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剑与混沌
张扬坐在那里如同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心脏几乎不在跳动没有一丝气息，心思完全沉浸在与白剑的沟通上。神识中从最初的清醒渐渐变得浑浑噩噩，从最初有目的的沟通变成了无意识的融合。 “我在哪？我是谁？这白蒙蒙的气为何如此熟悉？为什么这里一片朦胧？我脚下的是天空还是大地？”一个金色的小人在一片白蒙蒙中漫无目的的漂浮着。一看面目，不是张扬又是谁？ 环顾四周尽是无穷无尽的白雾，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空间中漂流了多久，也无法想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怪异的空间。 忽然远处一阵波动，白雾如同被什么吸引渐渐向一处汇聚。张扬好奇的跟着白气一起飘荡而去。飘着飘着前方一座高山浮现在眼前，举目望去难见顶峰。最诡异的是，这山石都是乳白色，用手触碰打从心底体会到一种亲近之意。 白气飘到山峰便缓缓融入山体，张扬在一旁一动不动观察。 “呼”一阵微风拂过，忽然白山吸收白气的速度疯狂暴涨，那白山吸收白气不仅没有成长反而越变越小。从难观一脚的巍峨高峰渐渐收缩变的低矮最终竟然收缩数米长短的棍子模样。 白山成了白棍周围的白气似乎满足不了白棍收缩所需要的能量，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张扬在一旁耐心的等待，反正也无事可做。 白棍依然在不停地吸收白气，从棍子模样缓缓蜕变居然变成了剑胎。张扬见状心中一动，感觉这剑胎竟是如此熟悉。 正想着原由，突然空间中一道红光“轰”一声毁天灭地般的巨响。张扬只觉身体都要被撕裂，眼前一黑便再无意识。 再睁开眼睛，惊奇的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抬眼望去一片湛蓝。天空与大地之间白气依然存在，光如同接触不良的灯一闪一闪。观察了许久才明白这一闪便是一天的光阴。 “嗯？时间加速？”还没等想明白，空间又出现变化！滚滚白气忽然涌入大地，一瞬间荒芜的土地变得草木繁盛，一个个新奇的生命出现，一道道白气融入到生命当中。 张扬看到此处一愣，低头看看自己自言自语“我，我也是由白气而生？”忽然想起白剑四处寻找，但已经不知去向。 看着万物的变化不知不觉沉浸在其中，自己仿佛是这世界的一双眼睛，洞悉着每一个细节的变化，花开欣喜，花落忧伤。 “嗡”一声嗡鸣在耳旁响起，张扬缓缓睁开眼睛看看天地。微微一笑“谢了！”说罢抬手一挥，天空大地繁茂林木飞禽走兽开始变得扭曲最后渐渐消失回到自己丹田中。 丹田中白剑微光闪耀，一阵阵短促的嗡鸣似乎是散发着无尽的喜悦。张扬见状一笑抱拳一拜“多谢！” 这一切都是张扬丹田中白剑的引导，让他亲身体会当时它看到的一切。 张扬坐在墨竹林秘境中已经整整三年过去。一阵微风拂过，张扬身上的落叶和尘土轻轻吹去。神识回归识海，缓缓睁开眼睛，起身看看周围的草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隐隐听到它们成长的律动。 “哎呀！你终于醒了！再不醒老道就要将你踹醒了！”疯道人拿着酒葫芦从远处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张扬听后转过身来对疯道人一拜“让师傅久等了！”说罢直起身微笑的看着疯道人。 疯道人看着张扬一愣，二人对视一言不发。片刻后疯道人不住地点头“好，好小子，你比老道厉害，你比老道厉害啊！小小年纪了不得，了不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哈哈！”疯道人哈哈大笑从脸上的红润看得出疯道人的激动喜悦。 张扬一拜，摇了摇头“对天地的感悟，我还远远不及师父！” 从对视的一刻张扬才知道疯道人之所以能自创太极八剑，除了在剑术上天赋过人之外还有就是对天地的感悟能力。 疯道人听后一撇嘴“那是正常的，你今年才多大。这年纪就能在感悟天地方面做到如此地步就已经堪称妖孽了。” 张扬听后笑道“多谢师父！” 疯道人喝了一口酒一笑“别谢我，谢谢你那柄白色的剑吧！” 张扬听后脸色一变，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疯道人见状哈哈笑道“别怕！我知道它的存在。当年有事路过星陨镇感受到星陨谷中竟然有混沌之气便去一探究竟。在谷中发现混沌之气竟是一个小山洞中散发而出，想进洞中查看一股强大的剑意差点将我重伤无奈之下只好动用我体内的混沌之力。惊喜的是我用出混沌之力这剑意竟然有所减退，但想进洞中一探究竟终究是不可能。老道想着不让看看，在山谷中蹭点混沌之气修炼一番总行吧。但是这鬼东西不给面子将我逼走。无奈之下只能弄个传送法阵逃出来。我想着剑一定是某位上古大能的剑，在等人吧！若是有缘说不准还能看一眼这剑，所以就将法阵出口设立在仙院的附近了。你来参选我就察觉，所以”疯道人一笑对张扬挑了挑眉。 张扬一愣渐渐皱眉。疯道人见状忙道“你别误会，老道我只讲缘分收你为徒真心真意。