人绑走时的场景?夏疏桐再联想到前几日在巷口遇到的那个乞丐,心中发慌,是那个乞丐做的吗?可是那个乞丐为什么要绑安安?是了,时间差不多,前世她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被绑的。也就是说,那个乞丐要绑的一直都是二房的女儿。相较夏疏桐的慌乱,秋一诺倒是镇定,道了一声“知道了”,便策马跑了回去,护卫一转马头,紧紧跟上。回到梧桐树下后,秋一诺率先下马,随后将夏疏桐轻轻抱了下来。夏知秋跟秋氏、还有秋君霖都不在这儿了,只有叶氏和冯氏二人,丫环小厮们在收拾矮榻茶炉等物。夏疏桐问道:“我爹娘他们呢?”冯氏一脸忧忡道:“他们有事,先走了。”冯氏并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夏疏桐看向了她外祖母,便见叶氏眼眶红红的,显然十分担心夏馥安,夏疏桐忙上前道:“外祖母,您别担心了,安安不会出事的。”前世的时候,那个乞丐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想来这一世也不会伤害安安,她不想让外祖母对此担心。冯氏一听,便知护卫将安安失踪的事告诉了秋一诺,连带着让夏疏桐也知道了。叶氏拿帕子拭着泪,摸了摸夏疏桐的头,“好孩子。”秋一诺道:“报官了吗?”冯氏点了点头,“官府已经派人去找了。”又对夏疏桐道,“现在你舅舅还有你爹都去南郊找了,你娘先回府等消息。现在我们先回去吧。”这会儿下人们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夏疏桐很快同冯氏、叶氏上了马车,秋一诺骑马随行,一行人回了夏府,同秋氏会合。叶氏不放心,不肯回护国公府,留在了夏府等消息,秋一诺则出府帮寻去了。前厅里,叶氏直抹泪,秋氏也担忧得坐立难安,冯氏一直在劝慰这二人。秋氏绞着手中的帕子,焦虑道:“若只是绑架还好,要多少赎金,开个价就是。”佛祖保佑,安安千万不要出事,她还那么小。冯氏犹豫了一下,道:“小姑,我觉得这其中有一些蹊跷。”“什么蹊跷?”秋氏一愣,忙问道。“你说……绑架安安的会不会就是她的舅舅?”冯氏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小舅爷?”秋氏诧异,“大嫂何出此言?”“你想啊,”冯氏道,“他怎么就刚好在不久前到了定安?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让安安这么粘他了?莫不是故意接近她的?”“这个……他是安安的舅舅啊,只是刚好有生意才来了定安。”秋氏道,“哪有不疼外甥女的舅舅呢?”冯氏摇头,“我看没那么简单,他估计是看安安在你们长房养了六年,知道你们和安安感情深厚,便设计了这么一出,就想跟你们要赎金了!他可是生意人,生意人最看重什么?不就一个‘利’字?不然你说今日好好的,我们本来约好要去骑马,他怎么就将安安约去了踏秋?”秋氏听得拧眉。“小姑,我跟你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再等两天看看,说不准要赎金的就来了!”秋氏咬唇道:“他是安安的舅舅,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谁说他要伤害她了?他只是将安安藏起来,没有说要伤害她。”冯氏分析的有理有据,“指不准赎金一送过去,安安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可是这样……他难道就不怕吓到安安吗?安安可是他的亲外甥女!”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