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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会让你察觉?”桓允道,“方才就不该放你独自过来。”“你去面圣,我跟着作甚?你不是不愿来?怎的还是来了?”“替阿兄带贺礼过来。”桓允撇嘴,“好大一颗夜明珠,阿兄还真是看得起她!”不论桓允对李贵妃怎样不满,酉时三刻一到,就听内侍高唱,“贵妃娘娘到——”作者有话要说:“河伯曰:‘世之议者皆曰:‘至精无形,至大不可围。’是信情乎?’”这句话出自,另外文中出现的首饰、器物名称都是我胡诌的,不要考据!开心看文!入v第一章,给评论的小可爱发红包哟!第37章人未至,声先到。殿内立时安静下来,众人正襟危坐,只待李贵妃出场。李贵妃掌着范吴能的手背,头颅高高抬起,腰背挺直,带着睥睨众生的高贵缓步步入殿中,立于高台之上的坐榻前。阶下嫔妃、朝臣家眷皆敛首起身,对她行拜礼,恭贺生辰。李恪谨长女李钏,十六岁入太子东宫为良娣,左右不过是妾身,又如何能有被万方来贺的资格?后太子雍荣登大宝,李钏水涨船高被赐封贵妃,因无封号,便未行册封之礼。其时她就只能立于紫宸殿的台阶之下,看宁望舒凤袍加身,受百官朝贺。困守后宫多年,总以为熬得皇后薨逝,便会迎来她的好日子。李贵妃望着大殿之内恭敬的妃妾臣属,心道,会有她穿着皇后朝服与嘉元帝同坐紫宸殿享帝后尊荣之时罢?从晃神中抽离,李贵妃肃声道,“免礼。”随后她转身到坐榻上坐下,缓声道,“诸位不必拘礼,全当我这儿是自家一般自在。”“多谢贵妃娘娘美意。”众人答道。方才众位臣属向李贵妃道贺时,就桓允一人恍若未闻,安坐不动。此时他又撇嘴,与叶微雨咬耳朵,“你听这惺惺作态的女人说说就得了,万不可相信。”“你对她敌意甚大,有什么缘由不成?”“无甚缘由,平白看不过眼她觊觎我母后的位置而已。”桓允满脸不虞,叶微雨却能看出他并未说出实情。“好罢,”叶微雨道,“只你平日却不要将对她的不喜表现得如此明白,以免她心存嫉恨加害于你。”本朝后宫简单,先皇后在世时,其椒房专宠,嘉元帝又是强势有手段之人,故而少有勾心斗角之事。但先皇的明宗朝就不尽然,因嫔妃众多,有百花齐放之势,不少皇子在宫闱倾轧中丧生。就连当时尚为太子的嘉元帝的储君之位都岌岌可危,盖因其生母皇后软弱不得圣心,淑妃有先皇恩宠,又有皇子傍身,在后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明宗朝后期,她甚至染指朝政,趁先皇病危之际代为处理朝事,把控朝臣。历史上后妃乱政之事层出不穷,而今又是李贵妃执掌后宫事,且她野心勃勃,假以时日必有动作。加之桓允尚无自保的能力,若是想对他做手脚以掣肘太子实则轻而易举。桓允却不以为意,“她要是想得父皇青眼,奉承我还来不及,哪里敢动什么歪心思。”“总之你自己当心。”叶微雨微叹道。他看旁人的问题往往一针见血,在自己的局里却摸不清方向,应当是由于有圣上和太子做后盾的底气罢。筵席氛围渐入佳境。大殿中央置圆形高台,有教坊司的乐伎艺人于其上表演剧目。旦角着水袖舞衣在管弦丝竹之声的伴奏下边舞边唱,竟巧妙的将杂剧表演和歌姬演奏结合在一起,既有完整的故事又能欣赏美妙的歌声,可谓一举两得。李贵妃自高处逐一打量今日赴宴的适龄贵女。样貌出众的不少,那宁远侯的嫡女阮静姝就是京中有名的美人面。可她性子怯懦,分明已多次出席宫宴,眼下却只畏缩在母亲身边,若为正妃,未免小家子气了些;而论才情以赵翰林家中三姑娘赵宣令为佼佼者,且待人处事也进退得宜,可聘为贤妻。唯一不足的便是她钟情太子,若真的将她娶进信王府,那不成了奕儿这个做兄长的捡弟弟不要的?不好不好…她略过赵宣令和阮静姝,再往下看去。赵宣令毕竟为“京城第一淑媛”,余下之人不是心气儿太小,就是骄横矫情,能越过她的贵女还真真儿挑不出来,待李贵妃将目光移向叶微雨时,殿内管乐声又起。那高台之上众舞姬先是像花瓣似的包合在一处,随着乐师的节奏逐渐打开来,露出中间主舞的那名女子。因是领舞,她化了色彩秾艳的妆,眼睑,脸颊都贴有金箔,在宫灯下闪闪灼目,舞衣也是露臂掐腰,水桶束脚颈的异域风情的纱衣,配合着舞步,腕间、腰间环佩叮咚,舞姿轻快畅意。待众人回过神来,交头接耳低声道,“郭夫人真是卯足了劲想要在贵妃跟前露脸啊!她是想女儿嫁入王府不成?”程氏三五不时的进宫给李贵妃请安,自然也探听到些许生辰宴的内幕。因而她未雨绸缪,为的就是能让郭蓓能在这场“相亲宴”中脱颖而出得到桓奕的青睐,从而成为其正妃。不得不说,程氏的算盘打得很得李贵妃的心。那郭蓓身段柔软,舞姿曼妙,给桓奕纳来做个侧妃也倒是一桩美事。桓奕迟迟未到,李贵妃久不见他等得便有些心急,她侧身轻唤紫茉,“使个人去找四殿下在何处?”紫茉应声退下。元嬷嬷见李贵妃面有愁容,阶下歌舞都不能引得她的注意,便躬身在她耳边低声劝道,“殿下孝顺,定是公务繁多,不便脱身才长久未至,否则怎会不亲自来探望您呢?”后宅女子最怕不能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就为担心孩子长大后感情不亲近。可桓奕由李贵妃手把手的养大,自他知事后反而与她疏远。皇帝一门心思只放在皇后所出的几个孩子身上,哪里看得见别的孩子的好处?若不是她处处打点,桓奕哪可能得陛下看重,从而挣得一身军功回来?若不是她为桓奕筹谋,他如何有资本去与太子,甚至桓允争夺?可桓奕就是不耐听她絮叨,以致于母子二人愈发离心。“他不识好歹,不知我的苦心,总有他后悔的时候!”李贵妃想起这些年与桓奕的相处,愈发气闷。“娘娘莫说丧气话,殿下是男儿自然不如女儿家心思细腻,您对他得好,他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呢!”元嬷嬷道。毕竟是亲生的孩子,李贵妃又何曾会真的怨怪,不过是发发牢sao罢了,“我怎会不知他的心意?”待郭蓓一舞终了,赵宣令的母亲王氏却坐不住了。她喜气的笑着对李贵妃说了几句吉利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