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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下陆璎珞的说法,转身向锦绣阁主人走去,低声询问失窃事宜。若是以前,他也是看不上这大理寺小吏的官职。只是那位女郎有吩咐,必然有她的深意。陆璎珞看着他的背影,心头又涌上一股羞愧,这毕竟是她哥哥啊...她这样,真是...二少夫人看她神思不属,微笑着道:“我看你今日好像精神不大好,难道是昨晚没睡好?”陆璎珞回过神,强笑道:“没有...”“若是你不舒服,我们便回去吧,这衣裳,也不是非买不可。”二少夫人懒洋洋地拖长声音。陆璎珞连忙摇头:“这是我孝敬夫人的,还请夫人赏我这个脸。”她小心地陪着笑,明明是出钱的一方,却还要求着别人收。谁让这个郑家二少夫人出身世家,家里的势力与郑家不相上下,陆璎珞绝不能得罪了她,哪怕被百般挑剔,也要奉上笑脸。陆景昭离得不远,将这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叹一声。他这个meimei在家中也是千娇万宠的,如今却要低眉顺眼地讨好别人,这又是何必?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妻。可这世上大部分人,却是宁为高门妾,不为寒门妻。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呀小可爱们~最近要注意防护,健健康康过大年,笔芯☆、第三十三章栖梧那个冬天很冷,天空飘起鹅毛大雪,她手脚冰凉地从床榻上醒来。嗓子干得发紧,她起身到桌边,茶壶里的水却是冰凉。她觉得头脑昏沉,喝了两口冰冷的茶水,又上床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这些好吃懒做的死丫头,一个两个都跑出去看热闹,叫我连口热茶都喝不上!”有人在外厅骂骂咧咧,她知道,是她奶母回来了。必定是赌钱又输了,才回来。她看见妇人从她的妆奁中抓出最后几根金簪,嘴里念叨着要翻盘。她没有阻止,这是奶过她的奶母,总是在她面前摆着长辈的谱,因她年纪小,从不把她放在眼里。而她一个不起眼的庶女,没人会为她做主。可她不想再忍下去了。绣房送来的冬衣比份例少了一半,而剩下那一半,被她的奶母偷偷昧下不少衣服中絮的棉花,打算为自己的小女儿做一件保暖的冬衣。她忍得够久了。那年叶府年宴上,叶氏的女郎都配着代表身份的玉佩,唯有她身上没有。这样明显的事自然逃不过主母的眼睛。她怯怯地站在一边,看侍女们被叫来盘问。几个女孩儿本还想搪塞,被主母打了几板子终于老实了。“一定是于mama!她老是偷女郎的首饰去赌钱,听说她这回输了一大笔,定是想变卖玉佩去抵债!”奶母被人绑来,家仆在她房中寻到了那块玉佩,叶家主母冷声吩咐将其杖毙。她一点也不害怕,更不觉得不忍心,只觉得痛快。她的分例,从小到大,被这位奶母昧下七八分,叶氏的女郎,活得还不如主母身边得脸的婢女。可在屏退下人之后,她的父亲却让她跪下。“叶氏女郎,却行此鬼蜮手段,简直玷污了叶氏的门楣!”她才明白,她的手段实在太过粗浅,被人看得明明白白。奶母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偷象征她身份的玉佩。“那是你的奶母,便是有错,终究奶过你一场,你却设局陷害,简直是狼心狗肺!你可知错!”她跪在地上,没有出声。她有什么错?她只是想过得好一点...这样的态度让她的父亲气得不轻。“果真是贱婢所出,心思何其恶毒!”这就是她的父亲。贱婢所出...心思恶毒...她低着头,看似恭顺,却不肯说出一句认错的话。“你既然不肯悔改,那就跪到你知错为止!”天寒地冻,青石板上的寒气从膝盖侵袭全身,她冻得浑身发抖,却始终不肯服软。那一年,她大概六岁。实在是太冷了,她觉得自己似乎连血都要冷了。“这脾气,真是倔得紧。我带她走了,大哥问起,只管推到我身上。”迷迷糊糊中,有人将她抱起,进了温暖的室内。男人掀起她的裤褪,只见膝盖已经是一片青紫,有侍女不忍道:“若是再跪一会儿,这腿便要废了,家主好狠的心肠。”男人叹息一声,吩咐侍女取来伤药,亲自为她涂上。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出声,只是警惕地看着这个人。她名义上的小叔叔,陈国双璧之中的骓阳君。从前她只有在每年年宴的时候见他一面。“别怕。”男人安抚道,“我是你小叔叔。我记得你是三娘吧,名字好像是栖梧。以后,我就叫你梧桐吧。”以后,我就叫你梧桐吧。他好像一束光,照亮了她阴霾的幼时。有了小叔叔庇护,她的日子好过不少。年岁渐长,她该跟着长姐出去交际。为此,小叔叔特意送来了京中最流行的新衣和珍贵的环佩。她对镜梳妆,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好看的。“这是三娘子?哟,还是头一回见呢,这长得可真像女君!”站在旁边的生母顿时变了脸色。宴会结束后,她被自己的生母带到房中,关上门,藤条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叫她整个人都懵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女君相提并论!”这是她的生母。“你以为自己得了三郎君几分厚待,就敢同女君相比?!我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东西!”藤条劈头盖脸地打下来,她只能蜷缩成一团护住头脸。从那日起,她不着锦衣华裳,梳起厚厚的刘海,如同一道影子一般跟在叶栖凰身后,不抢她一丝一毫的风头。十三岁的时候,父亲做主为她定下了纪家二郎。“喂,你就是叶三娘?我看你分明像个侍女啊。你jiejie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你…”少年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嫌弃。“我告诉你啊,咱们的婚约都是大人们乱点鸳鸯谱,我才不会娶你呢!我要娶,就娶自己喜欢的人!你可别缠着我。”她白了少年一眼,转身走了。自觉很没面子的少年在她身后咋咋呼呼道:“你什么意思啊,难道觉得我配不上你吗?”少年追在她身边,絮絮叨叨个不停。……有人抱起年幼的她,往天上一抛,吓得她脸都白了。男人接住她,爽朗大笑:“小梧桐,你想什么呢!”“堂堂一国陛下,还欺负一个小姑娘,真真是不要脸。”小叔叔笑着从屋中走了出来,从男人怀里抢过她,摸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