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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颜色很亮的广告。一共两只,我给它们取名叫汤姆和杰瑞……”陈简以为她是一个敏感的人,没想到她并不避讳穷苦的过去。于是陈简说:“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有很多山,山多,水也多……”她说着,向承钰的方向投了一眼。他正在与安妮说话,她能看见他侧面的轮廓,脖颈,眼睛,眉毛。真是好看呀。他与安妮结束了交谈,又与镜框男交流了起来。他与好几个人在讲话。但陈简知道,他的注意力在自己这里——他明明与别人说着话,他甚至没看她一眼。但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这儿。她就是知道。她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头发都能感受到——他的注意力,通通地,全部地,聚集在这里。于是陈简笑起来。她开始讲那些异国山岭间的趣事。她说每当节日的时候要上刀梯。那些花白头发的老司们踩着梯子,那些梯子用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搭成,寒寒闪着光。老司爬到梯子的顶端,给下面的人讲一个又一个远古的英雄故事。那些远古的英雄踩着刀梯攀到了月亮上去,解救受苦受难的亲人和民族。她也讲湘西落洞女的故事。她说:“人的魂魄落在了洞里,被洞神勾引去了,人便与洞神相爱了。”她说,那是一个面目姣好的女子,心地善良、人缘也好,有着桃花一样娇艳的脸庞。桃花女做活累了,靠在洞边的石壁上打了个盹,醒来后桃花女的眼里都是快活的光泽,她开始一天到晚地打扮自己,每日喃喃说着情话,整日兴奋地光彩迷离,桃花女给她的洞神做鞋和绣花带。布鞋可以做给亲人,也可以做给情人,但花带只能为情人做,因为男子捆着花带问遍人世间的花柳,也会被一根花带牵着回来。她说桃花女为爱走火入魔了,在洞中不吃不喝也不睡,镇日地呆着。桃花女的家人请来了老土司敬洞神,想要把女孩的魂魄抢回来。他们在洞口杀了鸡、杀了羊,码在地上,全村的人都来了,无数的人,手里持着长长的木棍,使劲地、用力地敲打洞口和周边的土地。她说:“桃花女被救了回来,却再也记不得与洞神的情。”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听陈简说故事。她说落洞的女子很多,也有没被救回来的,仍旧整日疯疯地唱,癫癫地笑。这些女子的父母没有办法,只好为她们描了眉,化了妆,穿上新衣服,让她们与洞神成亲。她说嫁妆被抬进了洞里,送亲的队伍唢呐吹得嘹亮,喜庆的鞭炮炸个不停。洞里的新娘,盖着红艳艳的盖头,落下泪来,一滴一滴,落在燃烧的红烛旁边。她说新娘不吃不喝,在快乐与幸福中倒下了。新娘们死去的刹那,身体发出奇异的香气。有人问:“为什么?”陈简:“因为她们被洞神带走了。”眼影女问:“落到洞里的都是女人吗?这太不公平了!”“不,”陈简微笑:“也有男人。”承钰看着她被那些人围着说话,她的身体随着说话的语调轻微动作着。从小到大,当他的情绪出现剧烈起伏时,他的脑海里会自动出现配乐。现在,配乐又出现了。他看见她细白的牙齿,耳边微卷的调皮的发尾。她笑得前仰后合时是c调,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时配乐变成了降b调。陈简看过去,冲他嫣然一笑。承钰僵硬地伸手拿过水杯,装作喝水的样子。身旁的镜框男用胳膊肘撞他,“喂!老兄!你用衣服喝水啊!”承钰垂眸,裤子被杯中水浇湿了大块——他不知不觉把水全部倒在了身上。“我去换衣服。”他猛地起身,逃一般大步向房间的方向走去。第9章打彩接近午间饭点的时候陈简开车回了公寓小区。她把车停进车库,上楼开门。客厅内,窗帘被拉死,阳光被严严实实阻隔在外,几近暗无天日。电视机屏幕冷光幽幽,静音。水族箱发出水流声,空调在嗡嗡制冷。陈简瞟了一眼电视,上面播放着。她把视线投向沙发正中那个背部直挺、长腿窄腰的女人。女人有着一张亚洲面孔,不甚美,却很有特点,长眼细眉。陈简开口:“尾莲,我想你想得胃痛了。”女人视线未移,平静地戳破她,“你只是饿了。”陈简见被戳穿,并不恼,反而从善如流:“尾莲,我要吃寿司。”女人站起来,说:“好。”尾莲只做最简单的寿司,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越光米放入水中,反复搓洗,表面的淀粉不见了,变得粒粒分明。接着沥干、用牛奶泡发,焖煮。电饭煲被揭开了,米香混合奶香腾出来,味淋和米醋浇进去,粘稠的饭被快速搅拌,兜上纱布,晾置降温,被铺开,放上材料,手伸过去,开始捏制。她们一同坐在沙发上吃寿司。陈简咬了一口,米粒温暖,莹润通透,有点黏,很有劲道,寿司的形状美好,外部紧.致,吃在口中有一种突然散开的崩裂感。这一刻,她几乎产生了一种名为幸福的错觉。于是陈简转过头说:“尾莲,我感觉我要爱上你了。”尾莲依旧看着没有声音的电视屏幕。“你不会,”尾莲说。她当然不会。第一次见到尾莲,陈简已经七岁了。三年来,她从未离开基地附近之外的地方。她是一只小小的困兽。那是正月打彩的日子,七岁的陈简坐在涓流旁硕大的石块上。她看到视线远方奇绝的山水,翠竹林、起伏的吊脚楼。她抬头,仰起小小的脸。那天空可真是蓝呀,蓝澄澄的。可再蓝又有什么用呢?她终究长不出一双翅膀。她舔舔唇,想:云也是白的,会不会很甜呢?她几乎再记不起棉花糖的味道了。紧接着她听到喜气洋洋的声音,远远的,红色的欢腾的队伍,抬着轿子,后面跟着抬头吹东西的人,那声音吵吵闹闹的,却欢喜的很。红色的队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