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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跟着吴王的动作仰头看向他,张了张嘴,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背上慢慢沁出一层冷汗。吴王淡淡道:“找遍长安城,只有一家首饰铺子做过这样的东海寒玉簪,巧的是,在前面那位顾客刚买下梅花簪的第二日,便有一位长安贵女特拿着一块东海寒玉到店里,命店家比对着那梅花簪的样式另做一根杏花簪。”夏芫脑中飞转,忽然强挤出一个笑容,便要开口。吴王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话锋一转道:“哦,我还想起来一事,赐婚前几日,有一回你在宫中留宿,约我出来幽会,我来的时候,在后面唤你,你为何活像见了鬼似的?”夏芫身子依然纹丝不动,额头上的汗珠却顺着鬓发滚落了下来。吴王眸中的冷意转为讥讽,“我倒不想问别的,就想问问你,你为何特将幽会的地点选在宫中值房前的那处荷花池?你该知道,那是回值房的必经之路。”夏芫摇摇头,抓住吴王的衣袖道:“七哥,你听我说——”吴王一把将袖子从夏芫手中扯出,俯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似笑非笑道:“我倒真小瞧了你。”说完,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多余,嗤笑一声,转身快步出了房,走得甚是干脆利落。夏芫眼睁睁看着吴王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身子一软,倒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恶狠狠捶打起床板来。过不一会,乳娘廖嬷嬷急急忙忙进来。夏芫听到动静,忙起身坐直身子整理鬓发,极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廖嬷嬷到了床前,急声道:“郡主,您跟殿下不是刚刚还在房里好好说话吗,怎么他转眼就去了康侧妃的院子?”夏芫咬了咬牙,却并未说话。廖嬷嬷跺脚恨道:“一定是那个小妖精又使了什么法子把殿下勾了去,殿下和您才大婚多久,才一个月都不到,若传出去,不知多少人背后说闲话呢,郡主,你得想法子把殿下留在正房才行啊!”夏芫听得心烦意乱,脸上的柔婉再也维持不住,“嬷嬷,你能不能闭上嘴,让我安静一会!”————☆、第171章这日天气和煦,用过早膳,蔺效便带着沁瑶到卢国公府去拜访姨父姨母。因云隐书院关闭,卢国公夫人的院长一职暂时卸任,她乐得清闲,这段时日十足在家好生休养了一气,成日只以含饴弄孙为乐。沁瑶跟蔺效进府时,卢国公正在外书房旁观一众门客切磋棋艺,卢国公夫人则在内院带着几位儿媳察看年节前各庄子送来的贡礼。沁瑶跟蔺效在大门处分了手,蔺效自去外书房找卢国公,沁瑶由着下人们领去内院。一边走,沁瑶一边回想昨晚蔺效对她说的话,原来卢国公不止深得当今皇上的倚重,也是先皇的近臣之一,于两位帝王的一应重大决策或多或少都有参与,关于二十年云隐书院突然关闭的□□,卢国公就算不知之甚详,至少也能说出个大概。可惜他老人家历来奉行的是“忠的是君,为的是国”原则,但凡先皇或皇上下令封口的密旨,决不多加议论,故而从他嘴里打探出详情的可能性等同于无。而卢国公夫人当年虽已从书院毕业,却因德名昭昭,曾被先皇后特指为辅佐当时院长的女官之首,因而亲历过当时书院突然关闭一事,虽然这些年卢国公夫人从未主动跟人说起当年之事,但依照她老人家因微见著的本事,未必不知道当时书院突然关闭的内情。两人都觉得,与其想法设法去啃卢国公这块硬骨头,不如直接从卢国公夫人身上入手,为着这个缘故,沁瑶一大早便缠着蔺效带她来了卢国公府。到了正房,卢国公夫人的两个儿媳都在,房中另外还有一位面生的贵小姐,那位小姐约莫十五六岁,容颜秀美,身材纤长笔挺,举手投足英姿勃勃的,仔细一看,眉眼跟卢国公夫人有几分相像。早在新婚之初,沁瑶跟着蔺效来给他姨父姨母问安的时候,便隐约听说卢国公夫人派人去颍川郑家接了一位娘家外甥女来府中暂住,想来这位英姿飒爽的美人便是那位郑家的表小姐了。卢国公夫人果然笑着给沁瑶做介绍:“这是我三哥的幼女,在郑家一众晚辈中极为出色,又历来懂事大方,极讨人喜欢,我见她在家无事,便接了她来长安傍我住些日子。她单名一个莹字,论理该叫你表嫂。”郑莹目不斜视,上前给沁瑶行礼:“表嫂。“一举一动极有规矩教养,就是面庞有些过于严肃,跟卢国公夫人平日与人交往时的神情如出一辙。沁瑶不知为何看得有些想笑,仿佛眼前站的是变小了一圈的卢国公夫人,处处都有卢国公夫人的影子,有趣的是,这个人还一板一眼跟自己见礼。她忙挽郑莹起来,笑着看她道:“既然来了长安,姨母一时半会都不会让你回颍川,你无事时到我们府中来坐,我还有几位同窗,都跟咱们一般岁数,都是爱玩爱笑的性子,改日邀了你一道出来玩。”郑莹微微笑着看一眼沁瑶,垂眸应了,“多谢表嫂。”卢国公夫人面露愉色,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见完礼,开口问沁瑶,“你跟惟谨一道来的?”沁瑶笑着说是,挨着卢国公夫人下首坐下,“他说有些日子没见姨父姨母了,心里很是挂念,特来给二老问安。”卢国公夫人情绪向来不外露,但听了这话,眸子里仍涌上一层笑意,“惟谨这几日不值防,既然来了,你们中午留在姨母家里用膳可好?”沁瑶正求之不得,高高兴兴道:“就算您不说,我们也打算在您这叨扰一顿再走呢。”“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卢国公夫人忙吩咐下人去准备蔺效爱吃的菜,“惟谨自小便将这当作他半个家,未成亲前,常来吃住,跟三郎同进同出的,比亲兄弟还亲,也就是后来三郎在外头学了坏,开始往房里纳人,他才多了份顾忌,不再日夜跟三郎厮混了,却也没少隔三差五过来跟咱们一道用膳。说来也好笑,三郎如今倒是转了性,将他院里的姬妾一并遣散了,房里清净得很,可惟谨又成了亲,不是在宫中轮值,便是回府陪伴你,两兄弟三天两头见不着面,到底不能像小时侯那样形影不离了。”沁瑶红着脸含笑听着,不经意看一眼卢国公身后的郑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卢国公夫人说到蒋三郎往房里纳人之事时,郑莹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可耳朵尖却红了起来,像是有些害羞。再仔细一瞧,眸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