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事后
第15章 事后
切原赤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糟糕的梦。 杀人未遂，强jian。 不管哪一个都是切腹都无法原谅的罪恶。 他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思绪非常混乱。 “醒了吗？” 耳边响起一个沙哑的女声，莫名地和梦里那个被自己强暴的女孩子哭泣呻吟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切原赤也愣了好一会才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接着一个穿着身白大褂的少女就映入他的眼帘。及腰的浅金色长发，少见的粉色瞳孔，更让人瞩目的是她脖子上青红色的勒痕和嘴唇上的伤口。 那并不是做梦。所有的记忆都涌进脑海里，切原赤也的脸兀得变得煞白。 咬着牙他从床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站到花染面前跪了下去。 “对不起。不管是报警还是怎么样，我都接受。真的非常对不起！” 坐在椅子上花染低头俯视了切原赤也足足几分钟，直到少年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流到脸颊上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如果我报警的话你觉得你的未来会变成样？” 被判刑进监狱，学校不会再接受自己，再也无法去参加网球比赛，家人会接受各种各样的非议，基本再无未来可言。 虽然单纯外加不喜欢学习，这些切原赤也还是明白的。 “对不起！” 但即使如此该接受的惩罚他也必须要接受，他差一点就杀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更何况还做了强暴这种事。 “切原赤也。”花染故作深沉地叫出了切原赤也的名字。 “你......认识我？” “嗯，我是今天才新来的幸村精市的主治医生，在来之前有人和我介绍过他的网球部。” 这个消息让切原赤也的脸变得更加白了，他居然对部长的主治医生做了这种事情，还是在部长病情变得糟糕的时候。 “你先起来吧。”假意叹了口气，花染用惆怅的语气接着说道，“你那个时候的状态不太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已经完全无意识了。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坏人，报警就算了......” 听到花染说不报警，切原赤也惊讶地抬起头注视着她问道：“为什么，我明明......” 看切原赤也不肯起来，花染离开椅子蹲到他面前把手放在了少年的头顶。 “在某种意义上你也是受害者，所以我不怪你。” 怔怔地凝视着花染温柔的双眼，切原赤也愣了好半天才发出不解的声音：“我怎么会是受害者？” “你情绪失控得这么厉害是有原因的。”说着花染揉了揉少年蓬松地卷发，“如果真的想补偿我的话，嗯——” 花染思索了十几秒之后又说道：“神奈川到东京的话坐电车需要半个小时，你每天部活结束之后来我这里，我帮你学习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以做到吗？” 这种结果连惩罚都算不上，甚至可以说眼前这个人即使被自己那样对待还想着要帮助自己。 “我可以做到！如果还有需要我做的请一定要告诉我。”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让切原赤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对不起。还有非常感谢，真的非常感谢你。” 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是非常的单纯好骗，虽然她也没说谎。如果换成迹部景吾，他第一时间一定会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以及她的动机。 这么想着花染的表情带上了真实的温柔，在擦掉他的眼泪之后她站起来向他伸出了右手：“今天来医院是来看望幸村精市的吧，刚好我也要去，一起吗？” “嗯。” 少年乖巧地起来站在花染身后看着她用化妆品掩盖自己脖子上的青痕，当看到她纠结地摸着嘴唇上的伤想不到办法遮掩时，紧握着拳头他又自责地说道：“对不起......” “不要总是说对不起了。”最终放弃了遮掩，花染拿起桌子上的病例拍在切原赤也的肩膀上，“以后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如果我没有拦住你，你今天就不是杀人未遂了。” 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切原赤也诺诺地点了点头，再次感激夹杂愧疚地注视着花染。 医院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喜欢。匆忙的护士，熬夜熬了很久的医生，忍受着痛苦的病人。 带着温和的表情花染一路来到幸村精市的病房门口。不出意外，立海大网球部正选全员都面色沉重地站在走廊里。 花染的到来自然被这些少年注意到。 