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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来了起码有五六日。简直胡说八道!来了五六天没想着联系他,傅容心中一堵,郁结在心却又碍于大庭广众不好发作。他威仪十足的眸子在众人身上扫视一遍,不怒自威,行人不敢再看,识趣地陆续四散开来。偏那陆井沛未走,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片刻,目光转向薛纷纷,明明白白写着“你是何人”四个字。如此一来竟显得她才是正主儿,薛纷纷才是那个纠缠不清的人。薛纷纷对上她视线,忽而想起一事浅笑吟吟,“这位便是陆姑娘吧?早已听闻你的事迹,只不过陆姑娘年纪比我大些许,若是有朝一日进了将军府,不知是准备唤我jiejie或是meimei?”下一瞬她露出诧异,旋即恍然,兴趣盎然地看着她,“你便是傅将军的夫人,平南王之女薛纷纷罢?”不待薛纷纷承认,她眉梢上扬先发制人,“只是傅夫人不在永安城太太平平地待着,何苦要跑来苏州府这个多事之地?莫不是放不下心傅将军,才特特过来的?”她着重强调了“放不下心”四个字,各种深意心照不宣,颇有几分讥诮。“怎么会,将军让我放心得很。”薛纷纷提起裙襕准备踩上脚凳,回眸觑见两人并行而立,颀长身姿,英姿焕发。一瞬间竟觉得十分登对,水眸泛上一抹愠色,转瞬即逝。“如若不然,陆姑娘便不是在此跟我谈话,而是在永安将军府了。”说罢登上马车,尚未来得及弯腰入内,余光乜见身旁人影晃动,辕座微晃,傅容已经立在她身侧。“你住在何处?”薛纷纷反倒不急着进车厢,“将军还没给我送点心,若是凉了可不好。”傅容低头一看,手上果然还提着个食盒,罕见地低声一句粗话,将食盒扔给底下站着的莺时,抱起薛纷纷俯身便入了车厢。夏日坐塌只垫了薄薄一层猩红云团坐褥,薛纷纷被他逼在角落,后背咯得生疼,抬手便要将人推开,却蓦地被傅容攒紧了手腕束在他胸口,态度强硬,暗藏烟硝。“为何不去找我?”傅容腾出一手捏起她下巴,凑到跟前逼问道。薛纷纷杏眸瞪得浑圆,泛着潋滟水光,小嘴一张就不讨人喜欢,“擒贼擒王,捉jian成双,将军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傅容被她气得不轻,“何来的捉jian!”说话间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些,便见她咬着牙关,下颔逐渐红了一圈,心疼之余又对她恨的牙痒痒。索性俯身衔住那殷红唇瓣,强硬无礼地闯入她口中,啃噬吮咂,几欲夺去她所有呼吸。吻到后来愤怒被连日绵延思念取代,两手捧着她脸蛋儿吮吻,任凭她如何推脱拒绝端是不肯撒手。小姑娘在怀中瑟瑟颤抖,推在他胸膛的手逐渐绵软,只能感受到手下结实胸膛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震慑心底。许久他才肯将人放开,薛纷纷浑身使不上力气,唯一双眼睛含嗔带怨地盯着他,微微喘息,“都当街拉扯不清了,将军当我看不见吗?旁人都在看你们好戏,你怎么就不知道回避?”傅容忍不住俯身又吻了吻她嘴角,察觉到她为何生气后心境霍然开阔,“夫人吃味了?”“没有。”她快速答道,反而显得心虚,是以抿唇欲盖弥彰,“我是在为你的名声考虑,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大将军千里迢迢不务正业,专门虏获黄花姑娘芳心,他得知后定会治你的罪。”傅容不喜在她口中听到皇上名字,握着她腰肢放在腿上,这张莹润精致小脸怎么看都不够似的,“我已经跟她说的十分清楚,夫人若仍是不信,为夫只能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薛纷纷脑子转不过来,“证明什么?”他引着薛纷纷小手带往身下,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这儿有夫人足矣。”薛纷纷登时面红耳赤,缩回手在他外袍上蹭了蹭,满是嫌弃,“你不要脸,脏死了!”换来的是傅容开怀大笑,手掌揉在她脸蛋,粗粝拇指从她眼睛婆娑而过,四目相对,色授魂与。*马车在来仪客栈停稳,傅容下车后望着头顶轻笑了笑,将薛纷纷扶下马车。薛纷纷却赌气般地睨他一眼,一跃而下,快步走在前头,木质楼梯被她踩得咯吱作响。穿过廊庑来到东面一间雕花门前,快速钻了进去便要阖门,被傅容一只手撑在菱花门上,两人力气相差巨大,她只得放弃。傅容随在她身后进屋,坐在紫檀五开光绣墩上,一手随性地搭在桌上,向坐在床沿上微垂着头的小姑娘睇去,习惯性地曲起手指叩了叩,“我临走时夫人说过的话,眼下还记得吗?”静了半响,薛纷纷脆生生道:“不记得了。”分明是故意的,她还在对方才的事耿耿于怀。傅容抬手倒了一杯清茶,仰头一饮而尽,重又倒了一杯走到她跟前,“既然夫人忘了,便由为夫来提醒。”手臂才倾斜,薛纷纷已霍然站起,仰起头倔强顽固,“记得又如何?左右我人已经在这了,将军若是不高兴,不如咬我两口?”语毕顿了顿补充道:“况且我若不来,怎知将军桃花如此旺呢?”说到底还不是打翻了醋坛子,傅容扬眉,正欲开口,便见薛纷纷眼神闪烁,大抵觉得委实失态,干脆后退半步钻进床榻中,抬手放下帷幔,只能看见个朦胧身影盘膝而坐,“我要休息了,将军请出去。”逐客令下得如此明白,傅容却恍若未闻,坦荡荡地在床前杌子上坐下,展了展袍裾,“夫人放心睡,我就在这候着。”薛纷纷没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人,半响不做声。傅容定定地看着她纤细玲珑身段,隔着一层帷幔显得更加暧昧恍惚,不由得眸色转深。床上姑娘浑然不觉身后变化,不多时还是自己先憋不住,老实巴交地解释:“大哥正巧在永安城,要回家一趟,我始终放心不下爹爹娘亲,便想跟着他一起回去。况且此次回来关系大哥终身大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是要向何巡抚求亲的,自然要经过苏州府。只是没想到一来便听到关于将军的留言传的漫天飞,我身体不舒服加上心情不舒服,自然没空去关照将军了。”傅容一顿,眸中清明些许,“何巡抚不是只得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