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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不似从前那么想我,看来太子殿下待你很好。”白簌簌坐在桌案之前,她从宫里出来,穿着一身鹅黄坦领上襦,十二破的长裙,飘逸如月宫仙子。莹润的脸,像有月光聚她身上,白簌簌看着卫韫玉,认真道:“先生,跟我回去。”白簌簌是想念先生的。在她心里,卫韫玉如师如父,是最亲近的亲人,她想了很久,想出和他一起生活的法子,就是让他也去到东宫。“不行。”卫韫玉道。白簌簌:“?”她怔然看卫韫玉,疑惑。为什么先生不能跟着自己回去呢?自己可以和先生在山上住,那先生应该也可以和她一起去宫里的啊。“簌簌有簌簌的家,先生有先生的家,如今簌簌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了,先生不能再陪着簌簌。”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婉言谢绝。白簌簌想了想,道:“我跟他说,他会答应。”卫韫玉看她良久,目光是长辈的温和,叹了一声:“你现在真的是把东宫当成家了……他哪里会答应呢?”从前见到白簌簌的时候,她总要央着自己回涿光山,而如今她不似那么依赖自己了,总想着东宫,留恋那位太子殿下的身边……卫韫玉道:“……他哪里忍得了呢。”萧君山性子阴鸷,而他之所以愿意襄助萧君山,是因为建陵侯府与东宫的婚约,也因为皇帝愚昧无道,梁王心术不正,才干差萧君山远矣。左右天下都要有一个君王,他自当为民谋福,助贤能之人登位。卫韫玉话里的意味深长,白簌簌点点头,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他道:“不懂吗,簌簌还是簌簌,就像冬日里的雪一般懵懂纯洁。外面的宫女等得急了,快回去吧。”“先生……”白簌簌迟疑。卫韫玉自斟自饮,酒入喉中,是热辣的酒意。“如果簌簌在东宫过得倦了,便来找先生,这世间有很多有趣的地方……簌簌想去哪里,先生都会陪着你。”……在白簌簌的心里,嫁到东宫的意义就是和萧君山住在一起。如今和萧君山置气,她的欢乐也像少了一半。回到东宫之后,她的心是闷的,反应到现实里,就是话更少了,不搭理人了。萍姑将白簌簌的情况禀告给萧君山,萧君山过来的时候,看到白簌簌孤零零抱着布娃娃,像被遗弃了一般,突地不忍起来。原来她嘴上凶巴巴,心底却是柔弱的。这些日子她逃避他,不愿他出现在自己生活里,他也只得暗暗瞧她几眼,惦记着她。她哪里不聪明呢?她发了这一场脾气,让他们都尝到分离的苦楚。两个人的心都是苦的,她是苦的,他也是苦的。萧君山朝白簌簌走过来,白簌簌抬起头看他。她的神色带着些怔忡,眼里像笼了烟岚的茫然,用手戳了戳自己心口,道:“心是疼的。”“原来簌簌也知道心疼的滋味了。”萧君山道。她问:“是针在扎吗?”桌案前摆着针线,萧君山看了那针线一眼,视线触到针的时候,自己心口也像扎了一下。他攥紧白簌簌的手腕,白簌簌挣扎了一下,缓缓放弃,随他的动作把手指放在他的心口。她感受着萧君山强健的心跳,恍惚起来。萧君山的声音就跟心跳一样有力,哑声道:“是有针扎。簌簌不理我的时候,我的心就跟针扎一样,疼得发慌。”白簌簌闻言眼里慢慢凝了水光,她努力抬头,那一点泪光要落不落。萧君山用指腹擦着她的眼泪,问:“怎么哭了?”白簌簌想要打落萧君山的手,却被萧君山抓住。她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太子,夫君,坏。”“喜欢别的女子,跟别的人说话,负心薄幸,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白簌簌把萧君山的罪名一个一个数过去。眼圈发红,凶巴巴的样子,像能咬萧君山一口似的。声音倒是很有威慑力。如果自己没有先红了眼圈的话。萧君山想,她大概是把所有的知识都用来骂自己了,今天的话格外有文采,哭笑不得:“不守妇道是用来说女子的,哪里能用来说男子?”“你就是不守妇道,你坏。”白簌簌眼底带了点怒意。“好好,是我最坏,是我让簌簌掉了眼泪,是我坏,好不好?”“不准看其他的女人,她们,坏。”萧君山自幼在后宫长大,几十个妃子养蛊似的争斗,心里再怎么想着独占宠爱,嘴上也要说雨露均沾。而白簌簌和那些虚伪的宫妃们不同,她的爱纯粹而霸道,就跟他一样,只容得下彼此。她是自私的。正好,他也是。萧君山问:“就连伺候你的宫女都不能看?”“都是坏的,都不准看。”萧君山想,余生只有白簌簌一个妻子,一辈子都守着她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他捏着白簌簌的下巴,亲了亲她。白簌簌有点喘不过气,眼睛红红的,像更水润了,他更凑过去,亲了亲她的眼睛。白簌簌那般甜美,就连泪珠的味道都是极好,让他有些想要欺负她,又有点不忍了。萧君山隐忍那份冲动,看向一边的布娃娃,转移话题:“针线活做的真好,嗯……簌簌真厉害。”他道:“这个是什么?我看看。”白簌簌刚刚给他捏住下巴,有点发疼,把那个布娃娃抱到怀里,往旁边的花几跑过去,埋着脸:“不准看,不给你看。”萧君山看着她稚拙的模样,又抱着布娃娃跟自己置气,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笑了。“又做了新娃娃?什么时候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娃娃?”她怎么那么喜欢娃娃呢?他们什么时候能抱上自己的娃娃?作者有话要说: 白簌簌:生娃娃是你的事,还需要我配合?萧君山:???白簌簌:水性杨花、忌妒、无子……七出犯了三条,这个夫君可以休了。☆、第47章过了几日,那乌磟国的使臣便真到了。乾清宫正殿,使臣们随着朝臣一同觐见皇帝,他们将表文放到案上,向皇帝行叩拜礼。将朝贡的金银铁器,牛羊骏马的名册呈给皇帝之后,纷纷退下。鸿胪寺卿将使臣们带入使馆,群臣们又议了一会事,方才退朝。如今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退朝的时间也越来越早。白簌簌走在宫道上的时候,看见离宫的使臣队伍。那些人金铛饰首,插着雪白的貂尾,穿着皮毛的衣服。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