不过这宝贝被我徒弟得了去，想看上一眼那不是方便得多！”说罢又对张扬挑了挑眉。 张扬听后放下心来，心想也对，凭自己这点修为疯道人要是想夺，自己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再有就是这白剑不是某位上古大能的剑，在感悟天地时白剑让自己看到了他的成长经过，若不是成长时被红光打断或许就不是剑胎而是一柄完整的至宝。 张扬看着疯道人苦笑“师父，弟子无能还不能动用这柄剑！” 疯道人一叹遗憾道“常理之中，我也没报多大希望现在就能看。”随后严肃道“混沌之力时至今日已经近乎绝迹，但是还是存在的。你的这件宝贝无论何时万万不能显露与任何人不得提起，否则就是金仙前来也难救你。能将灵气演化成混沌之气，乖乖，要是知道有这种宝物整个地球会再次天翻地覆。” 张扬听后心中吃惊的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若非是绝境必死之局是不能动用这白剑了。想罢对疯道人一拜。 疯道人摆了摆手“可别拜了，看着就累！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去吧！”张扬听后一笑点了点头。疯道人拿着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哼哼呀呀的向小竹屋走去。 张扬见状一笑心想师父还真是个老顽童！想罢转身走进墨竹林。来到一根墨竹下催动丹田中的白剑手结剑指，乳白色的混沌之力在指尖凝聚形成一个锋锐的锋芒，挥手对墨竹一划“唰”一声轻响墨竹应声而断。 此后，张扬每天都到墨竹林深处取竹。令人意外的是这竹林中竟然有不少低级的妖兽，所以每次出去都会捕猎一只回来烹饪，这可把疯道人高兴的不得了。张扬手艺不错，每次疯道人都是赞不绝口，有的时候张扬回来的晚疯道人就来院中等。烤rou的时候疯道人就像孩子一样直勾勾的看着烤rou在火上翻滚不住地吸着口水。有时候烫的哇哇乱叫但依然往嘴里不停的送，逗得张扬哈哈大笑。 每当张扬回忆往昔当属现在过得最为快乐。 墨竹的事情已经解决但是竹楼中的青砖依然准准的在张扬入睡或者进入修炼状态时飞起攻击。 张扬早已经习惯，催动丹田中的白剑调动混沌之力再调动金紫二气轻而易举。之前问过疯道人这金紫二气的来历，疯道人说也不知道它们的出处，只是说这两种力量一正一邪。 体内这两股力量绞在一起不死，定是有高人相助。即便不死，但会成为一个普通人，但白剑出现，克制二气，才出现张扬现在的情况。这金紫二气让张扬的丹田比常人宽阔数倍，紫气邪恶增强体魄，金气正直让神识变异。但这天性二气冲突是福也是祸根。 张扬听疯道人如此说心中不禁有生出诸多疑问，想到结丹是两个光团中的功法又是一阵戳牙花子。 “嘭嘭嘭”深夜，连串的闷响在竹楼中响起。此时张扬瞪着金目，浑身紫气环绕打出一片片拳影。青砖被重拳击碎，碎渣一落地又重新聚合再次砸来。 一块青砖刚一飞起，张扬见状一闪身一脚将砖踩回了原地转身又抵挡其他青砖。打着打着忽然余光中感觉一丝异样，回头一看之前被他踩回原地的青砖还在原地而其他青砖都在半空飞舞。 张扬心中一动忙定睛去看半空的青砖。细一打量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青砖法阵是将每一块青砖标记。在每一块青砖中都留有一丝不同印记按照印记找到青砖原来铺放的位置将其归回原位青砖就不会再动。以此来锻炼神识的同时也可以通过砸击提升抗打能力。 明白了关键张扬大喜，再看半空的漫天的青砖又是一阵苦笑。 半空中青砖近万块，来来回回的乱飞还要抵挡攻击要是破阵还得慢慢来。 花开花落一年又去。张扬此时在竹屋旁伸着腰道“终于建好了！” 一座高大气派的竹楼建成。同之前的竹楼一样也是两层但比之前大了许多，加上张扬精心打造的挑檐，屋顶，还在门窗室内做了很多雕刻。整体布局也非常雅致，还特意在一旁做了茶亭。 疯道人看见竹楼建好便对张扬道“这主楼送给师父如何？“ 张扬笑道“就是给您盖得嘛！” 疯道人听后哈哈大笑直说张扬油嘴滑舌。疯道人看上这主楼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竹楼有一个规模庞大的地下酒窖。 疯道人兴高采烈的去酒窖中将竹屋酒窖的酒搬向新盖的竹楼。夜晚师徒二人喝着酒吃着rou别提多惬意。 张扬喝了口酒道“师父，今日我便能破那青砖法阵了。” 疯道人点了点头一边吃一边说“你早就应该看出来的。以后行事要多多观察细节，用心领悟，多动脑子！破了法阵你直接回去就行了。” 张扬听后点了点头，看着疯道人心中满是不舍！这一走或许和这疯老头胡吃海喝的日子就不会再有了。对疯道人的感激之情一时无法言表。随即跪地向疯道人磕了三个头“多谢师父教导！教导授业之恩永世不忘！” 疯道人扣着牙一撇嘴“你快拉到吧！rou没了再烤点！” 张扬哈哈一笑道“好嘞！马上就好！”酒足饭饱二人各自回到竹楼。 “嘭”最后一块砖被张扬从空中抓住按回原位，主楼内外的青砖同时一闪又变回普通青砖的样子。竹楼院中一阵波动墨竹林与青竹林的界限再次被打开。 张扬拍了拍手看了看修行四年有余的墨竹林转身踏入界限回到青竹林中。 “嗡”一声轻响界限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