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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故,只他丝毫不在意,愤愤道,“你不关心阿不的去向,我自己使人去找!”别看他病容戚戚,走路却不含糊。宝禄拿了斗篷三步并两步的追出去,嘴里喊着,“殿下,您把斗篷披上,莫又着了风…”桓晔无奈摇头,也只得跟上。太子身边的暗卫有一个是话唠,平日里最是喜好捉弄斐宇,而斐宇往往被扰得烦不胜烦,最终两人都会以大打一场作为结束。今日也是如此,就在斐宇忍无可忍之时,却听到桓允唤他。他狠瞪那话唠一眼,就板着冰山脸跳下屋脊。“你去书局,还有梅娘子的酒楼找找阿不是否去了这两处,若是没有再回府禀告于我。”桓允开门见山道。“已进院门。”斐宇没头没脑的,惜字如金得很。未及深想,不远处就有绿萝的声音传来,“姑娘,可是去梅娘子那儿了,所以才回的晚了些?”只瞧着叶微雨灰扑扑的模样,绿萝又觉得不像。“待我瞧了维玉,后面再说罢。”桓允看来人的方向,果不其然是叶微雨。她应当是回府后便径直来了远山苑,不仅衣裳未换,书袋都还拿在流月手里。桓允心上一喜,趿着大步过去,拉上她的手,带着几分委屈瘪嘴道,“怎的才回来?让我担心的很…”叶微雨摇摇头,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而后她又仔细打量一番桓允。他虽病容苍白,眉目却是清明了不少,可见已经好了多半,她轻声道,“我衣裳沾了些尘土,莫要紧着我,以免累得你的衣裳也脏了。再则现今已经起了风,你别在外面溜达。”“你去哪儿了?”桓允追问不放。两人边说着,进到屋里。叶微雨先是给桓晔见了礼。因是有事要说,故而三人就在正堂里坐下。叶微雨抿了一口茶道,“全是在骑射课上,裴七郎同蒋四公子起了冲突,卫三郎等人前去帮忙,以致于几人厮打在了一处。”“在场众人也制止不住他们,唯恐生了祸端,我便和知月jiejie去请了学正来解决此事,所以就耽搁了些时辰。”“卫三儿他们向来不与蒋祺芳两人来往,莫非又是与沈兰庭有关?”桓允说着还暗自瞅着叶微雨有无受伤之处,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他直接问,“别看卫三儿斯文,打架可会下狠手了,你未被殃及罢?”“我无事。”叶微雨淡声道,“演武场多是沙土,他们闹得阵仗太大,难免会沾染上些。”“沈兰庭…”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桓晔咀嚼道,“小九你几次与成安伯府结怨便都是因他之故?”“我可没那好心,”桓允道,“皆因裴知月那胖丫头心软,我才帮忙的。”他此话一出,桓晔神情略有古怪,但也只是一瞬,接着又听叶微雨道,“今日之事无关沈兰庭。而是蒋祺宇他们有意寻衅无辜的同窗,我们看不过眼罢了…”至于后来为何傅明砚和沈兰庭两人也加入战局,却是不得而知了。他们没说多会儿话,就有家仆来报叶南海回府。主家回来,自然就可以开宴。因着桓晔在府上,晚膳便摆在花厅。往日里只有叶南海父女加齐殊元三人,菜式就相对简单,而今储君在场,少不得要拿些山珍海味招待。以至于齐殊元见菜式丰盛还以为今日是甚大日子,张大了嘴吃惊不已。晚膳过后,桓晔便告辞离府。桓允以为他会带自己回宫,提前已经想好拒绝的说辞,然而桓晔却只字未提,只道,“好好养病,待病愈后立时回宫。”桓允闻言欢天喜地地送走了自己的兄长。桓晔的车驾使出浣花巷,本该右拐往皇城走,驾车的侍卫却听他吩咐道,“去裴国公府。”宫里亥正下钥,殿下紧赶着去裴国公府难不成与国公有要事商量?否则这档口上门拜访,全然不是知礼守节的太子能为之事啊!侍卫满心狐疑,却也只能按命行事。叶府这边,桓允到底身子不好以致精神不济,加之服用的药物有安神的功效,他膳后绕着院子走了几圈消食,不多时就疲累不止。可晚间还需再服一帖药,因还没到时辰,也不能入睡。桓允只好半卧在床头,听叶微雨给他念书。“此前读到哪一章目了?”原本话本子里夹了书笺,方才被叶微雨不小心给抖落了出来。桓允想了想,“入九龙池处第七。行次前过九龙池,猴行者曰:“我师看此是九条馗头鼍龙,常会作孽,损人性命。我师不用匆匆。”叶微雨照他说的翻到那一页,忽而敛唇笑道,“你竟一字不差的记下了。”“我脑子好使得很,你又不是不知。”桓允叫她笑,不由得自己也被感染,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将他的病气都吹散了几分。“好使又不用到正业上,也是无济于事。”“我就晓得你会这般说。”待读完唐三藏和猴行者成功将恶龙收服的内容之后,叶微雨合上书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还想听。”桓允拉着她,“再接着念罢,阿不?”“念嘛念嘛念嘛。”他惯会撒娇卖乖,叶微雨不忍拒绝,“那…再听半个时辰。”“嗯嗯。”桓允乖乖坐好,手仍是抓着她的摸摸捏捏。韦庄曾写“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桓允初见此句尚不能体会其妙,而今眼前的少女亭亭玉立,肤如凝脂玉,两只素手也状似无骨般柔嫩。幼年时,他把玩猫儿的爪子便是这般翻来覆去的揉捏,在察觉到桓允抠自己掌心时,叶微雨把手抽回来,“登徒子。”“阿不,我们会永远这样在一起罢?”桓允莫名有感而发道。“‘永远’这一提法我却觉着是谬论,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时光匆匆而过,哪里有甚永远?“有。”桓允肯定道,“天道不止,造化之外便有。”“好罢,就依你所说。”叶微雨不与他争辩,话说完就接着读话本。桓允却又打断她,“阿不,京中才貌过人的郎君甚多,你可有中意之人?”都说少年“知好色而慕少艾”,小娘子不也是如此?举凡有那才色双姝的郎君出现,世人便追捧不止。然至今日,文武兼备又容色甚比潘安的年青郎君第一人仍是太子桓晔。叶微雨摇头道,“汴梁声华极甚之人,我至今只见过太子殿下,旁的却无缘目睹其英姿。”桓允紧盯着她,幽幽道,“我观你神色,竟有遗憾之意。”叶微雨睨他一眼,“我自己便是才貌双全,平白欢喜旁人作甚?”她一说完,桓允蓦然大笑,好半天才直起腰道,“往时你嘲笑我脸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