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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过本事的。再不拦他们人就要闯进去抓人了,吴向前及时上前一步,“孙组长,陆志城犯了什么事?”陆家老二,在他印象里勤劳苦干,非常地积极向上。说实话,谁犯错他都不可能犯错。秉持着对敌人要像冬天般严酷无情的作风思想,孙组长在本子上写了名,刷地合上,“我接到举报,陆志城思想已经被资本主义所腐蚀,严重阻碍了我们当前的社会建设……”涉及到阶级斗争的事,吴向前私人情绪再强烈,那也没胆张嘴。孙组长扫了一眼身后哑然安静的人群,忽然有了生气的理由,同时举起手中那本书,怒气更甚,脸色胀红,“看到了吗?我手中这本,写的是什么?是封资修的思想,我们的社会不进步,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拖后腿的人!嘴上说一套,私下却另一套……”孙组长的怒脾气说开就来,他这帽子扣下来,不少人缩了缩肩膀。离得近的孙荷花要不是大儿子扶着,腿一软就一屁股坐地上了。吴向前的大脑跟着嗡地一声,陆志城?学习封资修?人群中昏昏欲睡的陆志海,听到书名的一刹,身子板比死鱼还僵硬。他大脑嗡地一下,右脚下意识往后一移,极力降低存在感想趁机逃跑。但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又死死忍住了,额头的冷汗不停冒出来。孙组长要带走的是柳树大队的人,吴向前有知情权。“前两天,我们抓到了一个贩卖某帝书籍的人,为了赎罪,他主动将买下书籍的那些人的名单交给上面,凭着这份名单,别的公社抓了一大批知青进行思想教育,昨天我还在自豪五平公社的人思想端正,又专又红,积极向上,结果呢?知青没出问题,一个根苗正红的柳树村村民却出问题了!”陆志海背后的冷汗一阵一阵的。贩卖某帝书籍的那人非常贼,一个卖书,一个登记,双方互相留下把柄。留名字之前,小贩就恐吓他这方圆百里的人他都认识,别想留个假名。陆志海当时脑子进了水,鬼使神差地信了书贩的话,就是下笔时‘海’字变成了‘城’字。那会买书卖书的双方都以为这种牢固的关系不会被打破,哪知今天局面?孙组长拿到名单的时候还以为这个叫陆志城的是个知青,没想到就是个小老百姓,根正苗红的百姓受过封资修的苦比旁人要强几倍,应该更恨封资修才对,结果呢?他反而伸长了脸给封资修去讨打。正因为如此,孙组长才如此生气,到了此时此刻,他隐忍了一天一夜的怒火彻底忍不住了。他的视线转向角落几个知青时,眼神狠厉,势要达到以儆效尤的结果。孙组长念完名字,陆志海浆糊般的大脑猛然清晰,当时他用的是陆志城的名字,对,就是陆志城的。抬手擦去额头汗水,他视线偷偷摸摸朝着院子角落那房间看了眼,莫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他,不,是老二的运气不太好。陆志海内心是有三分愧疚的,但抬起头直面孙组长的怒气,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而孙荷花呢?听见老二名字时,她稳定身形后还松了口气,甚至发怒,暗骂老二是个祸害,脏话骂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现在就到老二床边去当面骂。然而真正听完孙组长那席话后,孙荷花脑子里门儿清,别看她没读过书,但什么珍妮小姐,什么封资修书籍,她家那个一年级都没读下去的老二压根不可能买,老二房间里干净得就剩一张床了,别说书,连张擦屁股都纸都没。她正想开口反驳,毕竟老二进去了,他们陆家有啥好名声,但张嘴时脑子忽然一个激灵。难道?孙荷花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余光瞥见神情不太对的老三,孙荷花心里突地一下,眼前一黑。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完了,完了!“陆志城是哪个?”说了这么久,他算客气了,孙组长已经准备去抓人教育了。……陆志城‘恢复’意识时,只觉耳边一阵嗡嗡嗡的,夹杂着男的女的声音,鼻尖是隐约发霉的味道……腰侧有rou那里被人一拧,有人在他耳边半哭骂,他受到双重外部打击,猛地睁开了眼睛……耳边的声音顿了一下,尔后继续响起,哭骂的声音更难听了。有一道莫名的视线比耳边的哭声还要令人难以忽视,陆志城平静的目光看了过去,正对一个女人略微愧疚的目光,与他对上,她怔了一下,愧疚的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五六平方米的房间,挤满了人,陆志城瞬间看见了人群里与众不同的身影,实在是孙组长的衣着和现场那些人,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陆志城,随我去人保组走一趟吧。”可惜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非常残酷。人群中不知道谁吸了一口冷气,走一趟,谁知道一趟是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甚至更长时间呢。早间陆家老二救了个有钱有势的漂亮姑娘,他们还以为陆老二要走好运了,结果现在倒好。有福气没命享啊。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了,喜欢的话收藏一下呀~原名是改为了,因为背景变成了七十年代。第2章穿了学习封资修思想的人无论是谁,那都是他们要斗争的阶级敌人。是敌人,就不能讲仁慈,所以即使陆志城半死不活地躺着,孙组长依然狠心地让人拖他下来。原本跟在孙组长身后的人,已经走到了床边。陆志城视线往床尾人多那扫,老人眼神阴沉,旁边一溜长得跟他像的,眼睛里传递着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情绪,长相勉强清丽的女生,眸中鄙视的情绪就像在看一只万人唾弃的臭虫。唯有其中一人,陆志城竟在他眼睛里看见了愧疚与祈求,他眼皮跳了一下,几丝捉不住的思绪涌上心头。就在孙组长的人碰上他手臂的一霎那,陆志城脸上难得出现了诧异的神色,被暴力拖下来的瞬间他腿一软。那两人一人拖一手臂,牢牢禁锢着他的手,动都动不了。愤怒?鄙视?祈求?陆志城他有了这个身体的记忆,低眸,眼中一片冷意。“等一下,”久未出声的嗓子非常沙哑,他躺了多久就渴了多久,嘴唇就跟那泥土墙一样,又干又硬。身体不比嗓子好,才一句话,就虚弱得有些撑不住了。孙组长的面色非常不虞,吴向前欲言又止,而陆志海落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刷地抬起头,眸中各种情绪交织。“你们总得有个抓我的理由吧?”陆志城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叫人听着就难受,恨不得替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