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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对面的青年男子面若傅粉,高鼻深目,也是绝俊风流的人物。却不是他。惊悚地发觉心中所想,她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却听到慕容洛低声叹息了一声,“贵主,几日不见,我好生想你。”诶,说什么都是淡淡的,这位天朝的掌上明珠。他不禁有些低落,只能大胆地吐露爱慕,将一片真心展露给这位骄傲的公主看看,乞求她的怜惜。她听闻,也不禁有些动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面上不显,“嗯,予也很是挂念慕容郎君。”瞧瞧,仿似还是她调戏了人家一般。慕容洛无奈,心里却因这一句话雀跃了起来。窥着这小公主的神情,得寸进尺地伏低做小,“贵主,明天大军就要回城了,某倒是想沾贵主的光,也好瞻仰大楚精兵的气度。”啊,明天,明天他们就要回朝了。最疼爱最纵容她的三哥楚元卿,还有他——美眸中燃起一簇幽光,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巧笑倩兮,“好啊。”沈长歌,沈长歌。“长歌。”楚元卿一身轻便铠甲,走到他身旁,拿出一皮囊的醇酒,“凉州上好的葡萄酒。”他倒也不客气,扬起头就是一阵痛饮,罢了一滴紫红酒汁滑落嘴角,“好酒!”篝火炽盛,灼热的温度将周遭的景致都虚化了,只有一片不停跳动的橙红暖焰。空气里飘着烤rou的香气,难得的轻松。也是,明日,他们就要回到帝都了。偏头看了看三殿下楚元卿,也是楚家人一贯的好相貌,清仪出尘,风流意蕴。只是在战场上,也是铁腕冷血的小将。合他的脾气。他天生就是孤高寡言,难得在西北之时三殿下莫名地对他青眼有加,几次布兵行阵都拉着他一同探讨。又是数次一同出生入死的,渐渐地竟也结下同袍之谊。他本是不愿回到帝都,只是楚元卿意味深长地挑眉笑了一下,“长歌,你的心思我也明了。只不过这一趟还是先回去论功行赏罢,左右朝中还是得派人再次前往西北驻守,到时候过了明路,方是正经。”想想也是,他作为京畿军前往西北支援,无故留驻,也不太好说。只是——他的确,的确很反感回到凤城。不过,唯一吸引他的,大抵是想看看那位小公主,到底出落成什么模样罢。真是魔障。目光微微凝滞,合上眼。却又想到在灵州之时,小胜数场,督尉犒赏他们,特地从凉州招来一批官伎,神色暧昧地和他们说说去松乏松乏。自然是惯例罢了。将士浴血拼杀,也不过求有美人酒rou,好好快活一番。倒也是不俗的女伎,比起那些庸脂俗粉的营妓来,颜色身段自然是好得许多。甚至还有与胡人混血的异域风情的女郎,身姿高挑,热辣妩媚,也是汉家女少有的风情。一众伎子又何曾见过这般年轻英俊的羽林郎们,大受欢迎,恨不得使出千般手段缠绵留恋,他自然也是抢手的。他长得俊,又无人知晓他的身世血脉,不少人对他大献殷勤,尽出百宝勾搭着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他意乱情迷中,竟然只浮现出那一夜,她衣衫凌乱,殷红牡丹花瓣洒落一身,雪胸虽只微微隆起菽发初匀,却滑腻如同浸乳丝绸,酥融嫩柔。再也碰不得旁人,一下推开了黏在身上的女伎,独自一人走到护城河边上饮酒。夜风寒凉,酒入愁肠,思绪便飘得远了。玲珑娇态,容色倾国。却不完全是他惦念的理由。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死死忍着不让掉落下来,高傲,执拗,一丝隐含的脆弱,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令他喉头一紧。真是……又骄横,又可爱,他心里燃起了火,刹那间他浑身血脉贲张。一颗死寂的心欢快地跳动起来,真是、真是……偏执又阴暗的想法,真想把她撕碎了吞下去,这样,她就永远是他的了……又灌了一大口酒。有些年头的葡萄美酒,冷冽,滑过咽喉落入食道,隐隐地燃起火焰,烧得浑身暖烫。就像她,绝丽无双的景康公主。不过,他要是真敢撕了她,不要说旁边这位三殿下就能提刀追杀,她肯定也是立刻恶狠狠地赏他一顿利爪。倒也舍不得。终究,他早已决定此生独身一人。那个小公主,就当做是少年时最后一场旖旎美梦罢。怀里藏了一对顶级的青金石手串,是他私自扣下的战利品。他的小公主,肤色如凝脂软玉,比起胡姬来也毫不逊色。带上了一定很好看。人声鼎沸,街道旁早已挤满了人。争相看那凯旋归来的大军,大楚朝的骄傲,当然还有许久没有见到的羽林郎们。她是皇族贵胄,早早地策马出城。与她的大皇姐,两位皇兄,还有朝廷重臣一起迎军回朝。景端公主比她年长十余许,下降萧家次子,二等平南将军萧燕檀。亦是援军之一。此刻景端公主目含深情,虽然仍端坐马上,却显出一分心焦。她看得酸溜溜的颇不是滋味,心中也不知道把大驸马骂了多少回。她生母早逝,虽然是楚帝幼女,后宫嫔妃对她不过是面子情;楚帝虽然纵容,最疼爱的却是景端;三兄固然亲近爱宠,也不经常在身边。唯有景端公主长姐如母,她很是依赖,故她从小便学会和大驸马吃醋。景端看得她这般,心中爱怜,只得策马走向她,拍了拍她的肩背。“好啦,博珍儿,你三哥就快回来了,莫不成你要鼓着这张脸去看他?”话刚落音,但见前方一队旌旗猎猎,马蹄声声。遥遥望去,便隐约看见一丝黑浪,正向他们涌来。“呀,是京畿军,他们回到了!”周围开始sao动了起来,随着声音越来越接近,尘土飞扬,依稀便可看见领头的仪仗军,红旗翻飞,金瓜侍卫开道。三军主要将领的面容便逐渐清晰了起来。主帅柴雍,大驸马萧燕檀,平北候许继鹏,还有一众副将督尉,皆行军礼,朗声喊道,“不辱使命,凯旋归朝!”宏亮声线响彻旷野,以下诸位将士皆随着呼喊,海浪一般此起彼伏,无端地生出盛世豪情的满怀踌躇来。她心仿佛被扎了一下,暗恨着自己为什么今日要跟着来。手足无措,恨不得抓起一张丝缎遮住脸,斜眼却瞟到一直紧随在自己身侧的慕容洛。失策,失策,今日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