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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帮忙,渣土车稳稳当当地在路面上前行,手臂受伤的汉兵感激地朝身边的年轻人看了一眼,如果没有小北相救,他今天就死了。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小北扭头问道:“你没事吧?”“没事……”士兵摇了摇头。小北看他手臂上有鲜血溢出,道:“回去我给你重新包扎。”士兵苦笑了一下,没说话,就算重新包扎,他这条臂膀也是废了。军营里药材有限,军医也不多,想他这种杂兵,受了伤只能自救,有些人挺不过就死了,他只废了一臂,还算幸运的了。他微微喘了口气,手臂上的伤再次隐隐作痛,让他想起攻打幽州的那天,他和其他汉兵一起被驱赶着攻城。他没有选择,刀斧手就在背后督战,轮到他这一排时他若不向前冲,立刻就会被斩首。前方城墙上飞箭如雨,后面的监军刀斧如林,往前冲是死,往后退更是死,往前尚还有一线生机。指挥一声令下,战鼓擂动,前排的人冲了,后排的人也跟着挤,他夹在中间,身不由己随着大流往前。城墙上的守军朝他们射箭、砸石头、倒开水、倒滚油,倒完滚油再点一把火……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隐约中还听到头骨被石头砸碎裂的清脆声响,他混在人群里恍然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在一片嘶叫呐喊声中,被推着挤上云梯。城头上的守军往往重点招呼爬上云梯的人,爬在他前面的士兵中了箭,还好,那人掉下梯子的时候没往后仰,而是歪着身子从旁边掉下去,才没砸到他。他想都来不及想,继续往上爬,一昂头,上方一名守军已经用箭指着他了!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认出了那名守军,那是他亲爹!他原也是幽州人,和其他幽州兵一起被派往河北其他地方驻守,后来又投降了卢琛,这场攻城战,双方士兵本来彼此间都是老乡、战友、亲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却因为将领内部的分裂,而让他们这些人不得不刀兵相见!他爹也认出他了,手中的箭没再射出,他停顿在云梯中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突然一只铁箭从下往上穿透他爹的胸口,他眼睁睁地看着爹中箭掉下城墙。他大叫了一声,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就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接着他也从云梯上摔了下去。因着云梯下方堆满了尸体,他才没有摔死,只是手臂被下方的竖起的断刀扎穿,他不知道当时是手更疼些,还是心更疼些。他负了伤,得以退出战场,被安排来挖地道。纷乱的思绪中,汉兵的眼中浮起一层水雾,推车的手臂上浮起一道道青筋,他要复仇。小北默默按住他没受伤的左手,“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汉兵受到小北提醒,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卢琛军营里胡人对待他们这些汉兵十分粗暴,打骂是常有的事,歧视更是浮于表面。但其实在十几年前,汉兵的地位并没有这么低。那时还是崔家执掌幽州,幽州兵主要由汉人组成,有少量归降的胡人。后来等卢膳执掌幽州,军营里的胡人才渐渐多了起来,但也没区别对待,顶多各有所属阵营。而等到卢琛掌权,他只倚重胡兵,区别就出来了。倒不是卢琛对汉人有歧视,他自己就是半个汉人。主要是因为汉人重正统,这天下本来是姓沐的,他卢家父子自封为帝,改了国号,在不少汉人眼中“名不正”,加上他后来弑父继位,在一群汉人看来,更加大逆不道。相比之下,胡兵就没这么多想法,只要卢琛能给他们女奴和财帛,他们就会跟着卢琛烧杀抢掠。何况他手下的胡兵,是由不同族的胡人混杂组成,这些人彼此间语言、文化都不同,如果没有卢琛领导,他们就是群各自为营的散沙,卢琛可以不用担心他们会联合起来反自己。相比之下,那些汉人将领,曾联合起来反过他,所以卢琛更爱用胡人。卢琛的差别对待,让不少汉人开始怀念起前代皇帝时期的幽州。那时幽州是北方重镇,朝廷待幽州兵十分优厚,钱、粮食从来不缺。那汉兵重重一叹,后悔当初鬼迷心窍,跟着卢膳一起造反,结果落到这般下场。但其实,也不是他们想造反,那时候卢膳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说皇帝被jian臣林海升挟持,秘召他们这些幽州兵进京救驾。大多数士兵根本不知道内情。长官说皇恩浩荡,他们幽州兵历年拿着丰厚的饷银,食君之禄要担君之忧,现在是回报皇恩的时候。于是他拿起武器跟着大部队从幽州往南打,到了半路上才知道自己是在造反,可那时候已经回不了头,要知道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原本以为可以进京领赏,却发现是被拉上贼船,若不是卢氏父子,他们又怎么会家破人亡?就算他们的性命低廉,却也不该为了一个人的野心低廉地去死。谁把他们驱赶进地狱,他们就要让那人也下地狱。☆、第140章这是个寒冷的冬夜,没有月亮,没有星辰。细碎的、如白盐般的雪,好似虚幻般从天上慢慢撒落,清寒、静谧的夜晚,除了偶尔能听到冻土裂开的声响,其它时候世界安静得就像一潭漆黑的死水。卢琛看着掌心一小块化开的雪水,眉头微微触起,原想赶在雪落前入城,但天不遂人愿,还是先下雪了。不过好在他已经准备差不多了,明日就可以向幽州城内发起总攻。只是心里不知为何,总有隐隐的不安……他一生经历大小战役上百,能活到现在,和他敏锐的直觉不无关系。身后突然传来瓷具被砸碎的声响,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卢琛轻轻一叹,顿时感觉无法思考。其实他对邱敏也没什么要求,只要她乖一点,听话一点,安静一点就好,为什么她总是不配合?要换成前段时间,他八成当没听见继续做自己的事,等她闹累了也就安静了,但现在对方肚子里有他的种,他就无法装没听见了。他走进里间,看到邱敏将药汤扫在地上,卢琛蹙眉问道:“为什么又不喝药?”他不问还好,一问邱敏更加暴躁,怒喝道:“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药!?”“自然是治疗风寒的药。”“你胡说!”邱敏苍白着脸,心里隐约有了一个不想面对的猜测。卢琛原想多瞒一天是一天,然而再迟钝的女人,也不会对自己身体的变化一无所觉。可她知道了又怎么样,卢琛暗道,就算是用绑的,他也要她生下他的骨rou。“再去煎一壶。”卢琛淡声地吩咐侍女再去煎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