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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了,长睫落寞低下去。霍靳珩偏眸去看她。与她十指紧扣的手悄无声息握得更紧,霍靳珩沉静开口,“不是的,徐老师。”他简短地将这七年发生的一切与她告知。徐玲听完后心中感慨,许久说不出话。办公室阳台上有颗六月雪正盛。徐玲拍了拍夏树的手,“没事了,好在都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夏树弯唇笑了,如旧的甜糯轻软,“嗯。”霍靳珩说:“徐老师,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做,不知道能否麻烦您。”“什么?”“我们两个,想补拍一张毕业照,不知道可不可以。”徐玲一听当即笑起来,“当然可以呀!”她从抽屉里翻找出一张毕业照来。正是XX届文一班的照片。从照片上的一张张脸庞上望过去,夏树认出许多人。顾雨淳、沈淮川、齐麟、孙强……那些青春里的,回忆尘埃中的,一张张阳光稚气的脸。徐玲说:“现在技术好,待会儿你们穿着校服,拍一张,抠出来P上去,一点痕迹都没有的。当初不在没关系,什么时候回来都不晚,你们永远都是文一班人。”夏树捏着毕业照,她心中感激,“谢谢您,徐老师。”办公室门突然被“砰”地推开。“徐老师!”是一个假小子似的女生风风火火跑进来,边跑边喊。夏树下意识抖了下肩膀。霍靳珩眼疾手快捂住她耳朵往自己的胸膛揽了揽。徐玲都被震得蹙了眉,“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进办公室要敲门,怎么就说不听呢?”女生似乎恍然才反应过来,拍了下额头,“哎呀,我又给忘了徐老师!那啥,我再重来一遍!”她说着转身就要出去重走,徐玲简直无奈,“行行行你行了!赶紧回来有事说事!”“嘿嘿。”女生俏皮地吐吐舌头,将一摞试卷放到她办公桌上,“您昨天让我合分的卷子,我都合完了,放这了哈。”“我看看。”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两个身影,女孩的目光在无意抬头间向他们扫了眼。低下头。似乎意识到什么,她下一秒又抬头,又向他们看去一眼。……再看一眼。“……”感觉到她的注视,夏树稍露出了几分不自然。霍靳珩也察觉,悄无声息往夏树身前站了站。“这有两张是不是忘合了?”徐玲从试卷里抬起头,一瞥眼瞧见她正直勾勾地盯着夏树与霍靳珩的方向瞅,飞快扬起卷子在她眼前闪了一下。女生回神,“啊……啊?”“看什么呢!”徐玲嗔怪,“这是你学长姐,叫学长学姐,一直盯着这么没礼貌。”“昂!”她眼神亮了亮,喜滋滋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学长学姐好,我是文一班班长关晓陆!很高兴见到你们!”她过分热情,却是不加修饰的天真烂漫,霍靳珩和夏树也友好颔首,“你好。”徐玲早晨第一节有课,无法待太长时间。霍靳珩说:“徐老师,那我们先去校园里走一走,等您下课再回来。”待他们两人一出门,关晓陆彻底忍不住,目光锃亮趴伏在徐玲跟前八卦,“诶诶,老徐,什么情况啊?他们俩是谁呀?真是以前你的学生?哪届的?是一对吗?”“不是跟你说了嘛,是你学长姐。”徐玲头都没抬,“你管哪届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吧。”“他们叫什么名字?”“你问那么多干嘛。”“是叫什么……霍靳珩夏潄吗?”听到这一句,徐玲终于舍得瞥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去!”关晓陆猛地拍了下大腿,表情兴奋至极,“居然是真的?真的是他们两个?我刚刚看就觉得长得像但是不敢认,他们居然真的是青城一中毕业的,还是老徐你的学生?我去我去这可真是爆.炸新闻啊!不过我刚刚看他们两个感觉感情很好啊,根本不像网上说的啊。而且他们长得比网上那偷拍照好看一万倍啊啊啊!”徐玲:“……啊?”“徐老师你都不知道吗?前段时间热搜都霸屏了啊!”她掏出手机微博输入词条递到徐玲面前,“你看你看!网上可多了!不过老徐,你跟我讲讲呗,到底怎么回事?霍靳珩真的曾经被她家收养过?那他俩高中时就是一对吗?还有那个Diane,我记得你说过Diane也是我们学姐,Diane和霍靳珩又是怎么回事啊?”“……”徐玲忽然觉得头疼。“你怎么那么八卦呢?”预备铃响了。徐玲没好气瞟她,开始检查教案。她目光落在她手机上时一顿。“诶你等等,这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说过学校不允许带智能手机?来来来给我缴上来!正好这周我还没没收上新手机呢!”关晓陆嗖一下缩手故作迷茫地左顾右盼,挠头说:“哎呦,今儿风好大呀,什么都听不清,哎呦是什么又迷乱了我的眼睛……”她边说边瞎子乱摸地往办公室门口蹭。“你给我回来!”“快上课了徐老师我先走了待会见嘻嘻!”飞速撂下一句话,关晓陆脚底抹油转瞬不见踪影。徐玲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失笑摇摇头。到底是小孩。她目光落在还未及收整的一摞毕业照上。这世上不会有人永远十六岁,但永远有人十六岁。恣意跳脱的十六岁。最天真纯粹、弥足珍贵的年华。-树影葱茏。校园里的枫叶还未来得及褪色,风里卷书香。远处的教学楼里有琅琅读书声。这个时候的校园,一向都是最安静的。手牵手在无人的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夏树唇边噙着甜笑。像只灿烂的小翠鸟指着每一处记忆点回忆。霍靳珩的目光始终在她的身上,目光温柔。母校变了一些,又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模样。鹅卵小径拓宽了,花园也更大了。不变的是一如往常的纯真与生气。路过学校落叶飘飞的林荫道旁时,夏树站住,指悠长的小径说:“阿珩,以前,我们放学经常从那里走的!”霍靳珩应声望过去,轻浅答:“嗯。”“还有那,我在那里等过你!”“嗯。”“那里那里,那边我也记得……”霍靳珩记忆力好,只是向来只对重要的事情印象深刻。年少时代单薄寡欲,他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只有她。她说的那些都是记忆散碎的零星,经她一提画面就都在脑海里编织成线,汇成了道星河。不远处就是公告栏,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