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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一扉文字。字里说了这女人十五岁那年的一件小事,来源是这女人曾经一名同学早已废弃的博客,该同学可能无意想起这件事,略觉有趣,便随手录了下来。这件事关于露营。地点是香港政府指定的一处学生营地,有矮山,沙滩,水清沙白。这名同学说老师领着学生在搭帐,热火朝天,他去隐蔽地解手,提着裤子往外走,见着陈简的背影,正缓缓地向海里迈过去,水湮没了她大腿,正缓缓浸上腰,他急得向海中跑,要唤住她。她回了头,朝他露出一个笑,也让他确定自己没有眼花,这就是那个陈姓的女同学。他边跑边唤,却突然一个浪打来,把她卷进去了,浪平了,无影无踪。他吓得魂飞魄散,裤子没提好就朝露营地跑,被裤脚绊了一跤,灰头土脸地到了营地,正要找老师,却见陈姓女同学正坐在自己的小组里,与人合力将一顶帐篷搭起来,他慌乱的脚步停了,怔怔地走过去,把她看个清楚。她还对他露了一个笑,活生生的。这则博文配了一张照,露营结束后的集体合影。照片是影印,黑白,照中学生的打扮都很有年代感。她手指头有点抖,一一擦着学生的脸找过去,停在一处。那是一个年轻女孩的脸,因画质有些模糊。周围人戴帽,她却脱了帽,垂着的麻花辫,白生生的脸,周正,没什么表情。只那一双眼,透着纸面,望着她。她想到人死灯灭后祭在堂中的遗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那照片里漫了出来,冷森森的,将她卷了进去。因为是春节,承钰到底回了在首都的家。亲戚来串门,小孩子多,闹哄哄地一团。傅母捉住一只扎羊角小辫的女孩,问她:“你表哥呢?”小女孩一伸手指,朝楼上一指,脆生生地讲:“他上楼去啦!”傅母想了一下,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她敲了门,进去,见儿子正通着视频电话,同那女人讲话。那女人伸了头,唇朝镜头贴了一下,比了一个吻的动作。她扭头,见儿子的傻样,更是气得捏紧了杯子。屏幕里,女人靠了回去,白色的丝绸睡衣,头发披散下来,似乎只头顶罩了一盏灯,漫漫地投下来,洒在女人脸上,而身后是幽黑的一团。手中的杯子是烫的,却阻不了寒气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她见镜头里,女人抬眼,伸手对她微笑着打招呼。她匆匆把杯子一放,震得泼出来一两滴,引得承钰问妈你有什么事吗,她连忙摆手,落荒而逃。傅母回了客厅,这是贵妇人们的所在。亲戚家的女人们,落坐沙发上,讲着话,从理财投资到奢侈品,从奢侈品到御夫之道。她jiejie见她心事重重,上来握住她的手,摸上她的脸,说你怎么了,又打趣她,说几天不见,怎么老了好几岁。傅母心不在焉地笑笑。这女人的圈子里有这么一个女人,傅母记得她是自己丈夫家姑姑那边的,这女人上了年纪,发中掺灰,清瘦,腕子上有佛珠,串起来的——女人信佛。信佛的女人嫁在香港,丈夫家信风水,信因果。信佛的女人说了个麒麟囊的故事。富家小姐许配出嫁,得母亲赠了一个麒麟囊,内装珠宝。富家小姐被花轿抬着上了路,天公降了大雨,赶着送嫁的队伍不得不去亭子里暂避。这时,又来一花轿避雨,花轿里是一贫家女,贫家女没有嫁妆,怕被婆家轻慢,啜泣着在哭。富家小姐问清缘由,心里同情怜惜她,把麒麟囊赠给了贫家女傍身。雨停,两人话别。若干年后,富家小姐嫁的夫家落魄,又逢发大水,富家小姐与家人流散,流落他州,为谋生计富家小姐入了员外家做员外幼子的保姆。幼子戏球,将球抛至楼上,让富家小姐去捡。富家小姐上楼寻球,见到自己当年赠出的麒麟囊。员外夫人原来就就是当年的贫家女。两人执手落泪,百感交集。富家小姐被员外家奉座上宾,与员外夫人义结金兰,也因此寻着了流落的家人。信佛的女人抿了口茶,说:“要结善缘。”有人捂着嘴笑,问,要是结了恶缘呢?信佛的女人放下茶杯,淡淡地讲:“诸恶莫做,诸善奉行。”傅母剥开的碧根果,从她手中掉了下来。第31章第三天,大门口的鞭炮噼里啪啦炸响,红色的纸屑还没凉透,承钰老大不情愿地被他妈攥着手赶进了车。车门哐当一声合上了,凉风被隔在外头,风的手抓着雪碎拍在窗玻璃上。承钰扭了头,问:“大清早的,做什么呢?”他母亲唇线抿得老紧,半响,回答他:“我是为你好。”承钰简直想笑了,这句“我是为你好”从小至今不知翻来覆去听了多少次。他索性合了唇,闭眼,将睡半醒之际车子稳当当停了。他睁眼,看到医院大门槛旁书法字体的招牌。这医院是首都里头最有名气的那家的旧址,早几百年的亲王府第改造的,重檐庑殿结构,绿瓦,红色竖柱,两柱顶着的灰墙上,贴着蓝底金字的匾。他被他妈攥着手,匆匆往里面拉,绕过两尊鸱吻,迎面是一个矮身的名人石雕像,后面一面屏风。绕过屏风是贯通东西的走廊,有来苏水的味道传来。一个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在清扫地面,走廊暗得很。这处老建筑原本也是半废的状态,人烟寥落,春节期间,更是人少。承钰觉得这里的环境拍个鬼片都不用布景,直接扛着摄影机就能上。一路上他耐心本来就被消磨挺多,这下忍不住了,问:“过节你把我带到医院干什么!”傅母伸了手,正他的衣领子,冰冷的手冻了他一下,讲:“你一个人在外头,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带你做个检查,看你好好的我也才能放心。”他本来想说自己每个季度都会去体检,用不着这样,可他见他母亲眼里坚决,又有点泪光,到底缄默了,想她这么久才能见自己一次,用不着为一件小事埋怨起来,就当尽个孝心。两人进了一个屋子,里面坐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医生。老医生跟他母亲讲话,他看见母亲急切切地吩咐着什么。紧接着,医生领了他做一系列的身体检查。他要去听结果,却被他母亲赶到外头,从外头的长长方方的大玻璃,能见到医生和母亲讲着话。听到身体指标正常的结果,傅母心里总算有点放心了。可大半部分的心仍旧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