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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暗叫一声,好个风流人物,怎么会在这穷乡僻壤呆着。一挑眉,乔羽笑着问,“千金难得的神骥,这么容易便送与我,岂不是让我占了莫大的便宜。”卖马娘子冷哼一声,“丫头,你也得能坐上它,在这场中走一圈,让它认了你,我才能送你。若是它看不上你,便是我让你牵,你也是牵不走的。我霍三娘是个识趣的人,这样一匹神骥,若是被我圈个数十年老死院中,不但它死不瞑目,我也是。若是能替它寻个好主人,也不枉费跟它的一场缘分。”霍三娘说得有些感慨,伸手去摸那金糜的头。谁知那金糜反应极快,张口便咬,吓得三娘立刻缩手,恨恨地骂,“不识好歹,总有一天把你扒皮拆骨泡酒。”金糜仿佛能听懂她的话,喷了下粗气,打了个响鼻,转过头去不理她。霍三娘跺跺脚,走进驿馆了。乔羽站在金糜面前,继续跟它大眼瞪小眼。她头向左偏,它也跟着向左偏,她向右偏,它也向右偏。乔羽向前进一步,金糜立刻就警惕起来,绷紧了肌rou,呼吸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乔羽脑子里的主意像放电影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过,但仔细想想,哪个都不实际。唉,乔羽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个大便宜是占不到了。准备学张果老,买头毛驴儿充充数吧。乔羽抬头看向金糜,准备向它说拜拜。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乔羽笑晕过去。那金糜竟然学着乔羽的样子翻白眼,但是虽然它的眼睛又大又圆,但是偏偏就是翻不起来,一个劲地重复。乔羽笑得半天缓不过气来,好半天,她终于捂着肚子爬到栏杆上,这次金糜无暇他顾了,正忙着翻白眼呢。乔羽深深的吸了口气,忍住笑,瞪大眼睛,盯着金糜。金糜也停了下来,瞪着她。乔羽将眼睛向左看,眼角一撇,金糜也将眼珠转过来,乔羽将眼睛向右看,那金糜脑袋动也不动,眼珠滴溜转到另一边。乔羽将头向它靠近了点,金糜居然也向前伸了伸脖子。有门儿,乔羽心中暗道。滴溜,乔羽的眼珠顺时针转了一圈,然后停下来看着金糜。金糜居然有模有样,也转了一圈。乔羽转了两圈,金糜也学着转了两圈;然后停下来望着乔羽;乔羽诡异地一笑,瞪大眼睛,眼珠飞快地转动起来,同时心里开始数1,2,3,...刚到100,就听见面前砰的一声,金糜摔个四腿朝天。“耶!”乔羽大叫一声,钻进了栏杆,蹲到金糜面前,摸摸它的脑袋,看它那满天冒金星的呆样,大笑不止。老半天,金糜才缓过来,半跪了起来,将头凑进乔羽的怀里,伸出舌头,舔舔乔羽的脸。“哈哈。”乔羽一把搂住金糜的脖子,开心大笑,金糜也发出“呜呜...”细细的低鸣,很是好听。亲热好一会,乔羽从地上跳起来,捧开栏杆,将金糜放了出来。那金糜也不跑开,只是将脑袋凑向乔羽,撒娇似的叫着。乔羽从身上拿出手帕,帮金糜仔细地擦拭干净,它的睫毛又密又长,像小鹿的眼睛一般,可爱极了。“叫你幼幼好不好?”乔羽摸着它的脖子。“呜呜...”它舔舔乔羽的手心,像是明白她的意思,逗得乔羽直笑,搂着它的脖子,翻上它的背。“幼幼,go。”幼幼低鸣一声,轻快地在院里跑起来。闻声而来的霍三娘,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乔羽坐在幼幼的背上,一人一兽正在马市里蹦达地欢。幼幼时快时慢,不时跳过些或高或矮的栏杆,跑得起性,竟跳上一个人高的土堆,仰头长鸣,临空而下,那身姿仿若步月凌云,霍三娘看得呆了,连手中的鞭子落在地上都未觉查。乔羽渐渐地体会出妙处来了。乔羽的父母生前原在英国经商,闲暇时,经常与朋友在马术俱乐部小聚。乔羽3岁时,她父母就将她交给马术教练了。长大后,她在马上的飒爽英姿可是迷倒了不少男人,马术俱乐部的生意兴隆,她可是居功甚伟。乔羽深知各种马的特性,也知所有的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马背呈菱形,马背上脊椎高起,所以一定要放上马鞍,人才能坐的舒服。女人还好,换了男人骑了没设马鞍的马,那苦楚可真是“不能向外人道也”。而且即使再善于骑术的人,也必须用马缰来控马。甚至有些笨马,是标准有油门没刹车的那种,即使将缰绳拉紧,也收不了,非得撞上什么才能停下来。然而幼幼的背上未设任何的鞍具,无论跨坐或侧坐都极为舒适,即使腾空、落地或奔跑,也只有细微的颠簸感,而起步停止时,她只需一个细微的动作,幼幼就能反应过来,极是平稳。霍三娘乔羽得了幼幼,心中那个美,用言语根本无法形容。“幼幼,go。”幼幼闻言,仰头欢鸣一声,霎时,霍三娘只觉眼前一花,偌大的场院中,只见幼幼腾挪闪跃的身影,仿佛处处都有,细看又处处皆无。“停。”只觉乔羽一声轻喝在面前响起,一人一兽已在面前立定,乔羽气定神闲,仿佛并未曾离开半步。霍三娘目瞪口呆,只觉面前这个神采飞扬的少女,与她刚开始所见的那个灰头土脸,滑稽逗趣的丫头并非同一人,而那扬蹄摇首,欢鸣得意的金糜也是她三年从未见过的神气。“呵呵、、、”霍三娘忍不住笑自己,一边摇头一边抚掌,“今儿,这真真是开心的事。”“下来,”她大笑,“我请你喝酒。”风风火火地往里面去了,连地上的鞭子都不要了。乔羽轻快地跳下幼幼的背,快步往里走,只觉得现在这激动的心情也只有最最烈的酒才能抒发。“呜。”幼幼呜咽一声,伸长脖子咬住她的衣角,仿佛竟是一刻也不肯与她分离。“呵呵,过来。”乔羽抬高左手。幼幼高兴地摇首摆尾,跑了两步,一低头,钻在乔羽的腋下,让乔羽的手臂环着它的脖子,随乔羽去了。*******************************************************************天色已晚,庭中服侍的几个少年,已经乖巧地掌起灯,也不知用得什么油脂,不一会儿,只觉满屋清香。虽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