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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李陵的故事25(完)

    

第二十五章 李陵的故事25(完)



    第二十五章

    自丹青阁掌门与青宴山首席大弟子结为伴侣后,丹青阁与青宴山两个门派来往更频,亲厚犹如一家。

    一年半之后,又逢早春。

    丹青阁位于渺霞山的总堂内,来了一位熟人。

    正于听雨轩内收拾书卷的陆醒吃了一惊。

    “年四?今日怎么想起来丹青阁?”

    年行舟在他对面坐下,踌躇片刻才道:“我刚刚去了你们这里的藏书阁,但找不到我想要的典籍。”

    陆醒忙放下手中书卷,笑道:“你要找什么典籍,说给我听听,我帮你找。”

    “我……自从修习了《望舒剑谱》后,内息就有些奇怪,”年行舟道,“《望舒剑谱》是我一年多前从逐月堂内拿到的,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化解之法。”

    “什么?你修习了《望舒剑谱》?”陆醒吃了一惊,随即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这可有些麻烦了……”

    年行舟扬眉,“怎么麻烦?”

    陆醒苦笑两声,徐徐道:“丹青阁的前身是洗墨阁,洗墨阁历史悠久,但之前只收集各种典籍,未曾开宗立派,大部分典籍太过久远,找不到出处,其中个别甚至可能是从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好在前阵子我领人把这些典籍资料都整理了一遍,关于这卷《望舒剑谱》,才算知晓了一点来龙去脉。”

    年行舟沉默地看着陆醒,等待他往下说。

    “洗墨阁多年之前曾由一对夫妻主事,这对夫妻以阁中所有上古时期的剑谱作参考,自创了一套剑法,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为《羲和剑谱》,下卷为《望舒剑谱》,这对夫妻之前并未修习过任何剑法,也没有任何内功,在创立剑法的过程中,内息自然流传生成,但因无人指点,不可避免会遇到很多问题,这种时候,他们往往会借助其他典籍上的方法来解决内息上的问题,比如说……呃,就是双修之类的典籍……”

    年行舟瞪大了眼睛。

    陆醒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所以这套剑谱,必须要一男一女合力修习,才能解决内息问题,当然,如果内息调和了,双方都会获得及其强大的力量,在剑术上的造诣堪称空前绝后……”

    年行舟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找个人来和我合修这套剑法?”

    “是这样没错,”陆醒再次苦笑,“这个人,必须和你旗鼓相当,他修习《羲和剑谱》,你修习《望舒剑谱》,你们进展也需同步,以便遇到壁垒的时候,调和阴阳,修正岔息,提升境界——当然,你修习望舒剑法的时间还不算长,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是废去相应的功法,要多费一些功夫,也要吃些苦头。”

    年行舟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时,她目光坚决,“我不想废去望舒功法,那《羲和剑谱》现在何处?”

    “创立这套剑法的夫妻极之恩爱,所以在妻子过世后,丈夫伤心之下,离开碧云洲去了崇清洲,我猜,那卷《羲和剑谱》大概也被他带到了崇清洲。”

    年行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知道了,多谢陆大哥。”

    陆醒看她要走,忙道,“先别走,这事得好好合计一下。”

    “有什么好合计的?”年行舟道,“我寻到《羲和剑谱》,再找个人来修习这套剑法不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陆醒摇头叹道,“可这个人不是这么好找的,天资、悟性、体魄、剑法上的造诣缺一不可,关键的,还是得你自己喜欢。”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可以合修剑法就行。”

    陆醒无言以对,摆摆手道,“罢了,你去吧,这事我来想办法。”

    年行舟走后,陆醒把竹墨叫来,吩咐他把最近中洲大地上各个剑宗门派的优秀弟子都筛选一遍,列了几个苛刻的条件。

    竹墨叫苦:“师父,这事不太好办啊。”

    陆醒沉着脸,“不好办也得去办。”

