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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但从她话中来看,称呼萧若晴为前圣女,那大抵就是天璇宗的新圣女了,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听着她淡淡的嘲讽,众人一时间忌惮着,竟不敢随意呼喝叫骂。“圣女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一名灰衫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银算盘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满脸笑容,口中说道,“您看——咱们做的也是小本生意,这,哎,这些残桌断椅什么的,您住着也不舒心……”搓了搓手,神色虽然带着恭敬,却不显得谄媚,“……您看……”黄衫女放下杯,柔声道,“承蒙叶掌柜不弃,我天璇宗才能在“南浦会盟”开始之前定下在贵店的住处。即使世人对我等多有不解,本宗却不是那等无理取闹的,一应的桌椅茶具的损失,还请劳烦叶掌柜先记下来,到时候,一并给您结了。”“哪里、哪里,圣女是爽快人。”叶掌柜笑眯眯地拨动着算盘,“小店做的开门迎客的生意,只要上门就是客,岂有不接待之理?”黄衫女见他说的圆滑至极,两边都不得罪的样子,轻轻一笑,提着衫裙便起身。娉婷纤影云雾一般,轻灵无声,偏偏身姿若隐若现,更让人遐想那幕篱面纱的玉容,该是如何的国色天香。天璇宫多数为女子,也多是花容月貌,体格风sao,有人称她们修炼的都是采阳补阴的邪术,故能青春常驻。故被正派视为邪派魔教,一直都是既好奇又嫌恶的态度。见那黄衫女在六位女郎的簇拥中莲步轻移,众人皆是凝神摒气,悄悄握紧了手中兵刃。见她只是旋身要踏上楼梯的样子,先是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是满腹的怒火——怎么,这就想走?地上来瘫着一大群人呢。却没有人敢第一个开口。黄衫女见状,朝其中一名碧衣女郎道,“瑞珠使。”被点到名儿的女郎便笑吟吟站出来,扶了扶鬓边一枝珠花,露出一截雪白腕子,“唉哟,大伙儿也别担心,天璇宗的毒可是金贵得紧——梨花针上,不过是些酥骨散罢啦,半个时辰后,又能活蹦乱跳。不过下次,就算圣女大人心慈,咱们十二花使,可不见得脾气那么好了。”说罢,大家才真正放下心来。七手八脚地将那些瘫倒在地上的汉子们扶起来,碧衣女郎格格乱笑,随着黄衫女的脚步继续向上走去。“珊姑娘,请留步。”一道醇雅声线响起,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名窗边的青衫客。他身形一闪,便到了楼下,微微仰着头,面容说不出的闲时意蕴,风流俊朗。黄衫女听得声音,身躯细不可察地凝了一凝。因着面纱,并不能分辨出她的神情。她微微侧了身,一双明眸在轻纱后璨璨盈盈地流转宝光,“原来是林疏寒林少侠,别来无恙。”众人哗然——姓林的少侠,看着也是极其出色的人物。修长挺拔,气息绵长,朝那一站,宛若苍松修竹,一看就是内家功夫很扎实的年轻好手。却不知,是不是林悲风的后人。“谢珊姑娘挂怀。不知……”话未落音,那黄衫女便冷下声来,“林少侠无需多言了。”说罢裙角迤逦似轻云袅袅,虽然依旧端庄娴雅,却是快了数分。眼前一花,便登到了顶层。日暮时分,雨丝便渐渐止了。天色沉沉之时,月出东山,虽未圆满,却也分外清辉凉润。稀疏的星星点缀夜空,城中万家灯火,交相辉映。悦来客栈外,数株古榆树枝繁叶茂,随风摆动。其中的一棵,顶端树丫上却悠悠地斜靠着个青衫男子,一手拎着装满醇酒的皮囊,一手却把玩着一只精致纤薄的鹅黄丝履,俊容淡淡。神思渺渺,飘飞得远了,不知何处。——————————————————————上完晚课回来发的,明天再改bug~么么哒剑影双夜探幽芳诉语浓(改错字)月上中天。周遭的声响都渐次低微下去了,万籁俱寂,只有那春夜知暖的虫儿,窸窸窣窣的鸣声透过浅碧窗纱,为这略觉孤清的夜色增添数分柔和情致。萧以珊看着天色,又瞧了瞧屋角的更漏,已经快到亥时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睡意。轻轻推开窗,一股草木萌发的爽冽气息沁入心脾,令她不禁深深地吐纳了数次,郁郁烟消云散。若此时有人能抬头朝那悦来客栈顶层看去,便能一睹美人芳容了。依旧是淡黄衣衫,一张冰雪颜胜过明月清辉,眼波淼淼,满头青丝以一枚金环束起,竟比不过那容色半分绚烂。看似清灵娴雅,但那双翦水妙目流转间隐隐有宝光流转,微妙处勾魂摄魄,不禁令人砰然心动;丰润娇唇微翘,饱满盈润得诱人一吻。矛盾的交织,冰与火的两种顶级的绝丽,奇异地融合到了一处。然而,此刻却已经没什么人了。即使有,隔着高楼,定也是看不得分明的。思及此处,林疏寒轻轻地笑了起来。她轻哼一声,身形鬼魅一般往后退了数步,玉掌翻飞,带起凌厉掌风倏然将窗棂合上。在外头的树上喝了快一个时辰的酒,当她不知道吗?林疏寒叹了一口气,足尖抄掠,自树梢飞身至楼前,双足轻轻地点在露台之上。身形优雅修长宛若灵鹤,“珊珊,开窗好吗?”“林少侠,夜半到女子闺房前,似乎有所不妥罢。我却是要休息了。”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接下了逐客令。浓光淡影,隔着窗,他的身形仿佛溶藏到了月华中。青衫磊落,袍袖灌了夜风,飘逸出尘,下一刻就要羽化一般。“诶,珊珊,你总是要我没办法了,才会开心。”余音未落,却见一道雄厚气劲扑面而来。她避闪不及,只得生生地后退了一步。这个混蛋,年余未见,功力倒是大有长进。她腹诽着,雪馥滑腻的纤手却是悄悄握紧了腰间的水玉软剑。“嗤”的一声轻响,镂刻着花鸟的大窗被气劲冲开,透漏幽邃地撒入一室淡淡月光。还有那个踏月而来的俊朗男子。瞬息间窗又无声合上,可见林疏寒的控气之术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境界,妙至颠毫。她咬着唇,瞬息软剑自腰间旋舞而出,对着他胸口就是一刺。他静静伫立在原地,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远而宁静,就这样凝凝地看着她。她突然感到一种无力的忿怒,失神之下,便失了准头。从他左胸口错开,朝着胸腹划去。电光石火之间,他微微收紧肌rou,便免去了皮rou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