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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龙虱蛊

    船夫话音刚落之时,只见船的两侧,突然纷纷涌上一些黑不溜秋的东西上来,此物数量不少,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犹如黑流沙般,不断向船上蔓延,见状!我心想不管来物是什么东西,也不能再让它们上船,不然船非得沉了不可,登时便把兰芯从我身上扶正,然后从我坐位边上抄起officer卫给我们准备的普通土铲,没错!就是普通土铲,本来我指定要工兵铲,但是officer卫说天太晚没地方买,就临时从镇上朋友那借了两把我手中这种带长木棍把的普通土铲。

    虽然这土铲和工兵铲没得比,但是就目前这种危机时刻来说,有总比没有强多了,我丢一把给幽灵,这小子机灵,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根本不需要我多说,俩兄弟抄起土铲就把这些黑不溜秋的东西像铲土一样,一铲接一铲的往江里铲,与此同时,船夫也从他船上掏出两把备用的木质船桨,一把丢给兰芯,四人合力清除这些看着像虫子的东西。

    这一靠近,距离缩小时我才看清这些虫的体形特征,整只虫大约在四厘米左右,成椭圆形,概形似牛眼一般,背部隆起明显,呈油黑色又有一点点墨红在其中,后肢极其发达且末端偏宽,如桨一般。

    这虫乍一看像龙虱,可是其实不然,它们是嗜血成魔的“龙虱蛊”。

    龙虱蛊在我和幽灵、兰芯以及船夫的配合下已经铲下一大半,但是铲下去的龙虱蛊又一直向上爬,看来不想办法断了它们爬上来的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白费功,到时我们四人体力耗尽之时,也正是成为龙虱蛊的嘴下美食。

    我本想让船夫开船走人的,但不想控制桨的把手上也已经被龙虱蛊攻击,船是开不了了,急中生智的我突然想到刚刚上船时我看见这艘快艇上有一小桶备用的汽油,就放在驾驶舱的位置,当下我立马去取,可是不曾想那桶油上也已经让龙虱蛊爬满。

    我本想用手中的土铲去拍走这些令我看着毛骨悚然又黑乎乎的龙虱蛊,这刚要下手时,转想又觉得不可,如果不小心把油桶打破那不是自取灭亡么。那用手去拍就更不实际,这不就等于是他娘的把自己往这些嗜血的蛊虫嘴里送么!我吴念还不至于是那种一着急就没了脑子的蠢货。

    就在我着急得抓狂,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突然听见兰芯发出一声短促的急声,立马回头望去,正见已经有一只龙虱蛊爬到她脖子处,糟了!兰芯肯定是被这蛊所咬了,幽灵也看见了兰芯脖子上的龙虱蛊,立马迅速伸手,将蛊虫弹走,但是由于他自己也身处绝境,也没办法去太多关心兰芯,更说明幽灵一定以为这只是普通龙虱,而不知是蛊,所以还不知道它的厉害,不然以幽灵这性子肯定是舍生忘死的去关心兰芯。

    我也是出于考虑到幽灵这性格,才没敢告诉大伙这是蛊,怕幽灵会因为兰芯的伤口而分心,大乱阵脚。兰芯这边才刚受伤,耳边就传来船夫那粗犷的汉子声音,只听他大骂“我日你个先人板板,这是啥子虫么,咬得这么痛。”

    闻声,我转头一看!已经有好几只龙虱蛊爬到船夫的身上,在没有着衣的rou躯上大肆开荤起来,我本想冲上去帮忙,但转念一想,还是以大局为重,只有断了这些准备大开杀戒的龙虱蛊的路,才可以救大伙于水火之中,经过再三犹豫,我还是把上衣的t恤脱下,去拍扫这些占领油桶的龙虱蛊,在拍打的过程中我已经感觉到我赤裸裸,豪无防御的背部已经遭到这些蛊虫的攻击,这已经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便没多去理会,只是随手胡乱拍去几只。

    龙虱蛊它不等同于石虱蛊,它只会对感应得到体温的活物,或部位下手,所以有衣服遮挡的部位它们下不了手。

    背部一遭到攻击后我更加着急,胡乱地拍起油桶上的龙虱蛊,以驱赶它们,可是拍走后又立马有替补的涌上,这些货就像赶不走的苍蝇般,来来回回,永无止尽,而就在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裤管上也已不知不觉,爬上一些龙虱蛊,它们正一寸一寸地向我赤裸的上半身爬来,见状我心一横,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就去抓起还有残留几只龙虱蛊的油桶,拔去盖子,便在船沿的江面上开始倒油。

