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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全听在耳里,只觉得心口一团熊熊怒火在燃烧,她大声说:“你跟她们胡说什么!”方如意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我、我胡说什么了,你没有谋夺嫡姐亲事?我说得可有半分不对?”“你!”连云浅拿手指着她,气得眼眶通红。见她不善辩驳,方如意叉腰:“要我说人啊,贵在自知,野鸡呢,不是飞上枝头就能变成凤凰的!”连云浅最恼恨别人提她的出身,方如意字字句句都往她最痛的地方戳,一时委屈得鼻尖都酸涩起来。方如意扫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点嫉恨,她常年寄人篱下,在相府全仰仗方氏鼻息,当然没有连云浅这样好运,瞧连云浅身上衣裳的料子这样好,仿佛在向她炫耀:野鸡又怎样,如今她出个门人家也要称一声‘连二小姐’,她呢?想到这她妒意更甚,也更咄咄逼人:“你以为他人唤你国公小姐,就真当你是了不成?我们长安城长大的姑娘走路都是带香的,你呢?嘁!”方如意声音实在太大了,花阁里的姑娘们纷纷探头来看,却没有一个为连云浅说话的,全津津有味看她难堪。“要我是你,恨不得藏得远远儿的,断不会开这样折辱自己的生辰宴!”方如意话是很过分,可是连云浅看见背后那些人的脸和眼,只觉得这些人比方如意过分多了!无助让她的眼泪登时滚了出来,拉着杏花的手就走,却不料转身就和刚进院子的连海深撞了个满怀!“啊!”“小姐!”赠芍连忙扶住连海深,反手推了连云浅一把,警惕地看着她。连云浅先是被方如意欺负,又被赠芍推了一把,委屈得不得了,看清连海深以后差点嚎啕大哭:“连你都欺负我!”连海深看她眼泪鼻涕哭了一脸,又瞧见背后方如意得意洋洋的模样,余光甚至瞥见花阁里头闺秀们眼里流露出来的鄙夷,登时明白。“被欺负了?”连云浅抽泣了一把,跺脚:“不要你管!”她哭得实在太丑了,连海深抽出帕子递过去:“擦擦,像什么样子。”“呜呜,嗝!”连云浅劈手夺过帕子擦了擦,边嫌弃:“什么味儿啊,臭!”连海深:“......”等她收拾完,连海深才攥着她手腕往回走,方如意敢欺负连云浅,却不太敢惹连海深,毕竟人家是正经嫡出小姐,刚要溜回花阁,连海深高声:“方小姐去哪啊?”方如意脚下一顿,道:“外面风大,我进去坐坐。”“方小姐应该知道这里是哪里吧?”“你……”“这里是辅国公府,是连家。”方如意眼睛左右闪了闪:“我当然知道,无须大小姐提醒!”连海深扫了一眼方如意,语气凉凉的:“那我是该称赞方小姐傻大胆还是什么?知不知道在这儿,连云浅摆摆手就能将你扔进湖里,小命都堪忧,还躲什么风?”“嗝!”连云浅抽噎了一声,愣愣地看着连海深,她这是......在为自己说话?方如意脸上五颜六色的,硬邦邦道:“她、她才不敢呢!我姑母是她未来婆母!”连云浅认怂确实是因为方氏,她还没嫁进门,不敢轻易得罪婆母,方如意吃准她不敢告状,才敢当众羞辱她。连海深冷哼了一声:“她不敢,那你猜猜我敢不敢?”四周鸦雀无声,答案明摆着,方如意彻底熄了气焰,甩着帕子要走。连海深大声喝道:“骂完就走是吧?给我把她拉回来!”杏花早想收拾方如意了,冲在了最前头,方如意的丫鬟也不是好惹的,登时和杏花撕扯成一团!方如意发髻都乱了,尖叫着:“放开我!你这贱蹄子!”赠芍上前帮手,将方如意压跪在地上,连海深掐住她的下巴:“方小姐的嘴巴,不是很干净呢。”方如意惊恐万分,连海深说得对,这里是连家,她要是被打杀死在这里,不论相家还是方家都不会有人肯为她得罪辅国公的!“我、连大小姐,我错了!你放了我吧!”方如意连忙求饶,连声说:“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连海深摔了手,站直身子瞥了一眼连云浅:“你自己处理。”说罢转身就走。连云浅回过神,连忙让杏花把方如意扭送去连福那里,自己提着裙子追了出去。“姐、jiejie!”寒风刮得她脸蛋都红红的,她抹了一把眼泪,大大的眼睛像小鹿一样:“你、你为什么帮我?”连海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身为国公府的小姐,在自己家都能被欺负,连云浅,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连云浅又追上去两步:“她其实说得......对,你们长安长大的姑娘都、不一样......”说到底她还是自卑。连海深抱着胸:“我没功夫跟你讲道理,也不想讲,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脸爱丢就丢,家族的脸不能丢!”说罢也不管她,扭头就走。连云浅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委屈地跺了跺脚。*“小姐为何要帮二小姐。”赠芍不忿道:“二小姐抢了小姐亲事,小姐还对她这么好做什么!”“瞧见花阁里那些人了吗?那才是比方如意或者连云浅更可怕的存在。”连海深一手扶着赠芍,道:“在内撕咬得多厉害,那都是对内,对外大家都是连家人。还有亲事不用再提,总归已经过去了。”赠芍一心为她好,老为了相桥梧那门亲打抱不平,她噘着嘴点头:“是,奴婢以后不提了。”二人走过以后,一墙之隔的人却笑开了:“桥梧兄,有人对你不屑一顾呢!”相桥梧轻咳了一声,不答。刘知阳端起茶盏用了一口:“听说连家大女也是国色天香之姿,为何桥梧兄偏爱幼妹呢?”相桥梧说:“为妻者当然是善解人意的好一些,大小姐姿容不差,只是性子强势一些。”“有个强势的媳妇也不是坏事。”刘知阳珉了一个笑。相桥梧摩挲着手里的茶盏半天,才道:“妻族的重要性,知阳兄也明白,那位大人一直想要从辅国公这里得到的东西......若是娶了大小姐何年何月才能拿到?”刘知阳微微变了脸色,打量相桥梧半天才笑道:“原来桥梧兄打的是这个主意,我还当真以为兄长喜欢二小姐。”“喜欢固然是喜欢,大丈夫的抱负也丢不得。”“也对,桥梧兄如今的处境好比走在悬崖边,稍不注意就要被人吞吃……”刘知阳意有所指。二人对视半晌,互相试探了几个来回才相视一笑,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