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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氏才说:“你那个......那二妹如何了?”“父亲将她先行送去江南,家里其他人会等五月大婚后才启程。”龚氏撇了撇嘴:“你父亲倒是突然有良心起来了。”不过这事也不是连士良的错,他肯留着连云浅已经是莫大的良心了,龚氏说:“算了,总归也过去了,你留在长安,你父亲姨娘去了江南,这山高水远的,以后要再见也是难了。”说到这她又心疼外甥女是个父母缘薄的,搂着直掉了好一会眼泪。*有了龚氏的帮手,事情就顺利多了,相衍听观壁回禀了事情经过,良久才点点头:“嗯。”观壁叹口气:“连大小姐那都动起来了,您这怎么还毫无动静啊!”相衍说:“我要动什么?”“聘礼啊!”观壁大呼小叫道:“二月初八下聘,没剩几天了!”相衍身边是有一份私产单子的,上面是他名下所有私产的目录,他从盒子中抽出那本东西,还有一盒子地契、房契、银票等等:“就这个了。”观壁:“......您不自己藏点么?”“藏来做什么?”“朝中大人们都这样的呀,夫人掌中馈,但是大人们手里也是有私产的,您这样很容易在外面喝西北风的。”观壁真情实感地建议道:“像娶了河东狮的吏部房大人这些年出门,身上都没有超过十两银子,多惨啊。”相衍想像了一下连海深把着银子不让他出去花天酒地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你们夫人不是那种人。”若是这样好像也不错,趁着她生气,把人按在墙上这样那样......观壁看他的眼神顿时带了深深的怜悯,生怕婚后相衍会沦落到向他借钱的地步。本朝风俗,下聘是由兄弟去的,相桥梧当初下聘的时候相衍帮了场子,所以二月初八那一日,纵使他有万般不情愿也带着观壁、观虚到了辅国公府。因为是好日子,辅国公府上下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相衍还请了族中的大人来过礼,相桥梧只不过来当个吉祥物,过过场面罢了,他看着一抬又一抬的聘礼,忽然就有些恍惚。这女人原本是要嫁给自己的啊,现在他在干嘛,他在替自己弟弟下聘娶这个女人!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说不好受也算不上,只不过有些不甘心而已,说到底还是源于对相衍的嫉妒。能力出众卓越,眼看就要迎娶娇妻,而他丢了差事,几年内怕是都难入朝堂,身边来来去去,剩下一个多年对他穷追不舍的方如意。可是他又不那么喜欢方如意。没意思,真是没意思透了。或许是他状态实在太差,连海深抬头瞧了一眼,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谁能想这还是半年前意气风发的相家二公子呢。观壁走上来,恭敬地将手里的单子递给连海深:“爷说了,这东西需要小姐亲自过目,亲自收着。”连海深一挑眉,这册子她认识的,知道上面记着相衍的所有私产,前世成亲两年后相衍才交给她,一起给的还有库房大钥匙,算是正式承认她相夫人的身份。“这是?”观壁挠挠头:“这是爷的一些私产,这些是地契和钥匙。”说着从身后小厮手里将那个黄花梨木的盒子抱上来:“这些东西并不记入聘礼,是爷单独给小姐的。”嚯,真是下血本了啊。连海深脸一红,说:“我知道了,多谢观壁大人跑一趟。”观壁见她轻轻松松就收下了,担忧得吩咐:“连大小姐千万收好,这些东西要是出了闪失......”他家爷可就成穷光蛋了啊!连海深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像了一下现在十分穷酸的某个人,低眉浅笑道:“知道了。”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洞房(望天)“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倒车——”☆、大婚(2)长安百姓都是,五月初六是相太师为三子迎娶辅国公长女的日子,这两家都是长安城勋贵权臣的顶尖,几乎宴请了城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简直比多年前为嫡子娶妻还隆重。“不是都说相太师不喜欢这个庶子吗?我看这阵仗跟娶公主似的呀!”“相太师不喜欢右丞相也是因为......”那人捂住嘴巴:“这事不能说不能说!”“你这人,说一半留一半的!”“哎呀!”那人压低声音道:“不是我不说,是不能说啊!”“去!”众人没再理那人,转过头去瞧从辅国公府一水儿抬出来的嫁妆,所有箱笼都扎着大红绸,又衣裳簇新的家仆抬着,重一些的家具器物也全由马车拉着,朝着不远的相府去。辅国公府和相太师府离得很近,若走过去半盏茶都不要,所以打头的沈渡濂领着队伍走了另一头,生生从内城去外城溜达了一圈,才回到同街上的相府去。嫁妆从正门一抬一抬送进朱漆大门,不禁就有稚嫩的声音跟着数:“一、二、三......”“四十一、四十二......”“天啊,整整六十八抬嫁妆啊!”围观的妇人发出惊叹,说:“十年前圣人嫁二公主才有一百二十抬嫁妆吧,辅国公对他女儿可真好啊!”“什么辅国公对女儿好?”有知内情的人,盯着那些嫁妆说:“当年沈氏嫁到长安,光陪嫁就三十多抬,连大小姐的娘才是真真儿受娘家宠爱的,你算算,六十八减三十多,还有她外祖安南那里送来的十几抬添妆,辅国公自己才给了多少?”“这么一算也对!”“他闺女可不是嫁给寻常人,是嫁给右丞相!实在有些小气了吧?”这样隆重的婚礼几年都不定能碰上一回,长安城百姓也跟着兴奋说嘴起来,不过这些声音是穿不进高宅大院里的,听雨楼里,采兰赠芍服侍她换上嫁衣。大红的嫁衣彰显了她正室的身份,从里到外层层叠叠足有七八件,是她本就生得纤细高挑,穿着这样繁复的嫁衣才不显得笨重。腰上一束绣着龙凤呈祥的腰带紧紧束着细腰,赠芍将压裙的香囊、玉佩、垂涤一一系上:“这块龙凤图案的玉佩与姑爷身上的是一对儿,是圣人赐的。”连海深点点头,拨弄了一下那上头杏黄垂涤,采兰说:“姑爷那方刻着名姓的玉珏奴婢收在妆匣里了。”连海深心头一动:“取来,我贴身收着。”那块小东西被他送过来以后一直没离开过她身边,这样大喜日子她也不想把它放在妆匣里,接过那块触手生润的玉珏,她低眉笑了笑,收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