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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迪瞪着天花板,感到汗水顺着肋骨流下。这又是另一部电影吗?为什么他只记得几部电影?为何这些电影都如此真实,似乎他本人也在片中轧上一角?他要去请教一下大夫,至少这是他记忆恢复的一种迹象。他们本来就告诉他记忆力八成会恢复的。反正他总得跑一趟,去检查眼睛。他的时候还是很难过,而且并未好转,他一定得戴眼镜了。眼镜……一名年长的男人和蔼地对他微笑,取下眼镜,放在办公桌上。“恭喜你,石先生。”他说道。这情景消失时,他忍住一声诅咒。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那人为什么要叫他“石先生”?难道他用了假名?是的,这倒还有可能,除非那又是某部电影中的一幕。很可能是他看过的事情,而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洁伊在他怀中扭动,突然醒了过来,她抬起头警觉地望着他。“怎么了?”她已经感觉到他的紧张,她向来如此。他挤出一丝笑容,用手背抚摸她的面颊,他的肌rou又产生了一种截然不同的紧张。“没什么。”他向她保证。她看来慵懒而性感,睡眼惺忪,丰润的嘴唇先前已被他吻肿了。她抬起手摸他的脸,就和他刚才的动作一样。她的目光在他五官之间游移,她眼中的柔情令人心痛。她审视着他脸上的每一道线条,满足她心中的需求。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他看见了,使他胸口一紧。他想对她说:“别这么爱我。”但是他说不出来,因为她对他的爱是他不可或缺的。他清清喉咙。“我们有一个选择的机会。”“是吗?当然了,选择什么?”“我们可以起床吃你做的午饭,或是设法毁了这张床。”她考虑了一下。“我想我们还是吃饭吧,否则我可没力气帮你把这张床毁了。”“你真聪明。”他拥住她,虽然他也已饥火中烧,他还是不太情愿起床。他发现自己的手又开始恋恋不舍地抚摸她的身侧。接着他停顿一下,将手移到她的腹部。“如果你不打算在这个周末结婚,我们最好做点避孕工作。”洁伊觉得她的心似乎胀大得连胸腔都容纳不下了。这几个小时的欢乐,已经让她暂时忘记了她的欺骗。她最希望的莫过于对他说“好,我们结婚吧”,可是她不敢。除非他知道自己是谁,她也知道他是谁之后,他仍然想要娶她,否则她不敢。于是她故意对他那句话的前半段略而不提,针对后半段作答。“你不用担心避孕的问题,我在吃避孕药。我的医生七个月以前开给我的,因为我的周期很不规则。”他微微眯起眼睛,加重手上的压力。“怎么了吗?”“没什么,只是我工作的压力太大了。其实我大概已经不用吃避孕药来调整周期了。”这时她笑了,将头埋在他的肩际。“只不过现在又有了突然的变故。”他咕哝一声。“突然?见鬼了!我已经憋了两个月。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在周末结婚。”她离开他的怀抱,下了床。她面带愁容地穿上干净的内衣,并从衣橱中取出一件毛衣套上。他躺在床上注视着她。他开口时,声音既温柔又沙哑。“我要你给我一个答复。”她拨开眼前的乱发。“斯迪--”她停住了,必须用这个名字称呼他几乎使她心痛如绞,此刻她比从前更迫切需要知道她爱人的名字。“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不能嫁给你。”他把床单一掀,站了起来,他的裸体雄壮逼人。洁伊望着他,脉搏紊乱不已。他跑步、砍柴。使他的身上锻炼出不少结实的肌rou。除了他身上那些疤以外,看不出他曾经受过伤。她的心跳节奏变得缓慢而沉重。她曾经承受过他的重量,被他猛烈地侵入,并用和他不相上下的热情回报了他。但她现在注视着他,感到自己又变得温暖湿润。“我是否恢复记忆有什么不同?”他说道。她抬起目光,明白他又生气了。“我没有别的女人,你也知道,所以不要再用这个借口来敷衍我。我们为什么要等?”“我希望你确实弄清楚。”她说道,口气郁闷。“该死的,我已经很清楚了!”“你根本不知道过去的事,怎么可能会清楚?我只是不希望等你恢复记忆以后,才后悔娶了我。”她试着微笑,但并不成功。“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而且有得是时间,目前这样就够了。”斯迪强迫自己对这种说法感到满意,而许多方面确实如此。他们真真正正住在一起,他们是伙伴、朋友,也是情人。一天早上他们起床,发觉雪已经变小了,只有一阵阵雪花不时从空中流下。除了出去搬木柴以外,洁伊和斯迪整天都窝在小屋里看老电影。这就是碟形天线的好处,只要他们高兴,随时都可以在电视上找到喜欢的节目。在这懒洋洋的一天里,除了躺着看雪花飘落以外无事可做,看电视来打发时间真是最好不过了。快天黑的时候,斯迪照例又出门去查看四周的动静。他出去了以后,洁伊和平常一样哼着歌准备晚餐,感到心满意足,这里就是天堂乐土。她知道这种日子不会持久,等到他记忆恢复,就算他还想娶她,他们的生活也会改变。他们会离开此地,重新建立一个冢。她必须再去找一份工作,其它的事情会占据他们的时间。她心中突然产生一种悲哀的想法:也许眼前这一切就是她所能得到的全部。如果这样的话,目前的生活越发弥足珍贵。斯迪从后门进来了,他先拍掉肩头和头发上的雪,然后脱下大衣。“除了兔子的踪迹以外,什么都没有。”他似乎在认真思索。“你喜欢兔rou吗?”洁伊放下手中正在调理的意大利面。“如果你开枪打兔子……”她用一种威胁的口气说道。“我只不过问问罢了。”他说道,拥住她吻了一下,然后用冰冷、冒着胡渣的面颊在她脸上磨蹭。“你闻起来好香。就像洋葱、大蒜,还有西红柿酱。”其实她身上只有她本身的香味,甜美温暖的女性体香,而且是独一无二的。他将冰凉的鼻子贴在她颈背上,深深吸气,感到腰间熟悉的紧张。“你告诉我闻起来有洋葱和大蒜的味道,不要想得到什么好处。”她说道,不顾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继续工作。“即使我告诉你我喜欢洋葱和大蒜喜欢得发疯?”“哼。男人就是这样,肚子饿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笑着放开她,去摆餐具和在面包卷上抹奶油。“你想不想去旅行?”“我倒很想去夏威夷。”“我想的是去柯罗拉多泉,或是丹佛。”“我去过柯罗拉多泉了。”她说道,然后好奇地扭头打量他。“我们去柯罗拉多泉干什么?”“我认定佛兰不要我们回华盛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