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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无路可逃(下)

    笔记本上还写道,古苗族人的七xue星煞邪葬都以下土为效,但樊蛮蚩的七具青铜棺被吊悬的原因,是与他信仰虚度空间有关。

    笔记本主人打通墓道,从七具青铜悬棺跳下,到第四具时突然吃上一惊,差点吓得三魂出窍七魄离体,只见第六具青铜悬棺的棺盖居然开着,远远望进棺内正见在长眠的蛊孓,好在两人身怀绝技,临危不乱,凭本事又将棺盖合上,而且他们从被撬开的合棺线来判断,得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直到了洞底,方见十几具土匪打扮的干尸,但因为有事在身也没再去多理会,只是接下到洞底,在墓中变得更是步步惊心,就怕遇见从棺里跑出来的蛊孓。

    再看到这里我也便明白了我们在葫芦洞所遇见的那些干尸土匪是怎么一回事,应该是几十年前十几个土匪们无意发现了樊蛮蚩老贼的七具青铜悬棺,一起贪恋,想从中拿到什么宝贝,于是胡乱开棺,才残遇毒手,甚至连累了本在葫芦洞摆宴的同伙。

    我走神了一会,便继续翻阅,但是笔记本后面的字迹越发潦草,好像笔记本主人是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简单作记录,上面只写了他们在发现青铜炉的地方,发现樊蛮蚩的真身并没安葬于此,只有一鼎养着来自地狱的吸血鬼蛊孓的青铜炉,笔记本上有写,本来传说青铜炉有个玉棺,里面才是樊蛮蚩真身所在,而樊蛮蚩在死后把女娲石含入口中一并入葬,但没想传说有误,不但没遇见樊蛮蚩真身,反而遇见一群摸金校尉,还把青铜炉里的蛊孓给放了出来。

    我前前后后没花十分钟就全部看完,笔记本上只写到笔记本主人和那一些摸金校尉最后连手杀了蛊孓,而且大部分都是笔记本主人击毙的,写到这里后面就再也没有记载了。

    我合上笔记本,揉了揉疲倦的眼睛,心想笔记本的主人后来应该就原路退出古墓,途中不小心把笔记本掉了吧。

    看完笔记本我才忽然感觉到饥饿难耐,之前消耗太多体力,再不进食就真撑不住了,刚刚看笔记本看得入神,心无旁骛,完全忘记饥饿感,现下就抢到胖子身边,把他刚刚咬一口的牛rou干抢来狼吞虎咽,接着又从兰芯那讨来几包压缩饼干,胡乱塞进嘴里一通乱嚼,差点没噎着,咳嗽了几声,又开始胡吃海喝起来。

    兰芯见我吃得像个小叫花子,又好笑又关心的说“你慢点吃,没人给你抢!”

    我一边吃一边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说“胖子要抢我的。”

    胖子刚刚喝一口二锅头,听我诽谤他,一时间一口酒没吞下去,反噎得喷了出来,咳嗽好几下,抹了抹嘴巴,说“你大爷!谁抢谁的啦?”话还没说完,手中的二锅头又被我给一把夺了过来。立马不满说道“哎!看看!看看!谁做贼喊捉贼啦!”

    我们的举动惹得老金也喷食,胖子见不得老金笑他,骂道“笑屁呀你!皮痒痒了是吧?胖爷再陪你练练!”

    “就笑屁了。”老金爱理不理的应着。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恼羞成怒,站起来,袖子一捋,叫道“孙子!起来!刚刚我家阿旺不舍得打你,你看看你胖爷我会不会手下留情。”

    老金面包一扔,也毫不逊色站起来“老子怕你呀!”

    说着这俩死对头又准备干起来,不过被我和所有人拉开,欧阳教授说“现在大敌当前,不要再窝里斗了。”

    “就是!”我把胖子拉到一边,劝说“胖子!现在外面的魔蛊大军都还没解决,咱们跟他的恩怨出去再算。”

    他们二人心中也都明白是非,知孰轻孰重,刚刚不过是逞一时之勇,现在有台阶下了,自然各自收场。

    兰芯直入主题,问我“你刚刚研究出什么了?”

