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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乖。却很坏。霍靳珩心中无奈又柔软,唇边勾着浅笑,“撩完就跑,和谁学的。”“和你呀。”“我?”“嗯!”她用力点了点头,坐在不远处仰着头对他脆生生笑,“阿珩,都怪你,长那么帅,高高瘦瘦又好看,成天在我面前晃呀晃,可亲一口都不给,小气鬼。”他失笑,干脆主动上前去拉她,笑意促狭,“现在给你亲,你来。”“我不要我不要!”夏树使劲躲着他的手,掀开被子一缩身躲进被子里面躲藏好了。过会儿她又缓缓掀开一条小缝,偷偷露出一只眼睛向外看。见他还在原处好整以暇盯着她看,她赶忙又把小缝合上掖紧了。霍靳珩无可奈何地淡哂。……这一晚月色凉如水。天幕的星星都已藏进云朵睡着的时候,霍靳珩关了房灯躺到床上,怀里又不期然滚进了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小手环住了他的腰。黑夜里视线里的一切都是朦胧的,小时钟滴答滴滴啊响。他失笑,手掌覆住了腰间的那只小胳膊,夜色中声色醇和,“不热吗?”这段日子同床共眠,霍靳珩从最开始的难耐不惯,逐渐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前些日子天气凉,她总是动不动就嚷冷跟他缠在一团。如今小城已供了暖,实在不必再抱在一块。“不热。”夏树手臂执拗环得更紧了些,柔软发丝轻蹭着他的下颌,“就要抱着。”他无奈任由她了,掌心无意识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臂,弯着唇轻轻阖上眸。一只温凉指尖忽然从睡衣下摆探进来碰上了他腰腹上的疤。霍靳珩一瞬睁开眼。她动作很轻很轻,却存心在玩,指甲有意无意地在他皮肤上轻挠扫过。深夜里的呼吸声滞了一下,他忽地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她手背上拍了下,责备的声线沉了两分,“乖点!”腰间的小手一下不动了,夏树弱弱“哦”了一声,唇角却无声翘起来偷偷笑。她最近总是不太乖。胆子也变得特别大。调侃他、偷亲他。狡黠而可爱,却撩.拨又诱人。呼吸乱了,霍靳珩抚着她手臂的手微微紧了紧。闭眼忍了忍还是没有将她推开。他只将她的手死死抓在自己手里,“睡。”女孩不听话。她趴伏在他的肩窝仰头看他,“阿珩,我一点都不困,睡不着。”“你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过会儿就会睡着了。”“可我不想睡。”“那想做什么?”“我想和你聊天。”“好,想聊什么,你说。”“就聊……”她随意找了个话题就说起来。她说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说的事情又是霍靳珩不知道的。霍靳珩听不懂,就默默听着耐心地应。感受着她欢喜欢糯的音调和温软的唇风。她说了许多许多,兴起时不知不觉竟然说起当初霍家找来。指尖轻盈盈地指着房间里的一处角落。“阿珩,你记不记得,当时我来找你,你就坐在那儿,灯都不开,孤零零的,也不理我,像只小流浪狗一样,又乖又可怜!”“小流浪狗?”他微滞,在微暗的夜色里低眸去看怀里的人,语调有些戏谑。“嗯!”她故意逗弄,说罢胳膊还更紧地往他身上攀了攀,小脑袋支在他胸膛上学着小奶狗叫,“就是小流浪狗!白白的,小小的,耷拉着耳朵的那种,汪汪汪!汪!”霍靳珩伸手揉乱她的脑袋。“呀!”夏树连忙伸手去按。夜色里,有男人得意的轻哂声和女孩脆灵灵的笑声传来。有些记忆是不禁提起的,蒙了灰尘的镜面被风一吹就再次鲜明净透起来。霍靳珩的视线望向了那个小角落。隐约有那么一瞬,他忽然觉得她说的也没错。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自卑、敏感。身有所居,心却是一直流浪的。他多么多么想把那颗流浪的心安放在她那儿。可是……他轻轻垂下睫,“可你到最终……还是不要那只小流浪狗了。”轻灵的笑声一下停了,黑夜陷入刹那的沉寂。他的话像根细若不见的棉针,夏树竟觉自己的心脏被倏地一刺,接着随着律动一跳一跳地越来越疼。七年前的那个晚上,少年低声恳求过。他说:“夏树,别不要我行吗?”可是她说:“阿珩,你回家吧。”眼眶忽然涌上一阵酸涩的热意,她咬着唇硬没让自己发出声。夏树知道,霍靳珩的心里一直也有个心结的。他没有说过,她就也从不曾主动提过。那把双刃剑太利,她怕说出来两个人都会伤得太疼。握着她手腕的手骨似乎有踯躅的颤动,霍靳珩忽然侧躺过身,身体像没安全的小孩轻蜷起来。“夏树。”他声音很低也很轻,静默夜色藏不住他声线里的细颤,“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不是我们又遇见了,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来找我,真的再也不要我了。”夏树的心防就因他这一句彻底崩溃,她眼泪忽地控制不住地簌簌滚落。深夜的小屋。月光冰凉又寞落。男人怀抱滚.烫。床上的女孩忽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清瘦的脊背。霍靳珩拥着她的手臂僵硬到在颤。夏树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说。想说对不起,不该放弃你这么久;想说对不起,不知道你一直在等;想说这些年你一定很孤单很辛苦吧?对不起,是我的错,明明是我失约了,却让你这么难过。她脸埋在他滚热的怀抱里,这一刻却全都说不出来了,只眼泪润湿他的睡衣抽泣不成声。“不会……”她啜泣着句不成句地出声,“再也不会不要你……再也,再也不会丢下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珩,对不起。湿腻腻的衣料黏在心口,霍靳珩忽然有一瞬后悔极了,低头去拭他的眼泪。“你不要哭。”他黑眸里也有些湿润的红,“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不是,不是!”她在他怀里拼命摇头。将她一把拥入怀里,霍靳珩抱得很紧,越来越紧。他咬着牙将脸埋在她的发丝间闭上眼睛。静默的黑暗里只有浅弱的啜泣声。他的心跳熨帖着她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人逐渐趋于平静。霍靳珩轻轻放开手,替她轻时着脸颊的泪痕微笑,“不说这个了。”他换了个开心些的话题,“夏树,我的生日快到了。”夏树微微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