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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她在骗他了?谢冰忽然感觉到舌头一松,她的舌识被解开,南宫无寐似乎很想听谢冰说什么。谢冰心头瞬间警觉。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据她对南宫无寐的理解,他是一个可怕、神秘的男人。他应当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谢冰觉察到一股危险,比南宫无寐拿她喂魔魇兽时更为可怕的危险。一股战栗的直觉从她的背脊涌过。她自然怕。怎么不怕?前世修魔界昏暗的夜晚,她日日夜夜遭受傀儡术反噬,她怎会不怕?她怕到看到魔尊便远远避开,便是有任务也不敢离他太近。心头血被取,遭受反噬之苦,反复无常冷血暴戾,让她惧怕。但是那是过去的谢冰。而非现在。现在的她,只想好好活着而已。谢冰心底一横,身体一侧,撅着嘴就要亲过去。因为她的动作,手臂衣袍微微垂落,露出光洁瘦削的手腕……与手臂上蔓延的黑色。一根修长的手指头顶住了谢冰的额头。不得寸进。谢冰撅着嘴,睁眼:???她澄澈的眼睛里,全都是疑惑与遗憾。他收回顶着谢冰额头的手指,白皙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浅红的小窝,转而禁锢住谢冰的手腕。“你胳膊怎么了?”他将她手臂衣袖撸下去,细瘦的手臂从手腕处发黑,往上方延伸,黑色浓郁魔气萦绕,极为狰狞可怖。青色衣袍遮挡的严严实实,谢冰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根本看不出来,若非刚才的动作,怕是根本看不到魔气入侵体内。谢冰敛了敛眼眸,掩去其中情绪:“没什么,不过是被魔魇兽咬了一口而已,美色当前,这不算是什么?”她的声音里有些压不住的无力的哑,带着些许的鼻音,这让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像是羽毛一样,轻轻地在他的心头拂过。南宫无寐的眼神却愈发冷了。魔魇兽被称为修魔界最为可怕的魔兽,因为它们天性阴沉自带毒性,被魔魇兽咬一口,魔气会慢慢地从伤口侵入到五脏六腑。即便是外表看不出来,身体却禁受不住,重则毙命,轻则身体有恙。谢冰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声音里已经快压不住了。南宫无寐冰凉的手指按在谢冰的伤口上,她瞬身一激灵,下意识地收回手去。她觉着魔气在作祟,湿漉漉发疼昏沉,身体一丝力气也没有。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他不会想给她疗伤吧?谢冰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五年前的一幕。昏暗低沉的房间里,她颓然缩在一角,她的手指被砍断。她厚颜无耻地将自己龌龊心思剖析给师父,酒意上头之下暴露了对师父的觊觎之心,顾莫念斩断了她的手指,关了她禁闭。整整一个月的禁闭,暗无天日。她用左手捏着师父那一块染血的袍角,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现过。断的是右手指。是拿剑的手。虽然,她不过是个凡人,根本不能用剑。昏暗的禁闭室中,大师兄来了,他蹲下身,为她接了断指。他周身带着些风寒,是雪后初晴的空寂。他漫不经心地奚落着她,说她是在玩火,与此同时,冰凉的手指抓着她几乎流干了血液的手,为她接上断指,为她抹上珍贵的灵药。纯正的灵气默运过去,暖洋洋驱散了冷意。这一个月里,她惊惧交加,恍若一个空壳,终于忍不住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在模模糊糊间,听到殷倦之一声隐约的叹息。……“嘶……”“疼疼疼放手!”谢冰疼的嗷嗷叫。南宫无寐个狗日的!竟然在按她的伤口。与回忆中的触感不同,大师兄的手指凉意像是亘古冰川,南宫无寐的手指凉的却如同蛇的温度。谢冰立刻收回手,“我说了,这点痛不算是什么,我们快点双修吧,我已经急不可耐了。”头可断,血可流,人设不能丢!一个美色冲昏了头脑的花痴……谢冰大义凌然:“来吧!”南宫无寐额角青筋跳了跳。……谁睡谁?他脑子里浮现了四个字:自投罗网。投网的是指他。谢冰消瘦的脖颈微抬,一手粗暴地抓住了南宫无寐的肩膀,撅嘴便要吻上去。那一瞬间,谢冰觉着,南宫无寐的表现,就像是一坨屎要糊在他鞋底上了。南宫无寐:“……”即将被蹂躏的小白花南宫无寐眉头蹙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大手提着谢冰的后领子,南宫无寐将她拎起来。谢冰胡言乱语:“魔尊大人金口玉言说了暖床,说了暖床就得让我暖床,不能伤害我的心灵!”他提着她,一路幽魂似的,走到了最深处的一抹寒潭。“噗通”一声,谢冰周身一冷,被四溅的水花砸了个懵逼。南宫无寐把她扔寒潭里去了!他立在上面,幽幽地说:“洗干净了再过来。”谢冰这才发现,不知道是被南宫无寐吓的,还是魔魇兽的魔毒侵袭入骨,她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心头刚一松,立刻又提起来:糟糕,南宫无寐嫌弃她脏,他的意思还是让她暖床!……谢冰洗了一个沉着镇静的冷水澡,也不知道为什么,洗了澡之后那股昏昏沉沉的魔气似乎消偃了许多。刚走了没多远,就看到邪灵童子与困顿似乎刚回来。他身后跟着困顿,光着俩脚丫,揉着肚子,无精打采。谢冰眼睛一亮。南宫邪灵也许是因为曾经身化枯骨的原因,他并不喜欢吃rou,然而他死前年龄小,十分馋嘴,不能吃rou剩下可吃的就太少了,常常饿着肚子。“噗呲噗呲,”谢冰用声音示意他。邪灵童子抬起小脑袋:“……嗯?”乌丝披散着,发尾还有些湿漉漉的,谢冰一步一步谨慎地往南宫无寐那边走过去。南宫无寐侧躺在踏上,四处黑纱微微拂动,一双眸子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谢冰:“……”窒息。好在,刚才南宫无寐给了她机会,他完了。谢冰诚挚地对他笑了笑,一溜烟地跑过去,一屁股坐在床边。刹那间,他的脸上扭曲变形,霍然坐起身来。“你身上什么味儿?”谢冰“呀”了一声,仔细闻了闻自己身上,“刚才邪灵童子饿了,我给他下了一份螺蛳粉,但是一不小心,汤弄身上了。”是的,她刚才给邪灵童子说自己储物锦囊里有好吃的,给他顺手做了螺蛳粉。顺便“一不小心”,弄了自己一身螺蛳粉。这是之前她特意做好的半成品,不过宿采逸嫌弃臭,一直没吃多少,经过多年发酵,已经更加臭不可闻。南宫无寐:“……”他黑着脸,再次把她提起来,她扔进了寒潭里。谢冰“噗通”一声掉了进去,呛了一口水。她身体发冷打颤,内心却毫无波澜。呵,臭死你。……与此同时,邪灵童子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