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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了不少,抬手将隔着两人的门推开,看到侧对着窗边坐在轮椅上的黎楚。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黎楚的大半个身子都隐在阴影了。他扭头看她,目光清冷,一如初见时那般,眸子里像是隔着疏离。沈衍心中的高兴唰的一下被黎楚的眸子浇灭,浑身透凉,两只脚像是钉在了原地,在他清冷的目光下动弹不得。沈衍胸口闷的难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楚楚不要她了。沈衍声音嘶哑,喉咙发干,整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楚楚。”黎楚垂眸不看她,只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看掌心里被他掐出来的深深浅浅的指甲印。玉帘见沈衍不动弹,就咬唇抬手推了她一把,反手将门拉上,将两人都关在屋里。“啪”的关门声响起,在黎楚心头一震,觉得呼吸又闷了几分。沈衍被玉帘推着往前走了几步,慢慢来到黎楚身前,半蹲下来仰头看他,嘴唇蠕动两下,轻声说,“我同阿巧清清白白,在你之前,我心里没有任何人。”“楚楚,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成亲前没有,成亲后更没有。”沈衍手指握着膝盖,神色认真,“我只拉过你的手,同你一起看过星星,跟你碰过嘴唇……我只跟你好,想一直跟你好。”黎楚眼眸轻颤,鼻尖发酸。心中委屈愤怒翻涌,他放下手指轻轻攥拳,哑声说,“沈衍,让我静静,我心里很乱。”作者有话要说: 艹,时间定错了!!!!☆、你是我夫郎黎楚从晌午到现在滴水未沾,沈衍给他做了碗鸡蛋羹他也一口没吃,原封不动的放在那儿。沈衍看着桌上的碗,抿了下唇,心脏像是被只手攥着,随着它的跳动一下下的收紧,勒的她难以呼吸。黎楚说想静静,晚上沈衍便去了青盛屋里睡,将房间留给他。两人成亲以来,还是第一次分房睡。“少爷……”玉帘看着沈衍沉默的在灶房里刷碗洗漱,神色挣扎犹豫的喊了声黎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就是看好好的两人突然闹了别扭,心里也跟着难受,觉得整个屋子都跟着压抑了起来,没了平日里的轻松愉快。玉帘自然是站在黎楚这边的,可他对沈衍又恨不起来,觉得娘子跟家主不一样。黎楚侧眸瞥了玉帘一眼,玉帘立马乖顺的站在一旁低头不语,两只手绞在一起。等黎楚躺下后,玉帘吹了灯关门出去,迎面看到沈衍站在门口。他眼睛一亮,张嘴用气音问,“娘子要不要进去?”沈衍往屋里看,里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她垂眸摇头。沈衍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既不出声又没推门进去,就这么守了片刻,随后转身去了灶房。都这个时候了,莫非娘子饿了?玉帘疑惑的看着沈衍,怕黎楚生气也没敢开口问她。沈衍进了灶房后重新点亮油灯,掀开面缸盖子从里面舀了勺面出来。她们这边吃米多过于吃面,奈何沈父偏爱面食,沈家娘俩自然是跟着他的口味来。面倒入盆里又打四个鸡蛋,放入些许盐,随后加水将面跟鸡蛋搅拌成黄色的面糊状先放在一旁。沈衍将锅烧热,往锅里刷了层油,将盆里的面糊倒入些许,摊成薄薄的一层。喷香诱人的鸡蛋饼就这么做成了。沈衍忙活完了后,将自己做的酱拿上,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端着油灯出去,站在黎楚门口轻声问,“楚楚,睡了吗?”玉帘先是听着动静起床趴在门口偷偷看,随后便闻到了鸡蛋饼的香味,没忍住吞了口唾沫。晚上少爷没吃饭,娘子做饭的时候心不在焉,饭里都忘了放盐!玉帘不敢说,吃的比平时少了很多,如今一闻到这个味道自然是饿了。若是平时,玉帘早就欢快的蹦出去了,可现在少爷在生气。他只得忍下嘴馋,垂头丧气的爬回床上睡觉,恹恹的想着这俩人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如初啊。黎楚自然没睡,听到沈衍的声音扭头侧眸朝门口看。通过门缝能看到外头油灯的光亮,以及闻到一丝蛋饼的香味。黎楚没胃口,不太想吃饭。他垂眸攥着身上的薄毯,微微抿唇。黎楚以为自己不说话沈衍就会离开,却忘了她根本就听不见声音。沈衍犹豫一会儿,轻轻推开门进去了。“我怕你饿,做了蛋饼。”沈衍端着油灯进来,借着光亮看到黎楚在看她。沈衍将灯放在桌子上,拉了条板凳过来放在床头,弯腰将手里的盘子放在上面。黎楚侧眸瞥见一眼,鸡蛋饼被沈衍切好,一小块一小块的叠放在盘子里,旁边倒了点酱。鸡蛋饼的香味混合着酱的香辣,瞬间就能刺激人的味蕾,激起人的食欲。沈衍顺势坐在床边,轻声跟黎楚说,“让你生气的人是我,你该罚我不吃饭才是,而不是委屈了自己。”她话音未落,黎楚就扭头看向床里。两人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楚楚,吃饭好不好?”沈衍再开口时声音很轻,黎楚本来就瘦,她怕黎楚再饿出个好歹来,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点恳求的意味,许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黎楚攥着毛毯的手一紧,到底是心软了,低声说,“我不饿。”沈衍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想了下侧身同黎楚说,“那我给你讲讲我跟阿巧吧。”黎楚猛的扭头瞪她,眼神锐利的可爱。沈衍没忍住垂眸轻笑,柔声说,“先别气,听完再打我也不迟。”黎楚头又别到一旁,脸朝着床里不看沈衍。心里又气又恼,她明知道自己在意什么,还非要把这事拿到他面前来说。“阿巧跟你是同年人,但比你长两个月。”沈衍看着黎楚低垂的长睫,含笑说,“青盛也比你大,家里就说你岁数小,以后不管如何我都让着你好不好?”黎楚长睫轻颤,没吭声。沈衍继续说,“沈家村以前是没有书院的,想要念书就得到县里去。但你也知道,村里有几户人家是舍得送儿子去读书的?全都是留在家里帮衬着干活,等到十二三岁说个妻主就嫁出去了。”“后来我爹来了,带了许多书,他说他可以教村里的男子读书,不要钱。”沈衍提起父亲时声音很轻,“可他一个外头来的,饶是有路引证明,村里人还是觉得他来路不正,更何况从未听说过男人能当教书先生的。”黎楚听的皱眉,为沈父鸣不平,为何男子就不能教书?若是朝堂允许男子入科场,黎楚不觉得自己会比女子差。“那时候阿巧他爹怀了meimei,四岁的阿巧就没人带了。他每日在家帮衬着家里干活,没事就跟大孩子们去山里捡树枝回来烧火。四岁还是太小,跟在大孩子身后跟着跟着就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