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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虞渊的背影,眼底的暗色愈深。观壁慢慢走上来,说:“刚才夫人来问,小虞将军今晚要不要留家吃饭,看样子是不留了吧?”相衍看了观壁一眼,嗤笑道:“你想问就问,作甚假借夫人的名义?”观壁嘿嘿一笑,说:“您去夫人院里吧,这里都有咱们呢。”他是看相衍情绪很差的样子,才让他去后院和连海深呆一会。说来也奇怪,相衍以前脾气很差的,自从和连海深成亲以后,性子倒是好多了,也不会动不动发脾气摔东西了。甚至他情绪不好的时候,只要连海深在,情绪都能很快平稳下来。真是太神奇了。相衍看着观壁兀自脑补的样子,抬脚往后院去。相府后院种了满满一片牡丹花丛,这个季节正是牡丹花结苞的时候,采兰和赠芍一人扶着一边,陪连海深慢慢在院子里逛。采兰说:“这些,还有这些都是相爷吩咐从听雨楼移栽来的,您瞧瞧,长得可好呢!”原来听雨楼里就种了许多牡丹,那是沈氏在的时候为女儿种下的,连海深一直很喜欢。赠芍叽叽喳喳说:“原本还有些芍药,移到另一个花圃里去了。”采兰眼尖,从相衍进院子就瞧见了,给赠芍打了个眼色,两人慢慢退了下去。连海深正半弯腰去抚其中一棵牡丹的叶子,说:“这几个品种也漂亮极了,花开的时候又香。”相衍站在她身后不远,说:“等咱们的孩儿出生,刚好是牡丹初开的时候。”她还有两个月就要瓜熟蒂落了,而两个月后也正好是牡丹开始开放的时候,连海深一回头,采兰和赠芍都不见了,只剩下相衍。她说:“方才不是小虞将军来家?怎么这么快就走了?”相衍上来接过她的手:“他急着走,来找我要些东西就走了。”两人慢慢在院子里走着,连海深扶了扶肚子,说:“早看出来小虞将军对大公主有意了,情理之中。”相衍说:“我当年以为李长赢捂的是石头,不开窍那种,谁知道这块石头早开窍了。”连海深笑了笑,用指头戳他的肩:“那小虞将军就这么去了边关,万拱月不得气坏了啊?”相衍居高临下看着她,说:“夷国是彻底触了圣人的霉头,想不日对夷国的制裁就会下来了,万拱月若是聪明就该夹起尾巴做人,乖乖等着和李墨成亲,再闹出点什么事,能整治一个夷国,也能顺手整治一个褚国。”连海深点头:“还有小一个月出国使团就走了,届时她就再也没有依仗了。”相衍心里有隐隐的担忧,又不知道这忧从哪里来,干脆说:“这些日子咱们闭门谢客,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万事小心为上。”整个长安城从李长赢失踪开始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情绪里面,尤其是朝堂上,失去了大公主的制衡,鲁王党和□□之间的摩擦更加频繁,陈贵妃前些日子更是借口发落了一个皇后母家的宗妇,让两方的关系陡然紧张起来。“好。”*李长赢失踪一个月后,没有任何消息,连明德帝都不再过问这件事,他是这江山社稷的主人,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办。褚国使团要走了,送别的宴又开了一次,万拱月正式得了赐婚圣旨,宗正寺和礼部也开始着手准备皇家嫁娶婚事。这一日大清早,鲁王府早早醒过来,荣侧妃服侍李至换好亲王蟒袍,又替他正了正衣冠,荣氏说:“父亲递来了信儿,鲁地一切安稳,让王爷安心。”“安南如何?”“夷国被收拾得厉害,可大公主还是没有消息。”荣氏老实答道。李至摩挲着手里的玉佩,说:“如我所料,父皇也防备着李长赢的边防军和江阴军呢,让虞旸和相衍去收拾这个烂摊子了。”荣氏说:“这两位可都是大公主的人,圣人也放心?”李至说:“虞旸是,相衍也是,可惜这两个人却不是一条道上的,平衡两人的天平不在了,指望他们同心同德是不可能的,不足为惧。”荣氏笑道:“王爷该去给圣人侍药了。”李至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明德帝开春以来又病了一场,太医院看过后说是上次取蛊之后身子一直虚弱,加上明德帝年纪也大了,恐怕是凶多吉少。李至行步到皇帝寝殿外,刚好看见陈贵妃从里面出来,她用帕子揩了揩不存在的眼泪,对李至说:“你父皇醒了,进去瞧瞧吧。”李至与她对视了一眼,“是,儿子恭送母妃。”偌大的寝殿里燃着熏香,浓烈的龙涎香的味道混合着药味,说不出的怪异,李至在垂帘外站了一会猜走进去,明德帝这几日迅速消瘦了下去,整个人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至儿来了。”明德帝轻声咳了两声,挣扎着坐起身。“儿臣是听说您解了潜邸的禁,特意来问一问。”明德帝抬眼:“哦?至儿消息很迅速。”“太子和皇后做下的是大逆不道的事,父皇竟然原谅了他们。”李圣意图用蛊毒慢慢熬死明德帝,还妄图嫁祸给李至,李至差点没恨死这母子,谁知道最大的受害人明德帝反而把凶手放出来了!他到底怎么想的?“把皇后和太子放出来,是因为朕得到密报,当初无名子是诬告。”明德帝板着脸,混沌的眼睛看着李至:“既然是冤枉的,自然要把人放出来。”李至露出不屑的笑:“父皇总是这样,仿佛那母子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一样。”“什么那母子!那是你的嫡母,和大梁的储君!”明德帝声音忽然拔高了一个度。“嫡母?儿子的嫡母不是长赢的生母吗?”李至在他床前慢慢走了两步:“父皇怕是忘了那位娘娘,才是您的元妻啊。”明德帝一愣,突然露出难堪的表情,咳嗽得十分厉害:“咳咳,咳!来人!王全儿!”“父皇找王公公?”“他被儿子请去府上喝茶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李至!你要做什么!”明德帝忽然浮起一种不好的想法,拼命瞪大眼睛:“你要弑父?”李至笑了:“儿子最是孝顺的,怎么会弑父呢?”“你......你......”明德帝忽然发现自己慢慢失去了声音,无论他怎么张嘴大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动作都慢慢被限制,他只能直挺挺躺在床上,徒一双眼睛还能怒目,还能转动。李至看着他,慢慢露出笑容:“一会儿太子会来侍药,儿子就先退出去了。”明德帝一双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却无济于事。李至从寝殿走出去,吩咐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