在看到花染身后一副犯了错误被抓包的切原赤也后，真田弦一郎向前一步脸色不渝地盯着他厉声问道：“赤也，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我们中午来医院之后就一直没有找见你，你到底去哪里了？” “真田副部长。”犯了大错本就心虚的切原赤也在真田弦一郎的质问声中低下头小声结巴了起来，“我......我......” 看着他这幅心虚的样子真田弦一郎就知道这绝对是犯了非常大的错误，于是他看着切原赤也的眼神更加严厉，给花染一种随时要动手打人的感觉。 真凶！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她就看到本就被愧疚压得不像样子的切原赤也握紧拳头颤抖了起来。 “对不起，我.......” 这种事情你是打算告诉眼前这个一看就很死板的人，然后被送去监狱吗？ 虽然心里没好气，但花染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的笑容开口了：“是立海大网球部的副部长真田弦一郎对吗？切原他只是因为在公园里遇到欺负我的男孩子，帮我出了一口气。虽然打架有点不太好，但他没做坏事。”说完她双手合十向着真田弦一郎微微鞠躬以示求情。 她的开口让整个凝重的气氛马上缓和了起来。 虽然依旧有所怀疑，但真田弦一郎还是收起那身冷气，板着的脸好歹也算是和善了一些。 “我知道了。”目光放在花染的那身白大褂上真田玄一郎又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幸村精市新的主治医生。” 听到花染说自己是部长的主治医生，除了切原赤也其他所有少年都郑重地对着花染鞠了一躬。 换成以前他们看到切原赤也的迟到或许还会开开玩笑，但是今天不行，在知道幸村精市的病情之后他们连轻松一点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的部长接下来就交给我吧。”花染微笑着回以同样的郑重，“说不定等下一次你们再来看他的时候就已经可以一起打网球了。” 这样自信却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自傲的话终于让这些少年的心情好转了一些。 看气氛不再那么沉重，花染转过身揉了揉还处于痴呆状态的切原赤也头顶：“切原，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今天的事情请一定保密可以吗？” 顺从地点了点头，迷迷糊糊的切原赤也只知道自己现在更感激花染了。如果不是花染开口解释，他可能会一时冲动把自己犯的错误全部说出来，那么副部长一定会送他去警察局的。 “好了，要和我一起进去吗？” 本想去看部长的他有些畏缩地摇起了头。连副部长这一关都过不去，看到部长说不定他就一股脑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还是等下一次准备好了再进去吧。 “那我进去了。” 花染向着其他人点了点头，又拍了一下切原赤也的头顶便走进了幸村精市的病房。 那孩子也忒单纯了，指不定哪一天就对他的队友把犯的错误全部抖出来。当然只要她不承认，即使说出来也不会太糟糕，不过还是给景吾讲一下吧。 和病房外毫无温度的走廊不同，这个房间明显更温和一些。 坐在病床上深蓝色的少年正温和地注视着自己，把所有的痛苦都掩藏起来，看起来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病情的加重而绝望一般。 “你好。”名为幸村精市的少年温柔的宛如穿过窗户打到病床上的阳光。 “你好。” 花染挑眉上前拉起一半窗帘，然后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时刻都笑得温柔的男人了，看见就能让她想起来安倍晴明。对谁都是温柔的，对谁都不是真心的，把欺骗和背叛都掩藏在笑容之下。 “我叫花染，是你新来的主治医生。”微笑着自我介绍完，花染开始翻阅起手中的病例。 换了主治医生这种事情医院自然会通知幸村精市，他的病情恶化致使之前的主治医生无从下手，这位花染医生虽然很年轻但是据说非常厉害。 据说是从迹部景吾那里知道的，这个冰帝学园网球部的部长为什么会突然关心他的情况原因暂时不清楚，但确实是为了他好，所以这个人情他就接受了。只希望眼前这个漂亮的仿佛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医生能带给他希望。 其实什么都没看，但还是装模作样翻完了病例的花染合起夹子站起来对幸村精市说道：“今天先开始进行各项检查。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能治好。” 说这话的时候花染的表情很温柔很自信，这样的笑容莫名其妙就给了幸村精市一种安定感。 “谢谢。”他回给花染同样温柔的笑容。 这个幸村精市的迷妹看了可能会尖叫的笑容花染可一点都不喜欢。 本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可以这么假笑但是不允许别人这么假笑的心态，花染弯腰凑到少年的耳边低声说道：“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一点都不好看。” “还有，适当的发泄情绪有利于身体健康。” ——————— 幸村精市：我做错了什么？ 花染：只有我才能这么假笑！只有我！妖怪的字典里没有讲道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