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缘由

    “你为什么要分割他的灵魂”

    契约签订，高阳化光消失之后，王昊的身影浮现在壮汉的身旁，疑惑地询问。

    挣扎半晌之后，高阳最终还是答应了主体的条件，灵魂两分，一份保留七情六欲，记忆人格回归了驻地，一份则落在主体的手上，经他点化，化为一个剑眉星目的冷峻青年，双眼紧闭，立在两人的旁边。

    “无情无欲，这有什么作用？”

    王昊好奇的戳了戳青年裸露的皮肤，滑嫩q弹，莫非主体萌发了某种不可言述的兴趣？

    可没情感的真人版娃娃有什么好玩的。本源之眼下，王昊可以清晰地看到青年体内真灵的残缺，对方缺少最重要的情感模块，换言之，这就是一个空有高阳全部记忆，却无情无欲，没有任何变异潜力的傀儡，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

    “你不觉得高阳和我们有很多相似么”

    主体的声音淡漠至极，褪去了伪装出来的壮汉外表，他加载的情感模块也随之消失，恢复了那个无欲无求，理智而冰冷的赤色晶体，漂浮在空中，神似地球谣传的主神大光球。

    王昊郁闷的撇了撇嘴，相较于现在冷冰冰的球体，他更喜欢那个肌**子的形象。

    可惜……

    他烦闷地一甩长袖，空间瞬间凝固，无穷无尽的怪物群仿佛被按了暂停按钮般停滞在半空，下一刻，空间寸寸碎裂，庞大的怪物潮如画布中的景色，随之消失，刹那之间，一切泯灭，此处只剩下一片纯粹的黑。

    “咻……”

    惬意地吹了声口哨，看着演化成怪物群的最后几份溢散本源被驯服消散，王昊这才转身恨恨的敲了敲赤红色的晶体

    “说人话！和我装什么装。”

    “我想拿他做个试验，估测我们未来的道路。”

    主体从善如流的道出主题，语气依然淡漠平缓，似乎正进行的不是事关自身生死存亡的要事，而是看见陌生人去菜市场买了个自己不爱吃的菜，充满了一种关我毛事的淡定。

    “我们的道路，凭他？”王昊却已顾不上主体的语调，惊讶的张大嘴，满是不可思议地指了指主体和自己，又指了指一旁双目紧闭的冷峻青年。

    “你确定？”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这种毫无潜力的灵魂体，和自己有何可比之性。

    “不是他，是高阳本身。”主体的语气毫无起伏，赤红色的躯体滴溜溜一转，一道投影释放出来，呈现在两人的面前。

    “这是高阳的灵魂结构体”他幻化出一条手臂，指着投影上盘成环状，一起一伏似在呼吸的墨绿色液状体，

    “这种被我们命名为主角光环的结构能够增幅周围人的灵魂，促使其发挥更大的战力，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他的手指微微一动，投影上顿时出现一片淡绿色的海洋，包围着高阳的灵魂结构体

    “这是本源”他说，

    “而这些”他指着本源海洋上突然出现的，密密麻麻却又细不可见，直直连接到灵魂结构体的丝线，语气中难得泛起几丝不易察觉的波澜，“是调动本源的传输通道。”

    “他的灵魂能够直接影响本源！”主体有些感叹地补充到，“这是我见过的唯一一种能直接影响本源的灵魂结构体，他之所以可以增幅周围人的战力，便是因为这些丝线。

    这些由本源自动形成的丝线，能够传输高阳的某种强烈执念，促使本源对它自身或周围所认同之人进行增幅。”

    “难道这世上真有天命主角？”王昊同样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细微的丝线，天生强大的灵魂，唯一可以影响本源的变异方向，可以说，若不是他这个穿越者横插一脚，高阳绝对是地球这一时代的凌空孤月，注定光耀四方。甚至若非星球所孕育的生灵天然受星球本源掌控，绝对不可能控制星球本源，哪天他做到自己这个地步都不是不可能。

    “或许”

    主体不置可否地上下颠了颠身子，无论潜力多大，自己两人死亡前，他都已经没有了机会。

    “这种结构体让我有种想法”不理会王昊的跳脚，主体继续不紧不慢地介绍着，屏幕上的光影由一个变为两个。

    “将他的灵魂两分，一方剥离情感，一方保留所有，同时构建好两个灵魂间的信息传递渠道。”

    他指着屏幕上两个环状灵魂体间的细细丝线，

    “这条通道可以勾连两份灵魂里的真灵印记，传达他们各自所接受的信息……”

    “等会儿，你是想模拟……！”王昊猛地打断了主体的阐述，那两幅投影他越看越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出来，直到主体提到信息互通时，灵光才骤然显现，这特么不就是他和主体的状态么？！..

    将本源海加上，把代表无情的那部分灵魂调大些，再把他压成一个球状，那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号主体！

    而旁边那份拥有浓厚的七情六欲的，不就相当于他？！

    “没错。”主体很干脆地肯定了他的想法，指了指旁边的**青年

    “我会隔离一部分未驯服本源为他营造一处战场，专门用于壮大他的战力和灵魂，必要时也将对他进行灵魂结构体的改造提升，他也会在那里接受浩瀚的本源信息冲击。”

    “而那些信息的一部分将被传递到高阳那里，比例类似我们之间。我想知道，”他的语气一顿，带着一股少有的迷茫。

    “到底最终谁会被同化？是无情的青年意识吞噬掉有情的高阳，还是高阳最终抵抗住一切侵蚀，保持自我到最后？有情和无情，那个才是最后的赢家”

    “有情道和无情道么？”王昊陷入沉默，这不是一个能轻易回答的问题，虽然借助魔网分担了压力，但他和主体的意识还是在不断的被侵蚀，只是速度大为减缓，但能不能撑到驯服全部本源的时刻，或者两者谁能最终撑到，没有人能够确定。

    他转头看向主体，赤红的晶体外围，有一层若隐若现的光衣，色彩斑斓，似有无穷的吸引力，让人望之沉醉，这是魔网众生的情感所化，他的本意是以此浸染主体，唤回其被本源磨灭的七情六欲，但主体却选择了将其隔离，化为纱衣缠绕体外，以保持自己的绝对理智。

    无情道。

    王昊暗叹一声，他以前不理解，现在却终于明白了。

    本源侵蚀了的主体，思维终究和他发生了差异，只要能够保持自我，他并不介意失去情感，反而认为这更利于在本源冲击下生存，但这却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或许我们两个，终将彻底分离。

    再次暗叹一声，王昊回转身躯，看向身旁的冷峻青年。

    “既然如此，那他就叫‘昊’吧”

    以昊之结果，判你我之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