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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晕头转向。大师兄在身后用双手扶住了我的肩,我抬头望向来人——是赤兔,真是冤家路窄。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师兄按在我肩上的双手,又见我一个劲儿的要挣脱,竟然出手打落了大师兄的手,拉着我飞奔而出。我只听得耳边一阵呼啸,转眼来到了中央广场。此时已是深夜,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在十字路口,蹲着身子手拿着木棍,一边拨着圆圈中燃烧纷飞的纸钱,一边嘴里念叨着“钱给你们送去了,想买点啥买点啥,不要舍不得花。”看着风卷起黄纸烧光的灰烬打着圈的飞走,我心里翻上一阵凄凉。我已经没有了家人,当做家人的那些人也不过是把我当作外人,我在世上苟活这么久到底是为了谁,到底是为了什么?孤零零,冷清清,就是我的宿命吗?赤兔平日见惯了我一副嘻嘻哈哈,什么事都不关心的样子,如今见我这样,难得的没有嘲讽我,只是默默的陪我站在广场正中央。渐渐的,广场上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看着天,他看着我,像两具没有灵魂的雕塑。我听见夜里孤魂的悲鸣,凄厉嘶哑;听到夜里婴儿的啼哭,响彻夜空;听到赤兔的心跳——砰,砰,砰,坚定而有力,我竟忘了抽回握在赤兔手中的手。“阿萝。”“师姐。”大师兄和馒头出现在空地上,我茫然转过头,朝向他们的方向。赤兔立刻一步跨出,挡在我身前,我突然像被闪电击中一般,此情此景,什么时候……竟这样熟悉。“阿萝,”大师兄开口叫我,“我们不知道你会反应这么大,早知道是这样,我们是不会瞒着你的,其实我们的目的是捉弄古淮,不是你啊。”大师兄越走越近,我们之间仅有一人之隔。“师姐,我们没想到会是这样,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原谅我们吧。”馒头也到了近前。他二人给赤兔造成了空前的压力,一个是声名鹊起的大妖,不日定能声震一方;一个是已然羽化的仙人,高深莫测。一般小妖遇到这样的情况,不是掉头跑走,便是吓得尿了裤子,没想到赤兔也是不负盛名,依然出手挡在我面前,仅仅带着我退了两步。我出手将他拦在我面前的手按下,站到他的一侧,说:“他们不会伤害我的。”赤兔没再坚持拦着我,我也依然感觉得到他的紧张。“阿萝,师兄对不起你,本来是对古淮前辈的恶作剧,没想到会伤害了你。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师兄伸出手来,就像那年在山洞里找到无助的我,令我无法抗拒。我的脚不听话的向前迈了出去,赤兔慌忙的拉住我的胳膊,气急败坏的向大师兄吼道:“你怎么能对她用摄心术!”被他用力一拉,我的神智顿时恢复了大半,又退回赤兔身边。“师姐,大师父和师父很担心你,让我们务必把你带回去,你跟我们回去吧,这几日外面真的很危险。”馒头一脸诚恳。“我能保护她。”赤兔几乎把我半搂在怀里,我却没有发觉。大师兄忽的笑了,原本细长眼睛都眯了起来,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没有一点儿温暖,反而很可怕。只听得他冷冷的说:“你?据我所知,你一直都在给阿萝难堪,不知冷嘲热讽过多少次,你觉得我会放心让她跟你走吗?把你的手拿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大师兄暗暗将周身妖气释放了出来,霎时间庞大的气压笼罩了我俩,四周像有无数的松针,就要刺破我们的皮肤。大师兄这样子令赤兔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松开了手,将我推到自己身后大师兄的气压外,定了定神,一字一顿地说:“好,一直想找你比试比试,今日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比我强在什么地方!”大师兄凝气敛神,一手平伸于胸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赤兔也扎实步子,双臂胸前画圆,随时准备进攻。就在两股强大的妖气在相互试探、相互碰撞着,那两股力量的边缘即将在天空炸出烟花,一触即发的时候——“馒头,我跟你们走。”一直没有开口的我,边说话边径直走向馒头。大师兄听到立刻收了势,妖气霎时消散全无,他完全无视那边正在起势妖气冲天的赤兔,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说乖,大师兄给你买好东西赔礼。我扭过头去望向赤兔,见他还被妖气笼罩着,照的四周一片通红。只见他攥着的拳头不停颤抖,牙关紧咬,充血的双眼中是我从没见过的愤怒。“我不能让你受伤,大师兄的实力远超于你,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我辜负了你,伤害了你的自尊,我也不能让你因为我损失修为或重伤,况且我本也不会跟你走。”心里这样想着,我朝他走了几步,不知能说什么,又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最后只低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对不起。”我能感到赤兔眼里有两团火焰,熊熊的燃烧着,可能是为了逃避,我匆匆的掉头与大师兄二人离开了。赤兔被留在广场的中央。当晚,那附近的人们仿佛在梦中听到了几声野兽般的嚎叫,天亮后人们在广场上发现了两个凭空出现的天坑,却不知是如何而来。自此日后,赤兔就消失了,连他的好哥们的卢,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回到酒吧,人们已经走光了,只剩下老爷子和古淮在,见我回来,似乎隐隐松了一口气。古淮忙上来拉着我,说今天他乐昏头了没照顾好我,发誓要帮我报仇。我淡淡看了他一眼,说:“忘了恭喜你了,古淮前辈,事出匆忙,未及备礼,就免了吧。”古淮忙说:“不用不用,你的大礼我已经收到了,要不这样吧,让馒头替你顾店,我带你出去玩几天,你师父报销。”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毕竟是个大喜的日子,我就不影响你们庆祝了,说完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卸下一身疲惫,很快就睡着了。我梦到了许多很久以前的事,有笑有泪,自顾自梦着不愿醒来。接下来的一个月,馒头一直在酒吧照应,我要么睡觉,要么就出去闲逛,反正什么都不管,有人跟我说话,我就哼哼的回答两三个字,连客人们都看出我在闹别扭,竟无人对我吆五喝六,指手画脚。一连几日过去,周围的人们都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我的情绪,见他们这样,我再有什么气,也渐渐消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到从前的样子了。一天我正准备出门,古淮拦住了我,我瞪着眼睛看他,却见他满面愁容。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任由他拉着我,并小心的问:“你,怎么啦?”他示意我坐下,我不好拒绝,只得坐在他旁边。“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你听完后,就是世上知道这个事情的第三个人。”他低沉而又严肃的对我说。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