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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长歌听的一怔,颇为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少爷,眼里慢慢浮出笑意,觉得他当真三年来未曾变过。既然如此,路长歌颇为疑惑的问他,“少爷心里各种道理都是懂的,为何还要拦着大殓?”林绵绵吃面的动作一顿,浓密漆黑的长睫垂了下来,他胳膊慢慢卸下力气,手端着碗放在腿上,低着头不说话了。……让你多嘴!“你、你别哭啊。”路长歌一骨碌从蒲团上爬起来,抻长脖子低头去看林绵绵的脸,就差扇自己嘴巴子了,她心拧成一团,“那是你父母,你自然不舍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林绵绵一时间难以接受多正常的事,他拦着不让林家夫妇入土肯定是舍不得。当年她爹没了的时候,她娘还差点跟着去了呢。林绵绵垂眸,眼泪顺着脸颊落下,他轻轻吸吸鼻子,声音又轻又低,“外祖父还没来见爹爹最后一面。”路长歌心尖莫名一颤,皱紧了眉头。林绵绵拿筷子的那只手抬起来蹭掉眼泪,低头又吃了几口面,显然是饿坏了。路长歌看着林绵绵若有所思,她半蹲在他旁边,手搭在膝盖上,轻声询问,“你外祖父多久能到?”“今日落了雪,最迟后天。”林绵绵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双人棺,灵台上的长明灯离的那般近,光亮都没映到他水蒙蒙的眼睛里。他爹娘死于雪灾,查无可查,仵作来了都看不出丝毫破绽。林绵绵本来不该怀疑的,可府里管家却催促着要把两位主子早些下葬,除了这些,那个命大幸存的小厮这两日也不见了。林绵绵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紧,胸口闷疼的慌。在府里他不管事,上上下下都由林管家负责。林绵绵一时间除了拦着便没了其他法子。好在报丧的信前几日就送了出去,远在外地的外祖父应该快到了。“鸡汤很好喝。”林绵绵将碗筷递还给路长歌,轻声说了句,“谢谢。”“少爷喜欢吃就好。”路长歌受宠若惊笑着的摇头,她长的好看,生就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不笑时便招人三魂,笑起来更是勾人七魄。林绵绵还是第一次在府里见她,对上这张笑脸有些晃神,轻声问,“你叫什么?”路长歌轻吸了一口气,满脑子放烟花,小、小少爷问她名字了!林绵绵看着桌上的灵位牌,手指动了动,想捏路长歌一把。他手随心动,还真就轻轻往路长歌手臂上摸了一下。“?!”路长歌只觉得惊喜来的太快。这边还没报名字呢,那边小少爷怎么就动手动脚了?路长歌平时最能叭叭的嘴一下子结巴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林绵绵,见他摸了一下还不算,作势还要换个地方摸,慌忙抱着碗一挪脚蹲的离他远了些。“摸、摸什么?”路长歌耳根通红发热,这要是摸出事来算谁的?林绵绵眨巴两下眼睛,“看你是人是鬼。”“……”在灵堂里听到这话,路长歌未免后背发凉,随即满头黑线,扰乱的心池平复下来。她端着碗纳闷,如今这外头的鬼魂不仅长的有她这般好看还精通厨艺吗?做鬼的要求都这么高了吗?林绵绵抿了下唇,见路长歌反应这么大也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头蜷缩着藏进衣袖里,轻声解释,“府里的人都向着林管家,就你向着我。”路长歌心道我自然向着你。“我叫路长歌。”她将胳膊重新伸出来,“不信你摸摸看我是不是人?”路长歌坦然大方的让摸了,林绵绵反而拘谨起来,低头红了耳根,不知道是该说谢谢还是说对不起。从灵堂出去,豆子两眼放光的等在门口。几乎路长歌刚抬脚跨出门槛,豆子就一把将她扯过来。“真有你的,少爷竟然吃东西了。”豆子满脸高兴。路长歌笑,“那是自然,我都说了我厨艺好。”豆子攥了下手指,抬头问道:“那你明天还来吗?”他有些担心,“林管家就知道拿着青菜白粥喂少爷,先前还说什么斩衰三日不食……”豆子红了眼睛,“我看她就是想饿死少爷。”路长歌咬了咬牙,“放心,饿不着。”谁要是敢拿林绵绵当兔子养,路长歌就让谁夫郎不能生养。路长歌回了灶房,管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指着她说落,“少爷服丧期间,你竟然给他吃荤腥的。”“没事,少爷不忌口。”路长歌笑着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她比管事还要高上一头,如今突然俯身过来低头看她,将身后光亮遮去大半,“再说当着林家父母的面吃碗鸡汤怎么了?若是有人天天拿着青菜白粥喂他,这若是被林家夫妇看见了,也不怕他们夜里来找你?”林家夫妇还没下葬呢。被笼在阴影下的管事不争气的抖了激灵,像是怕谁听见一样,哆嗦着嘴唇说,“我、我可没这么喂过少爷。”路长歌气息一敛,直起身后往后退了一步,原本阴森的脸上明亮起来,她说,“少爷吃饱了,这里还剩了些鸡rou,我觉得林管家也是不容易,不如我顺手给她做份宵夜吧。”“算你懂事。”管事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头突突的跳,抬手摸了两把。宵夜做起来很简单,现成的食材。路长歌眼睛一转,做了锅鸡丝粥。熬了个把时辰的鸡汤、撕成丝状的鸡rou混合着米的糯香,掀开锅盖香味诱人。路长歌将粥盛好,管事的立马接过托盘送了过去,“你就别去了,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路长歌拱手作揖,一作到底,“谢管事体谅。”等管事出了门,路长歌直起腰,眼睛瞥向锅里还剩了一半的粥,舌尖顶着腮帮子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鸡丝粥,用糯米熬的粥,用地瓜做的辅菜,用鸡汤熬成一碗喷香的粥。林管家不是胃口大的很吗,那就让她尝尝腹胀的感觉。地瓜糯米加鸡rou,她撑不起她!路长歌洗了把手,伸头往外看了一眼,见周围没有下人,连忙将自己藏起来的那个装着鸡汤鸡rou的罐子塞进怀里,她裹紧自己身上破旧的棉袄,抬脚出了府。今日天冷,她缩着脑袋揣着怀根本没人多疑。路长歌走之前还跟那个胖家丁打了招呼,坦荡的很。作者:小剧场路长歌:读书人的事儿,怎么能叫偷呢?管事:……回来啦,胡汉三又回来了!多谢不离不弃,爱你们~感谢在2018-10-1000:25:58~2020-02-0620:23: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灵千叶1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牛奶豆包、乔、yongyilin1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