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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要找到证人,找到五殿下才行。”“但是这一年来,我们已经把金陵大小画师寻遍了,一点五殿下的线索都没有。”云洛道。“你们找画师做什么?”宁桓道:“五殿下的生母宛嫔生前是丹青大家,五殿下随她隐居在明隐寺的时候,宛嫔把这一身画艺倾囊相授。五殿下聪慧,小小年纪就习得一手好画。他眼下已过及冠之年,既然来了金陵,极可能凭着画技谋生立足。”“你们都说他聪慧了,就不能考科举当官啊。”宁桓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当年去塞北,就是为了远避庙堂,眼下就算回到金陵,也不至于想着要入朝当官。”阿久听他这么说,不由也陷入沉思。但她只安静了一会儿,随即猛地一拍脑门:“不好,被你们打了岔,我差点忘了来这儿的正事了。”她对云洛和宁桓道:“你们快走吧,朝廷可能查到你们了。”云洛和宁桓同时一愣:“怎么说?”“就阿汀,她身边不是有个叫田泗的护卫?这个田泗有个弟弟,去年春闱中了榜眼,眼下正在查你们的案子,已经找到线索了。”阿久顺着暗门往里间走去,接着说道:“之前塞北那边不是说找到了一个什么证人?你们趁着这阵子赶紧去接应那个人,省得他在来京的路上被陵王的人马截了。至于那个五皇子,左右老皇帝也在急着派人找他,你们不必急着忙活。”她说着,在里间的竹榻上摊开一张方布,要帮他们收拾行囊,然而刚弯下腰,不知怎么头忽然有些发晕,她原地晃了晃,险些跌倒。云洛见她这样,不由问:“你怎么了?”阿久往竹榻上坐了,甩了甩头,“哎,没事儿,可能伤还没好齐活,刚才在金陵城兜了一大圈,有点乏。”云洛了解阿久,她是个哪怕受了再重的伤,只要撑得住,绝不会吭一声的人,眼下她在这个关头说乏,必然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云洛道:“这样,你先歇一会儿,我和宁桓等着你。”阿久连忙道:“没事没事,你们快走吧,省得被我耽误了脚程。”云洛看着她:“你歇一会儿,等歇好了,你跟我们一起走。”阿久听了这话,愕然抬起头,望向云洛:“你肯捎带上我了?”自从回到金陵,云洛一直只让阿久跟在云浠身边,一是为了让她保护云浠,其二也是因为他和宁桓所图谋的事危险重重,不愿把阿久搅合进来。便是偷血书这次,若不是宁桓受了伤,他也不会让阿久去的。云洛道:“你偷了血书,留在金陵已不安全,不如跟着我和宁桓。”阿久连连点头,兴奋道:“好,那我就歇息一炷香的功夫就好,你等着我,很快的!”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包,递到云洛眼前:“这个,是你的吗?”云洛看了一眼,湖蓝绸布上有苍鹰图腾,点头道:“是我的,怎么了?”阿久别过脸,看向一边,若无其事地道:“哦,没什么啊,就嫂子,她说她给你整理东西,找到两个香包,她不是身子不好吗,不能用香,所以打算一个给我,一个给阿汀。”云洛听是方芙兰,愣了愣,沉静下来。他的样貌格外俊朗,双眸黑白分明,十分干净。云浠就是这点随他。这样的眉眼,放在男子身上是英挺,放在女子身上,就是明媚。阿久见他这副样子,说道:“你要啊?那你拿回去好了,反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她扫了眼手里的香包,又道,“你看这香包这么新,嫂子这些年一定帮你好好保管着呢。”云洛道:“你收着吧,我不要。”“你真不要?”阿久一愣。“真不要。”阿久高兴起来,将香包往上一抛,当空抓住,笑着道:“那我可收着了!”这下这玩意儿总算正儿八经是她的了!她兴高采烈地把香包往腰扣上别,未料这副喜形于色的神情被云洛尽收眼底。她别好香包,往竹榻上一仰,闭上眼:“我就歇一炷香的功夫,一炷香后保准能醒!”云洛看着她,“嗯”了一声,退出里间,把门为她掩上。夜已深了,云洛简单收拾了行囊,在桌前坐下。宁桓听到动静,问:“你究竟怎么想的?”云洛看他一眼:“什么怎么想的。”“你说呢?”宁桓道,他与云洛这些年患难与共,已称得上是兄弟,说起话来便也直来直去,“阿久这么多年来跟着你东奔西走,你难道不该给她个说法?总不能一直是兄弟,是属下吧,她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云洛道:“她跟着我一起长大,从前,我还真就只把她当兄弟。”他记得父亲过世后,他作为招远的副将回到塞北。那些留在草原上的旧部怕他伤心,见到他,闭口不提忠勇侯的事,反是纷纷恭喜他成家娶妻。当时阿久就站在人群最末发呆。直到人都散尽了,她才上前一推他:“你娶妻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怎么当兄弟的?”后来招远叛变,他九死一生,她把他从沙场的尸山里找出来,背回吉山阜。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日夜不息地照顾他,拼了命地求大夫不要截去他的右臂,他才忽然明白,也许她对他的心意,不单单只是兄弟袍泽之情。“你心里若还记挂着方氏,便去当面问问她。我当年着急找五殿下,离京离得很急,方氏与陵王的事,我也只知道大概,真相未必就如我说的一般。”云洛道:“她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他顿了顿,又道,“我眼下要帮父亲平冤,不能让父亲还有塞北那么多将士枉死,所以旁的事,只有暂且搁在一边,日后如果可以,我不会让……”他话未说完,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响动。这声响动落在暗夜里,极轻极微,仿佛虫鸣一般,寻常人根本不会察觉。但云洛与宁桓何等人也?两人顷刻噤声,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