    若是年行舟那位还在秋梧洲狐族聚居之地栖枫谷里借住的大师姐得知此事,觉得他不尽力,铁定会埋怨他的。

    何况李陵久居栖枫谷,几个师妹的事她鞭长莫及,青宴山大师姐的职责,理应由他来替她承担一些。

    他不由分说地布置下任务,准备收拾行装走人。

    “师父,你今日就要走?满月日不是还早么?”竹墨追在他身后问。

    “问这么多做什么?”陆醒教训他,“管好你自己的事,回来检查你功课。”

    这是他与李陵说好的,这个月的双修之会,她会提前两天到,以慰相思之苦。

    狐族以女为尊,栖枫谷里居住的狐族成年人全是女性,狐族男性在十二岁之后,就须离开栖枫谷另觅居所,如有狐族女性与男性成婚,狐女可与丈夫在谷外同居,也可回栖枫谷,若是怀孕,则必须在栖枫谷生下孩子。

    因此秦惜晚也好,李陵的三个师妹也好,谁都可以去栖枫谷探望她,唯独他不行,栖枫谷禁止成年男性进入,这可苦了成婚没多久的两人。

    李陵倒还好,她带着花蓁住在灵山宝地,平常也没闲着,在栖枫谷里开设偃师学堂,领着狐女们研究偃术,半年一次的施针日期临近了才会回到青宴山。

    她和陆醒会在每月的满月日于秋梧洲边境的辛夷江畔相会,共同度过三天,以研习双修之术。

    陆醒带着几瓮去岁他酿好的梅花酒,赶到了辛夷江畔。

    两人的这处居所在江边一片辛夷花林之内,只建了三间茅舍,外观简单朴素,不过里面器物一应俱全,舒适清爽,平常留有两个人偶看守和打扫房屋。

    辛夷花又名望春,此时正是二月末尾,林中望春花全数盛开,花瓣如芍,颜色似银,远远望去,犹如雪涛银海,淡雅芳香流传其间,令人心旷神怡。

    陆醒进了院子,两名人偶不见影踪,屋里另有人在。

    他微微一笑,假装不知,直接去了后院的花圃,将酒瓮放下,取了清水净手。

    正擦手的时候,他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两条胳膊伸过来围住他的腰,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体贴上他后背,他闻到一阵熟悉的,带着几丝酒意的梅花香气。

    他握住腰间的两只手,低声笑道:“这次怎么提前来了?”

    她把脸轻轻挨在他背上摩挲,“栖枫谷里出了点事,跟三师妹也有点关系,我把她送出谷,顺便就来这里了。”

    陶桃不时会去栖枫谷看她,没想到这回居然会在谷里惹出麻烦,陆醒吃了一惊,“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她笑着摇摇头,“已经解决了。”

    “怎么回事?”陆醒追问。

    “一点小麻烦,”李陵回答,“桃子在谷外认识了一名狐族少年,与他打赌赌输了,只得依照赌约帮他隐匿在栖枫谷里,这事不久便被发现了,长老瞧在我面上,答应不追究此事,但也不许他俩再在谷内住下去。”

    陆醒挑了挑眉,“狐族少年?栖枫谷不是不许成年男性入内么?桃三这么大本事,能把人藏起来不被发现?”

    她笑道,“那名狐族少年容光绝艳,在栖枫谷里时装扮成女子,竟没人看出端倪,若不是——”

    她止住话头,片刻后道,“行了,不说他们了,行舟带了信给我,说了羲和剑谱的事,这事——”

    “我会尽力帮她的,”陆醒笑道,“羲和剑谱的下落很快就追查到了,在崇清洲的明月宗,我已经告诉了年四。”

    李陵没说话了,片刻后环紧他的腰,柔声道:“谢谢。”

    陆醒转过身来把她双手握在手心,仔细审视她。

    她肤色仍略显苍白,身体也仍旧单薄,但眼里的神采优胜往昔,被他握住的双手也是温的。

    现下已过了她当初的命定之年,她的身体仍保持着两年前的状况,甚至还有了些微改善,上一次锦烜大师为她施针,也从一百零二针减到了一百针,锦烜大师自己也感到很诧异。

    看来长居栖枫谷确实有效,当然,两人之间的双修也功不可没。

    “我很想你。”她说,依偎进他怀里。

    “我也是。”他俯身埋头于她发间,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清香。

    两人相拥好一阵才分开,她拉住他的手。

    “过来看,我在云庐里改了一张书桌,你以后有什么要写要画的,不想出云庐也可以的。”

