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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泽知道伤透了她,可此刻心痛再也把持不住,千遍万遍,他真是悔了千遍万遍……“我这点心思,怎值你这许多苦……”静香呆呆的,好一会儿琢磨,“当日夫妻交杯,你说一饮便是一世。如今,竟是有这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话?”“我只想守着你,疼你,却不曾想……”“却不曾想事有无奈,可成,也可不成?老天掌命,可活也可不活?”“静儿……”“夫妻本是同命之人,该是生死相随。可这世间,真正的夫妻又有几何?你我虽未得其名,却是遵其实。你怎能只见其苦,不见其幸?……我本是心枯命朽之人,一口残喘,此生再无可恋,如今却能为知心而守,为知心而死,何其幸也?”“不值!静儿,任是什么都不值你的命!我的人,我的心,都不值!!”听他恨得如此坚决,静香惨白的唇瑟瑟颤抖,“你……你是定要丢开手?”“我……”一句问,直直戳中心里的死疙瘩,他早已是纠缠无力几经挣扎,此刻又怎答得出?颓然道,“静儿,我不是你的知心人,我是个混帐……”“承泽……”“那日在地牢中寻见你,像是已埋在坟里……当时只一个念头,只要你还能活着,我怎样都好,受罚、受死,从此再不见,我都好。可谁知这份为你的心只是一时心急的权宜之想,这一回见不着你,明知你是随了兄长娘亲去,明知你更安好,可我,我还是想找你,想见你……我真是恨!恨自己混帐!做不得真正为你的男人,不能放你走,不能只为你好,总是想着自己,总是顾着自己的心,静儿,我……”他这一番纠结苦痛难当,却是真真暖化了她的心,凉了的泪又热热地掉,“……你不是顾着自己,是为我。地牢里能撑下那一口气为的就是还能再见你。今生若不见,于你,许是能忍,于我,却不如那一座冷坟。……你若不弃,我感激不尽。”“静儿!静儿……”“承泽,求你……”“我怎舍得,我怎舍得……”一番来去,终究割舍不下。窗外风雪漫去了天地,只留房中一床薄被掩着两人相依相偎。不能体会他依然眉头紧拧,静香此刻心甚舒展,轻轻为他擦脸,“桓儿说他二哥最讨厌他哭,说哭露怯,灭了士气。这话,可还当真?”承泽尴尬,想回个笑,却甚是难看。静香点点他的鼻尖,“如今既应了我,就不许再哭,为我存些士气。”“嗯。”前路再苦,又怎忍辜负她的心?只是口中的话却是艰难,“静儿,再等等我,待我寻了机会脱身,从此……”静香轻轻掩了他的口,“从此,不求那么多了。”“嗯?”“有一日就算一日,多一眼,都是老天垂顾。”“静儿,你……”不待他再多言,低头轻轻吻住……这许久不见的日子,无笔无墨,只在梦中。从不知自己也会这般不知羞,会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唇,那英俊朗朗的笑,那不乏不倦的情话绵绵,触了肌肤,便是软软的,腻腻的,让她醉,让她想到痴……此刻轻轻啄着,舔着,缠了他的舌,缠了他的味道,浸了泪的味道,暖暖吮入口中,心中痴渴方丝丝解去。曾经总要矜持,今日才知,原来……不是总有时日能让人等……自那次酒醉,承泽再未尝到这样的吻,刚刚还是心酸不已,此刻忽地缠绵,他一时有些不知应。小舌娇娇在口中寻他,让他纠缠,想着该是怎样香甜,可是哭了这一大场他还有些鼻塞,努力吮着竟是尝不出味道,只觉气短。她似情动,轻声呢哝,他这边却是越来越闷,不得呼吸,可硬屏着也舍不得推开她,只将人拥紧。那一刻忘情很快就过去,小舌似累了,松了他的纠缠,却也没离开,静静地含在他口中。他不敢推,不敢动,只努力屏着。待她轻轻离去,他这才赶紧深深补了口气,然后悄悄地,悄悄地吐出。“……承泽,”“嗯,”“你……是怎么了?”“嗯?”埋在他脖颈,她不再出声。“静儿,静儿?”轻轻拍她的背却还是不能让她抬头,他仔仔细细回想,才知道光屏着气哪里够,刚才不知应,这是得罪了,赶紧亲吻她的发,“恼我了?”静香依旧不言语,好委屈……“静儿,我,我刚才……我是不敢,怕忍不得。真的,静儿?”“哪个……要你忍?”人一愣,心腾地就跳进了嗓子眼,这,这是她说的话?曾经虽总是厮缠,却从来都是他要,或强了,或求着,或耍赖,有时她显是不拒,却总要撒娇,总要嗔他,不玩闹半日断不肯依他。此刻这娇声细语吐出这样的字眼,顿如一颗小火星跳在了干柴上,长久煎熬的思念一瞬便燃成了身子里按也按不住的慾望。揽着她的腰一翻身将她拢在了身下,“静儿!”“……你想我么?”“想,想死了……”口中已是迫不及待,却依旧不敢沉了身子压她,“可,可你的身子受得住么?”“……轻些。”不知为何,这羞羞的两个字竟似比那大了胆子说要还让人心尖儿颤。魂牵梦绕,劫后余生,曾经的百般疼爱都再不够,拢在怀中,不知该如何疼她。低头吻上她的眉心,她的眼睫,一点点,轻轻柔柔抚过她的脸颊,含了她的唇,找到那小舌,痴痴纠缠着“赔不是”。唇齿缠绵,手轻轻揉弄向胸前,可袄儿厚,怎么都握不好那让想得他心肝疼的小尤物。寻到袄扣,顺了衣襟,轻车熟路。罗衫刚解,那暖暖的体香就漾在怀中,他急急低头想埋进去,却忽地觉出身下人打了一个冷战。“静儿,冷么?”“不妨。”这么近,近得贴了她的唇竟还是感觉不到她口中的热气,再扭头看看地上已经死了一多半的炭盆,承泽赶紧把伸在她袄里的手拿了出来,给她掩好衣襟,低头利索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褪干净,热热的人裹紧被子将她拢住,方觉妥当。这才又将她的衣襟打开,极狭小的空当里艰难地给她褪下袄袖。“静儿,来,抱着我。”让她环了自己脖颈,双臂揽了她的腰,带着她略起身,才算把袄裙都扯出来丢到被子外。光光滑滑的人儿,卧在身下丝锦一般,怀中暖,玉臂凉,身子紧紧贴着、拢着,一处热,一处冷,皆是香嫩软软,撩拨得他腾地一股热火起,此刻任是神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