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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缘》,屁股就坐不住了,左顾右盼,见小姑娘们蝴蝶似的在花园里穿来穿去,心里羡慕极了。魏皇后瞧在眼里,了然笑道:“绛儿去你母亲那里说说话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候陪本宫。”姜橙感激不已,行了个礼便溜去园子里了。成夫人正在和亲家卫国公夫人说话。梁墨定于九月成婚,娶的就是卫国公夫人的小女儿。姜橙不欲打扰长辈们商量婚事,打了个招呼就走过去了。梁绯正在太液池边画一幅牡丹烟柳图,梁黛一边看meimei作画,一边和一个写诗的蓝烟罗裙的小姑娘聊天。姜橙记得她是工部右侍郎曹章的女儿曹琦,曹侍郎是已故曹贵妃的胞兄,所以曹琦就是福王高楚涵的表妹。曹家是书香传家,家中儿女都饱读诗书。曹贵妃出阁前就是名满阚京的才女,如今这名头被她侄女曹琦顶了去,小姑娘年方十三,已经有不少夫人在打听她了。见姜橙过来,曹琦行了个礼,特别自来熟地说:“太子妃娘娘,您的诗词是连陛下都夸赞过的,快来帮阿琦看看这首诗写得怎么样?”她笑起来梨涡浅浅,只是脸色微白,凑近了还闻到一阵诱人的香甜,不是香料的气息,倒像是美食的味道,也不知从何而来。姜橙被她问得有点懵,她来凡间后先是躺着养病,病愈不久就出嫁了,根本没参加过什么闺阁千金的交际,也完全不知道梁绛还有这样的才名。强作镇定地走到曹琦面前,小姑娘诗作已成,是歌咏春光的。她一手书法写得极好,虽然还缺了些臂力,但已经能看出气势来了。姜橙简单夸了几句就绕开这个话题:“我听闻meimei素有才名,既写了诗,何不再画一幅四月芳菲图呢?”曹琦轻哼一声,朝花丛那边努努嘴:“裴情也来了,谁还敢跟她争呀!”姜橙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就见一株夜白牡丹花前,一位鹅黄衣裙的少女正专心作画。螓首蛾眉,眸如弯月,纤纤素手握着一支狼毫,画得极是认真。裴情,左丞相裴源的小女儿,裴家没有嫡姑娘,四个庶女都是照着嫡女的标准精心养大的。裴情师从才子父亲,丹青十分了得,十岁时一张秋菊戏狸图就在坊间炒到一千两银子,连先太后都夸过她的画作。家世显赫,正当妙龄,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却仍然待字闺中。姜橙见曹琦皱着两道小眉毛,不由好奇:“她得罪你了吗?怎么看你不太喜欢她的样子?”曹琦撇撇嘴,一本正经道:“君子不言人之恶,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太子妃jiejie,你小心点她便是。”说完仿佛怕姜橙逮住她逼问似的,飞快地行了个礼就跑了。“这小书呆子……”姜橙好笑地目送她消失在花丛深处,心道小姑娘之间的官司可真多。就在这时,皇后身边的夏苑来请她:“娘娘那边比投壶了,请您去看呢。”姜橙返回帷帐,一群姑娘正聚在一块儿商量组队,曹琦和裴家姐妹也被拉过来了。曹琦活泼好动,被比赛气氛感染,很有些跃跃欲试,而裴情则绞着手帕,看似十分为难的样子。姑娘们最后分成五队,每队四人,投壶总数最多的一队判胜。宫妃们纷纷取出珠钗配饰当彩头,魏皇后让人捧了一盆赵粉牡丹进来,转身对姜橙道:“绛儿,本宫手气向来不佳,这次就由你来下注吧,本宫瞧瞧你的运气如何。”姜橙呆住。她根本不熟悉这些姑娘的身手啊,万一选的队伍成绩垫底,岂不是给婆婆丢脸?……这不是逼着她动用法术么!姜橙面(满)色(心)沉(窃)重(喜)地点了点头。曹琦和梁绯正好在同一队,于是姜橙手一指,就选了曹琦那队。五支队伍同时开始比赛,每人十支箭,只有一次投掷机会。姜橙时刻关注着各队的战绩,双手随意地交握在裙面上,只有指尖泛着几不可察的淡淡荧光。梁绯是大将军之女,手上有点功夫并不奇怪,可曹琦觉得自己今天的手气也未免太好了些!只在家里玩过两回投壶的她,十支箭居然中了八支!比赛结束后,小姑娘喘着粗气不可置信地瞅着自己的双手,惊吓明显多于惊喜,看得姜橙闷笑不已。裴情在邻队。因着曹琦的提醒,姜橙对她也多了一分关注。裴情的手大约真的只握过毛笔没碰过弓箭,在落空第五支之后,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手臂微微发颤。就在姜橙准备欣赏她最后一支箭的时候,裴情忽然转过头,目光和姜橙直直对上。恼羞成怒、不甘不服的情绪几乎要从她眼角溢出来。姜橙:???你不高兴就不高兴,瞪我干嘛?我认识你吗?只一瞬,那情绪便收归眼底,裴情恢复了沉静的面容,仿佛只是姜橙自己看花了眼。果然是个莫名其妙的姑娘,曹琦小meimei说的一点不错。裴情一鼓作气投出最后一支箭,姜橙打了个哈欠,那箭便斜斜地飞了出去,差点扎进皇后那盆赵粉里。十中二,算是参赛者里最惨的成绩了,围观的姑娘们窃窃私语,三个队友也对她颇有微词。裴情盛名在外,大概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她垂着头死死咬着下唇,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最终结果是曹琦一队掷中最多,夺了第一名,小姑娘眉飞色舞,激动得脸都红了。魏皇后因为姜橙押中了宝,总算一扫多年押谁谁输的怨念,大家都夸赞太子妃是个有福气的,姜橙连忙谦虚地表示是婆婆吉星高照,自己跟着沾光而已,又说得魏皇后喜笑颜开。魏皇后决定把赵粉牡丹赏赐给投中最多的姑娘,宫人报上曹琦的名字,小姑娘上前谢恩。魏皇后将她细细一瞧,笑道:“原来是曹侍郎家的姑娘。本宫只听说你文采斐然,却不知还如此深藏不露。”“娘娘押了臣女这一队,臣女不敢不尽力争光。”曹琦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超常发挥的,脸上又是高兴又是羞赧,可爱极了。姜橙吸了吸鼻子,那股美食的香气更重了。这时,旁边一位贵夫人忽然道:“要说这投壶,妾身见过最厉害的,还当数端王殿下。殿下当年在千秋宴上玩投壶,十步开外,百发百中,可谓举世罕见。”魏皇后想了想,颔首一笑:“是了,那次连太子都不是他的对手,陛下大为赞赏,还赐了他一尊红丝歙砚。”她转头看向贤妃:“说起来,炼儿昨日回京了罢?”贤妃目露慈爱:“谢娘娘关心,昨个半夜到的,一回宫就去觐见陛下了,到丑时方才歇下。今早没能来给娘娘请安,还望恕罪。”“炼儿cao劳军务,为国分忧,本宫怎会怪——”魏皇后话未说完,忽然看向远处:“呀,这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