    由于这个动作腾不出手去顾及爬到手背上的龙虱蛊,只能咬着牙,眼睁睁看着这些只有四厘米大小的东西在我手上,肆无忌惮地大开杀戒,幽灵见状,立马跑过来助我一臂之力,才刚赶走手上的龙虱蛊,他便因为分心,让龙虱蛊钻了空,着实中了一口。

    我看油已经倒了差不多,便一手甩去油桶,掏出一支烟点燃后,就丢进布满油的江面上,火苗一触到油,大火立马瞬间燃开,熊熊火势把船的四周围成一个保护圈。龙虱蛊也逃不了生物怕火的自然定义,所以本来还在江面逗留准备上船的它们,立马全部潜入江里,没敢再上船。

    断了后援军后,我们剩下的仨人,有我、幽灵以及兰芯看见了希望,便码足了劲把剩余残留败党的龙虱蛊驱赶下船,至于船夫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被贪得无厌的龙虱蛊裹满全身,躺在船尾抽搐。

    兰芯和幽灵本来想出手相救,但是让我给阻止住,我急道“别去!这些不是简单的龙虱,这是龙虱蛊,是蛊!听清楚没有?是蛊,这不是你们能对付的,而且船夫已经不是船夫了,他已经死了,抽搐只是肌rou的条件反射”

    闻言后的兰芯和幽灵,先是突然一惊,并异口同声,问“难不成他会成鬼尸不成?那……那我们仨不也中毒了?”

    我应道“不!这龙虱蛊本身并不带会传染的蛊毒,所以被咬以后也不会像两年前我们见过的那些鬼尸一样变异。”

    “那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幽灵指着还在不停抽搐的船夫问我。

    “这就是龙虱蛊最可怕的地方”说到这里我反问兰芯和幽灵“刚刚你们被咬时是什么感觉?”

    兰芯抢在幽灵前面,先开了口,她说“第一下是钻心的刺痛,就好像皮肤组织突然被什么东西猛地一下撕开,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到血管。”

    随后幽灵接着话说“然后就开始感觉到一阵冰冷,之后被咬的地方就不痛不痒的,倒是伤口周围的血管好像开始轻微有点痒,不过就一会会,再后面就没感觉了。”

    我应道“没错!这才是龙虱蛊最可怕的地方!刚刚幽灵说被咬后会有冰的感觉其实那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作用。”

    “转移什么注意力?”幽灵不解问。

    我点上一支烟,还没来得急抽上一口,就被边上的兰芯一把抢过去,并直接丢进船边的火海里“我说过什么你忘记了吗?不允许你在我面前抽烟。”

    我无奈的点点头,苦笑“好好好!不抽我也能讲。”然后看着幽灵“老王!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第一次来水电站时我们在冰湖看见郑东的尸骨时发现一些像龙虱的幼虫么?”

    幽灵立马严肃地点点头,并应道“记忆犹新,一整个湖都是,密密麻麻的。”

    “没错!就是那些幼虫,其实当时我就知道那些不是简单的龙虱幼虫,只是觉得眼熟,但就是没想起来,直到刚刚我才想起,那些其实就是这龙虱蛊的幼虫,而且当初你猜的没错,郑东的尸体就是那些幼虫吃掉的,只不过是从里往外面吃罢了。”

    兰芯听到这里好像会意了什么,打断我问“你的意思是这些龙虱蛊都是把幼虫植入人的体内?然后让幼虫成长时从人体内往外吃?”

    我点点头“是这样,你看船夫,现在他体内已经都是龙虱蛊的幼虫了,这就是我刚刚说它们咬后伤口会冰只是转移注意力的意思,就是让你不知道幼虫在你体内,每只成年龙虱蛊大约可以产出几十条幼虫。”

    “那我们岂不是都危险了,刚刚我们仨也都中招了。”幽灵顿时担心不已,倒是兰芯比较淡定,她不慌不忙的说“我了解吴念,如果我们会有事,他早就想办法了,不会在这里给我们废话,让我们等死。”

    我看她一眼,笑应“一两只幼虫是不足为患,等会我去找点草药把它驱出就可。”为了让幽灵更安心,我便进一步给他们俩普及龙虱蛊的知识“龙虱蛊还有一个别名,叫“冰尸蛹”它的养成需要在零下的环境下,所以它们的幼虫也需要在零下的环境下才开始发育。”

