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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嗯”之类的答应声。今日银葵和伶秀见夏念晨后又一人坐在那石板上,愣愣望着前面的假山流水。二人总算是看不下去,将夏念劝到了园子里走走。“今日初几了?”浏览着国师府内缤纷的颜色,夏念只是喃喃。伶秀和银葵相视一看,还是伶秀轻轻答了一声:“公主,今日是五月二十八。”夏念忽地停了脚步,原本沉重的心此刻沉得更低了。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日伶秀拿来放到她眼前的那匹鲜艳明媚的红色锦缎,那上面还纹了金色的细花纹。五月二十八,本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她想见慕息泽穿上红衣的那一刻,连穿素纹白衣都那样惊艳绝世的人,若能着一身耀眼红衣站在她身前,定能让她永生难忘。其实倒也不必穿红衣了,已经难忘了。“公主,国师府中的园子比……比我们在东琴的御花园还好看许多,我们还是走前些,去看看那些个花吧。”银葵看到了夏念怅然若失的目光,便拉了拉夏念的衣袖,指着前面湖泊前的几株琼花说道。夏念知道银葵话里没有说出的地方是哪里。这半个月来,银葵和伶秀怕自己愈加难过连提都不敢提睿王府,点梅阁或是,慕息泽。那里所有的一切仿佛一下子从她生命中消失一般,却又时常幻化成一些画像,隐隐刺在她心里。夏念淡淡一笑,点了头,便往银葵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这花美极,叶柔而莹泽,花色微黄而有香。站在树底下,那些白的有些透明的花瓣将明媚的日光漏了下来,打在夏念有些苍白的脸上,倒是添了一些暖色。温和之人才会喜欢这样温和的花,她想,就像付易安。旁边是一湾圆形池水,池里现在浮满了翠绿的田田荷叶,还有几多将绽未绽的粉白色莲花。夏念忽地看到湖的另一头竟有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孩子在定定看着自己,那孩子穿着讲究,神情却稚嫩纯良的很,那呆呆看着夏念的小脸上还浮着一层懵懂笑意。她有些纳闷,出现在这府里的小孩,莫非是付易安的孩子,可是这半个多月来自己仿佛并没有听付易安说起过自己的任何孩子。见对面那孩子还在好奇看着自己,夏念朝他笑笑,招了招手,孩子一开始像是怔了一怔,随即便绕着这荷池朝夏念跑了过来。夏念见这孩子眸子澄澈,眼珠乌黑,此时正打量着自己。自己还未及问他话,他便露齿笑着说:“你就是国师说的那个漂亮jiejie?好像是比荇芜jiejie还要好看些。”夏念听到旁边伶秀和银葵皆轻笑了一声,便也低头微笑和蔼问道:“你认识荇芜?”“自然认识,荇芜jiejie做的赤豆甜糕我最喜欢,”他又拉了拉夏念的衣服,指着扶荷苑方向问道:“jiejie可是住在那屋子里?”夏念觉得他可爱,便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点了点头。“jiejie,那屋子好看吗?国师说不让我打扰jiejie,所以让我不要去。”夏念笑容滞了滞,心下一思,答道:“挺漂亮的。你要是告诉我你是谁,以后我便告诉国师你能随便来我屋中玩如何?”“好呀。jiejie,我是南召国的三皇子,国师是我的师傅,平日里教我看书习字,只不过还总要我背许多东西……”夏念眸中露了诧异之色,她忽地拿开了自己放在那孩子头上的手,惊讶于自己刚刚竟然在摸堂堂南召国皇子的头。只是那孩子却并未感到夏念的异常,只是还在娓娓说着平日里付易安给他布置的一些任务。“三皇子今日可看完了?”一道悦耳温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章庭桓忽地住了嘴,面露赧色。夏念抬起头,正对上付易安柔和含笑的眸子。章庭桓随即绕到付易安身边,抬了头问他:“国师,漂亮jiejie说以后我可以去她的屋子玩了。”“是吗?”付易安看了看夏念脸上难得出现的笑容,又朝章庭桓道:“那你可要谢谢这个jiejie了,不过去了也不准吵闹知道吗?”夏念看着付易安望着章庭桓那慈爱的眼神,听着他哄孩子用的不严不缓的语气,觉得付易安仿佛突然落了尘世一般。她以前总觉得那是一个温和有礼得不像尘世中的人。付易安看着章庭桓乖乖点头,面上笑意更多了一些,随即又道:“那先跟荇芜jiejie回去,将那未看完的看完。”夏念听到他提及荇芜,向后看去,才发觉荇芜此刻正站在离他们约莫一丈多的地方,她的视线从付易安与章庭桓身上收回,对上夏念眼神的一刹那,脸上笑容便褪去了,神色又复杂起来。正当夏念不知该微笑致意还是低头时,只见章庭桓已经跑过去拉了荇芜的手往回走。荇芜只是看了付易安的背影稍稍犹豫一下便随着章庭桓一道离去了。“我还怕公主会不喜欢孩子,”付易安看着夏念目送那二人离去的微笑神情,亦欣然问道:“公主今日怎么有兴致出来了?”“国师府这满园的美色不看实在可惜了。”夏念说完见付易安此时正直直看着自己的头顶,忽地见他伸了手,她不自觉慌乱退了一步。付易安眼里转过一抹难色,却未将手缩回去,只是温温道:“公主,你头上落了琼花的花瓣。”他见夏念神色和缓下来,才稍稍走近,用手轻轻拿走了那白色花瓣,只是他的目光在看到那白玉簪子的时候微微顿了顿。花瓣从他指尖落到地上时,付易安和声说道:“这白玉簪子,公主戴着很好看。”夏念一时失语,动了动唇不知要说什么,许久后才道:“外边待久了,国师可要去扶荷苑坐坐?”付易安像是忽略了她刚刚慌张哀凉的神色,点了点头便随她一起往扶荷苑走去了。扶荷苑前的青玉石板上方是硕大的梧桐,那茂密叶子正好挡住了夏日的阳光,只是漏下了一点点细碎的光斑在石板上。一个温文尔雅的青衫男子,还有一个婉约秀丽,穿着的淡梅色云纹裙女子,青石板上不大不小正好坐两人。夏念几乎坐在了最右端,两人的距离并不那么近,只恰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国师不打算说说自己的事?”夏念的一句问话让付易安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