    云庐是两人的双修室,为了最大限度吸收日月精华,就设在后院一角的露天之处,实际上是一张极为宽大的木榻,一丈见方,四周围了几重帷帐,顶上有从屋檐处延伸出的木格,下雨的时候可以在木格上铺上雨毡。

    实际上两人每月相会的三天里,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张木榻上度过的,所以里面各种东西应有尽有,边上围着一圈矮橱,大大小小的枕头靠垫、厚薄不一的软垫和被褥,替换的衣衫都放在里面备用,现在靠南的一面被李陵改成了书桌,抽屉里放置了笔墨纸砚,陆醒常看的一些书也摆在了上面。

    “很好,我很喜欢,”他笑道,“我的确很喜欢呆在云庐里。”

    是夜风清月皎,陆醒先沐浴后,随意披了一件宽袍,歪在书案边翻着一卷书。

    因还是早春,云庐四周摆了炭盆,以免李陵觉得冷。

    云庐的帷帐都束了起来,只留了一层纱帐虚虚掩着,顶上月光透过木格,斜斜在云庐内投下明暗交替的影子,周围的辛夷花如银绽放,几簇花枝于月下摇曳着,晚间香气越发浓郁。

    不一会儿李陵上塌来,脱去外袍,里面只穿了一件陆醒的中衣,衣长到膝盖,露出两条笔直纤细的腿。

    陆醒放下书,目光从她光溜溜的两条长腿上移,溜过因宽大衣领滑落而露出的一半香肩,最后落在敞开的领口内那抹撩人的阴影和半露的雪峰处。

    他喉结滚了滚,低声笑道:“你总喜欢穿成这样来勾引我。”

    “那你喜不喜欢?”她擦着湿润的长发,侧过头对他展颜一笑。

    他捉住她的两只脚踝,猛地将她拖过来,惊呼声中,她已被他架到自己腿上。

    “这个问题你可以自己来找答案。”他语声暧昧,一手顺着她光裸的腿抚摸上去,一手拉开自己的衣带。

    她目光往下看了看,抿嘴一笑。

    “你准备好了么?”他问。

    她趋前,贴上他双唇,以吻作答。

    “这次可以再多一个循环。”他的手探入她衣内,探寻她身体的敏感之处。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我不知道能不能——”

    未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她被按入火热的胸怀里。

    轻纱帐内两人密合在一起,不一会儿热汗煨出,衣衫被脱去,两具赤裸美丽的身躯相互勾缠着,来回摩挲着,像是紧紧纠结的藤蔓生长在一起,喘息和呻吟将彼此融化。

    身躯浸在温暖的春水里,渐渐酝酿出一波一波的汹涌高潮,她不知泄过几回,阴精尽数被他紧嵌在她身体里的阳峰吸取,他深埋在温润的玉泉中,纯阴精华吸收到极限,他释出阳精,反哺给她纯阳血气。

    他掌住她,不允她退缩瘫软,在她体内饱胀起来的阳峰再次顶探,重新开始下一个循环。

    阴与阳不断重复着,来回着,充沛气流环绕着,流动着,漫向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她眼前迷蒙不清,已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他如黑曜石般闪烁的双眼映在脑海中,让她保留一点清醒。

    “陆醒……”她趴在他精实矫健的身躯上,无力地低泣。

    “我在。”他在她耳边坚定回答。

    她再次攀上高峰,不知何处是极限。

    “调息。”他泄给她,亦从口中将充沛的气息渡给她。

    她闭眼,随浪沉下又浮起,直到困倦地沉入梦里。

    醒来时,她仍躺在云庐里,顶帐上有金色的光影跃动。

    他就在她身边,带笑的眼眸注视着她。

    又是新的一天,充满花香、阳光和爱意的,美好的新的一天。

    (李陵的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