    幽灵问“那按你的意思,冰湖就是培养龙虱蛊的所在之地。”

    话到此处时,船夫身体上的龙虱蛊开始纷纷地爬来,向四周散开,见状我立马抄起土铲对幽灵和兰芯急喊“快!它们已经产完幼虫,现在没地方撤,只能来找我们秋后算账了。”说着我就下铲,铲飞一批蛊虫,幽灵和兰芯也不敢闲着,立马抄家伙帮忙,还好现在龙虱蛊所剩无几,没经我们几下子就全部解决。

    完事后我就发动船支逃之夭夭,幽灵问我“旺!你还留着船夫的尸体干嘛?他不是已经成蛊人涌了么,丢了算了。”

    我一边开船,一边说幽灵“老王啊!你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我现在不告诉你,不过等一下你就知道我留他干嘛了。”

    到了水电站后我把船靠了岸,就叫幽灵与我一起搬船夫的尸体,搬尸体时幽灵突然发现我手上以及背上刚刚那些被龙虱蛊咬过的伤口都莫名其妙地渗出一些黄黄的小丝状,经过我检查后,发现居然是龙虱蛊还没成形的小幼虫。

    奇怪!怎么我的身体还自己把虫给排出?兰芯惊讶的同时立马就想到了什么,双手一拍“我明白了,会不会是你的血跟我们的不一样?两年前九叔不就看出你的血非比寻常,胖子不是还开玩笑说你是伏魔人吗。”

    尽管我不是很想再去提那些事,但是它们又事实存在过,无论是从上古墓血祭棺那次,还是中千蛊万毒手我都安然无恙那次,再到现在这次,以及珠穆朗玛峰回来时,梦里榕大爷说,看来他没选错人又是什么意思?这跟我的血有什么关联?这也是我一直放不下的结。

    幽灵也赞同兰芯的说法,还举例子“我以前在部队时也有一位战友,他的血细胞和一般人都不一样,有自带抗体,很多我们会被传染的疾病他就不会,那也许你的血细胞比他高级点咯,可以排蛊毒。”

    这种事也不是我们瞎猜就能猜到的,姑且先放一边不说,当务之急还是这龙虱蛊。

    搬下船夫的尸体后,我就开始检查船夫的尸体,果不其然,他的特征全部让我一一料中,满脸的惊恐,眼神冲满恐惧,更重要的是已经死去的他虽然没有呼吸但却有微微若隐若现的脉搏,船夫的死跟暗访者以及郑东是一样的。

    这下我的迷题解开了,原来暗访者死后有若隐若现的脉搏是因为这龙虱蛊幼虫所致,龙虱蛊的幼虫生长极快,基本上为一星期就可以进食,而这期间它们会不定时的在尸体的血管里移动才导致让我误以为是脉博。

    幽灵和兰芯听后一致认同我的分析,而且还因此我得到一条重要的线索,那就是郑东以及暗访者在死之前有被人下过蛊。

    我说到这里幽灵说“会不会是凶手下的蛊?”

    “可能性不大。”兰芯抢在我前面回答了幽灵的怀疑。我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对!我也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如果凶手会下蛊那他何必多此一举去动手杀了他们,直接用蛊不就好了。”

    兰芯说“倒是有一点很关键,那就是郑东和暗访者是在哪中的蛊?或许这对我们破案有帮助。”

    “这种蛊也是出自仡轲苗女中墓古派之物,所以这种蛊也经常在墓里出现。”说到这里我突然茅塞顿开,喜出望外说“我想到了,估计郑东和暗访者都曾经下过墓,恐怕他们的蛊就是在墓里中的。”

    这次我更加确定这水电站下有古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古墓,具体它多大,还隐藏着多少秘密,就只能下墓一探究竟了,幽灵赞同说“毛主席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旺!咱什么时候动手?这次行动就听你的,毕竟这方面你算是我仨里最有经验的。”

    兰芯接着幽灵的话说“今晚肯定是不行,我们什么准备都没有,我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扙,依我看吴念你晚上先勘察地形,确认位置,反正风水也就你懂。”

    我见兰芯和幽灵都兴致勃勃难免自己也莫名兴奋起来,满腔热血想大展身手,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强压下自己那骨子里爱冒险的劲,对他们说“不急!晚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一下你们俩把船夫的尸体烧了,然后再想办法去摸清楚消失的暗访者尸体是不是在冰湖里?如果在,那我估计肯定只剩下骨头。”

    我爱当队长的老毛病一犯,就有模有样的安排起兰芯和幽灵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