    “对呀!吴念老弟,你聪明才智,应该想明白了怎么对付外面那些来自地狱的魔鬼了吧?”欧阳教授也迫不及待的问我。

    我则长出一口气,说道“我倒是想,但我们无路可逃了,回去的路只能原路返回,当年笔记本的主人是凭一把得心应手的狙击枪和充分的弹药,加上那些摸金校尉的配合才杀出一条求生之路,况且当年围攻他们的蛊孓只是一小部分,没我们现在这么多,笔记本上不是都写的很清楚了吗!”

    胖子说“那你刚刚研究了半天研究什么?”

    我沉默一下,然后一字一顿的说“笔记本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爸,当年雪豹特种部队的第一狙击手。”

    “什么!?”胖子,幽灵还有兰芯这些认识我爸爸的都异口同声,各词其说,纷纷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幽灵说“吴叔怎么会来这种对方?你没搞错吧?”

    兰芯说“你有几成把握?”

    胖子则说“笔记本上又没提名,你是不是猜的?”

    幽灵两年前与我们在珠穆朗玛峰分道扬镳,自然不知道我爸爸在云南丽江,上官叔那说出他是冥阍校尉,我便告知,接着再一一解释了我如何看出笔记本的主人是我爸爸。

    “首先你们看时间,是二十一年前,那年我刚好七岁,也正是从珠穆朗玛峰回来,大病初愈的时候,笔记本上说是来找女娲石,女娲石又和烟雨有关,我又因为烟雨才大病一场,这样看来动机说的过去。

    记得那年我爸爸以出差的幌子消失了一个月,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我爸爸一直都对我疼爱有加,我才刚刚大病初愈,还没度过危险期,如果只是因为工作他能放得下我么,但如果是为了我的病就说的过去,这样时间就吻合。”

    “还有就是我爸爸打当兵后就开始有记笔记的习惯,我从小到大的一点一滴他都记录了下来,他曾经告诉过我,这是他在部队多年养成的习惯,特别是在他看来重要又有意义的事一定会记录下,已经习以为常了,从习惯来说也具备条件。”

    说到这里我点上一支烟,不过立马被兰芯抢去,我知道有她在我一般都别想抽烟,于是便放弃了,接着说我的分析“而且他老人家的字迹我认个七八分。”说到这里我把笔记本丢给胖子,说道“打开笔记本倒算第三页,上面肯定有他老人家的提名,这是他特殊的习惯。”在胖子翻笔记本时我随之又补充“动机!时间!加日积月累养成的习惯!这已经说明了。”

    胖子打开到我说的页数,说道“这写的什么?鬼画符么!”

    而在一旁的欧阳教授则赞不绝口说道“文明老弟你肯定少研究字艺,这字体看似杂乱无章,但其实自成一体,实则写得是刚柔并济,洒脱不凡,颇有侠骨柔肠的气韵,写这字的人一定有大侠风范,好字!好字!”

    胖子半信半疑说“教授您还研究字艺呢?”

    欧阳教授看出胖子的怀疑,呵呵一笑,转问我“吴念,令尊是叫“吴畏”是也不是?”

    “吴畏”!是我爸爸的第二个名字,像他这种出生在建国初期的,名字通常都比较具有时代气息,男的多为“解放”、“爱国”、“八一”或者“建军”一类,我爸爸本名“吴为国”,后来因为赶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大改造的时代,我爸爸的一位忘年之交的知青见我爸爸浑身是胆,天不怕地不怕,便叫他无畏,后来阴差阳错就成了他的第二名字,我爸爸也喜欢,便一直用着,这其中牵挂太多太多。

    知道我爸爸名字的胖子与幽灵登时就异口同声惊道“还真是吴叔呀!”

    幽灵接着说“想不到吴叔的枪法如此登峰造极,看来我还得多加练习,有朝一日也可以像他老人家一样,成为当之无愧的幽灵枪妖。”

    “幽灵枪妖”一词我听我老爸提过,是他们“雪豹特种旅自名的,当年我爸就被称为幽灵枪妖,顾名思义,就是用枪杀人就如幽灵鬼魄一般悄无声息,弹指之间,而枪法又弹无虚发,出其不意,随心而至,如同妖怪一般变幻莫测,令人谈虎色变。

    而王忠义是继我老爸后第二个被称为“幽灵”的,但还没到“枪妖”的境界,只有做到被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射击,才会被称为幽灵枪妖,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幽灵已经和我老爸差不多并齐了,只是他还不是很稳定。

    胖子对枪法不是很关心,他用带考验我的口气说“旺!你小子这么牛,能不能推断出笔记本上所说的那伙摸金校尉是谁呀?”

