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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已铺了一堆。自然要去,这趟山海帮之行,可是会有意思得很呢。“哥哥,吃果仁。”素手一推,将那盘新鲜果仁推到了他眼下。只见白净瓷盘中铺了满满一层果仁,个个圆头圆脑,翠生生讨喜。他不吃糕点甜食,只偶尔就着茶水吃些新鲜干果。这一点,就连君拂歌身边的唐昇和卢飞都不曾发现。可君小萄却发现了。安陵辞捏了颗果仁,放入口中细嚼,干果的清香在唇齿间散开。若是七绝宫中有人曲意讨好,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下场。可是这君小萄……安陵辞的目光落在童萌指尖,白皙的手指因为不断地剥开果壳而微微泛红,啧,这么个娇弱的小东西。罢了。“哥哥,好吃吗?”童萌目含期待,听到哥哥应了一声,良久才又挤出两字:“尚可。”·山海帮位于江浙一带,执掌漕运。帮主杨向南年近半百擅使九环长刀,帮众多达千余人,也算是漕运第一大帮。童萌一行仍旧走的水路。之前被莲褚衣困在舱中,童萌都没有好好看过江河风景,如今无人拘着她,索性就趴在船栏边看浪花朵朵。然后就看吐了。晕船的童萌神色恹恹躺在榻上,被安陵辞捏着鼻子灌了一大碗晕船药。“小萄可真是会给哥哥添麻烦。”童萌扯着哥哥袖子:“嘤……”好在一个时辰后,船便靠了岸。双脚踩到地面上的童萌总算捡回了半条命,只是面色依旧如纸白。“官府有命,缉拿采花大盗,闲人退避!”才将将上岸,便闻街上鸣锣。一群官差压着一个少年郎穿街而过,那少年蓝锻束发眉清目秀,身负枷锁却不见狼狈,委实不像那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看着不像啊,会不会抓错人了……”“那贼额上也不写贼字呀,听说那采花大盗耳后有一黑痣,看看那少年,不正是么?”“还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可惜什么呀,就是长成那样才做采花贼呢……”人群跟在那少年后头议论纷纷,少年垂了头,肩头滑落的青丝抚上嘴角,似是勾出一抹笑意。童萌看得一怔。“愣着做什么?”安陵辞回眸,见童萌神色怔怔望着人群,忽而俯身道,“不走是要哥哥背你么?”犹在出神的童萌:“好呀。”眼前的哥哥扬了眉。童萌顿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不必不必,我自己走。”这里已是山海帮地界。童萌等人到得不算晚,然沿岸客栈竟已大多客满,多是接到英雄帖赶赴山海帮的江湖中人,各门各派都有。未知事物的吸引力,总是惊人的。童萌跟着安陵辞进了第三间客栈,总算有了空房。“不好意思几位客官,只剩两间客房了。”童萌嘿嘿一笑:“哥哥,要不你和唐昇他们挤挤?”安陵辞淡淡瞥了童萌一眼,将其中一块门牌抛给唐昇,自己拿了另一块转身上楼。童萌:……童萌站在房门口,语重心长:“哥哥,虽然你我是亲兄妹,但同住一房还是不太方便……”安陵辞一手搭在门上:“唔,是不太方便,你睡门外吧。”童萌穿过哥哥臂下便进了屋内:“虽然不太方便,但身为江湖儿女,出门在外也不必顾忌太多。”安陵辞微微勾了勾唇角,阖上了门。索性房间很大,有一床一榻。晚间在中央竖个屏风,倒也没什么。“哥哥睡床吧,我睡榻上便好。”说是这么说,但童萌笑意盈盈地望着哥哥,等着他接话。孰料后者已从善如流地点了头,应了好。童萌:……这莫不是个假哥哥?这几天一直赶路,童萌是有些累了,用了饭后倚在榻上便睡了过去。屏风后的安陵辞听着童萌轻缓绵长的呼吸,竟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排斥。至少不会像在七绝宫中,若有旁人气息,必会让他警醒杀之。月色柔长,又是第七日。莲褚衣已从东海赶回,虽说有劫人这一插曲,如今也该回了七绝宫。正好,也有事问她。上一世,有人在他佐以功法服用的丹药中加了点东西,以致他最后走火入魔,他在盛怒之下杀了那个叛徒——七绝宫莲护法,莲褚衣。可重活一世,他却发现了很多上一世遗漏的细节,或许,莲褚衣只是个替死鬼。真正的叛徒,另有其人。安陵辞缓缓闭上眼,让身体沉入黑暗,等着在安陵辞的身体中苏醒。然他却仿佛听到了君小萄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唤着哥哥。猛地睁眼,安陵辞一头从床上坐起。窗外晨光淡洒,漏过窗棱的缝隙,照在客栈的地面上。屏风之后,依然是君小萄轻缓而又绵长的呼吸。一夜已过,他却没有回去。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童萌:这莫不是个假哥哥?大佬:嗯,假哥哥。童萌:……明晚九点更~☆、分镜十八苏醒为什么?是他周围的事物发生了改变导致他没有回去,还是安陵辞的身体有了什么变化让他无法回去?“砰”的一声,打断了安陵辞的思绪。屏风后传来哼哼唧唧的□□,是童萌一个翻身,砸到了地上。嘤,好疼。童萌揉着屁股爬回榻上,望见了屏风后坐起来的身影。“哥哥,你醒了吗?”“嗯。”安陵辞低应,“没醒也被你砸醒了。”童萌:……几人到楼下吃早饭,堂中已零零散散坐了些人,下楼时有不少目光从他们这边掠过,在君拂歌和童萌身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一些,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童萌也打量了一圈,这家客栈中多住了些零散门派,看着不像是有戏份稍重些的人物。“借过。”正想着,冷不丁背后冒出一声,童萌一惊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还是安陵辞一把拽住童萌,冷了眸回望。身后是一群道姑,清一色梳了道姑髻,着统一青灰道服。为首的那个眉心微蹙,又道了遍:“借过。”安陵辞没动,眸色更冷了些:“你吓到家妹了。”童萌被拉到哥哥身后,微微诧异地看了眼哥哥侧脸。嗷,出头的哥哥有点帅。道姑的目光在童萌身上停了停,眉心蹙得更紧了些:“这样的娇小姐养在闺中便好,出来做什么?”一声轻响,似是有什么击上了那道姑的喉口,登时让她重心后仰。“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