    我斜眼一瞥,说道“玩我呢?日记本上就只写“遇见一伙摸金校尉”就再没信息,怎么推断?死胖子,故意出难题呢?”

    胖子嘻嘻作笑,并不应答,可没料老金这时却说“当年的摸金校尉是我老爸他们。”他说此话时语气不免包含丝丝苍凉和缅怀之情,似乎这其中有太多难言之隐,老金像是自言自语,“呵!”地一声凄凉冷笑“我们金家三代找这女娲石已经付出太多。”说着他便意识到他的“死对头”,我们!都还在场,便从淡淡思愁的神情中恢复桀骜不驯,一脸恶相的说“老子跟你们说这些干嘛!”然后就闭嘴不再作声。

    我们话到入神,完全忘记了门外还有成群结队,垂涎欲滴,迫不及待想吸干我们的蛊孓,直至石门外传来“砰砰砰”地撞击声,数量积累到一定量自然成为一股强力,在数以千万只蛊孓地冲击下,石门已然是蠢蠢欲动,看是撑不了多久的。

    众人争分夺秒抢到石门上,齐心协力,临时顶上一阵子,双方全力相耗,时过一根烟,胖子汗水淋漓,呲牙咧嘴说“妈的!真他娘的黏上我们了,甩都甩不脱,我说,这些货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面的,透视眼吗?”

    我说“你们认真听,青铜炉里有异响,那是里面的蛊孓在给外面的同伙发射信号,想里外夹击,致我们死地。”

    胖子说“我背里还有雷管,娘的!咱们干脆炸死它们一了百了。”

    “胖爷使不得呀!”小凯一听胖子的计划急了,忙说“蛊孓数量太多,你有多少炸弹雷管都不够用的,还得另想办法!”

    胖子气得牙根痒痒,任他一身蛮劲,现在却只能用来顶门,这跟坐以待毙有何区别,只是早死与晚死罢了,急得没招的他,终于向老金开口了“喂!金孙子,你他娘的不是摸金校尉老司机么?想想办法呀!还真等死呀?”

    老金正憋足着劲顶着门,一听胖子又骂他,气喘吁吁说“你……你老子我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也都自身难保。”

    他们俩人在你一句我一句地打口水仗时,其他人为了保存体力也懒得再说他们,由着去,我也如此。

    随着汗流浃背,我鼻间开始嗅到一股恶臭,熏得我隐隐作恶,在边上的兰芯也闻到了,她嫌弃说道“咦!什么味,好臭呀,吴念你往边上挪挪吧,我受不了了。”

    我边上就是黑仔,他一听兰芯叫我移到他身边立马慌张说“别!别!别!好兄弟!我求求你了,那味实在是太臭了,我真受不了,你要真移过来,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我去!”我抱怨一声“这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咱都要死一起了,你俩怎么还有时间嫌弃我身上蛊孓的血液呀!”语毕,我登时真是当头一棒,急中生智,想到了办法,立马迫不及待说“我有办法了!”话声刚落,众人一时间异口同声“什么办法?”声音中流露的都是迫不及待,以及重见黎明的曙光。

    “办法!办法就是……”话刚说一半,突然就被门外传来的浩浩巨响给打断,顿时心中猛然一惊,心想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只听刚刚那一声巨响是地动山摇,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从古墓上面掉下一般,借着大姆指宽的石门缝,能看见远处有一只,不对!是一堆,也不对,是一座吧,反正就是一巨大的东西正在一挪一动,从它背上那看似青铜一样的壳,我才分辨出是那贪吃不足的青铜杉怪,它的正上方有一个巨大的破洞,青铜杉怪的身体还只是从破洞里掉出一半就已经如同一座小山丘一般,大到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