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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儿臣手底下哪个人把事情搞砸了,临时调了忠勇侯的屯粮,瞒天过海,没有告诉儿臣。正如明婴所言,赈灾所用的官粮,与发往边关的屯粮,数目应是不同的,户部的黄册上应有记录,当年户部正是由三哥辖着呢,三哥才思斐然,胜过儿臣,他都没查出纰漏来,儿臣如何得知?”一直立在右下首没出声的陵王听了这话,愣了一下,朝着昭元帝一拱手,解释道:“父皇,那年儿臣刚接管户部不久,淮北大旱,塞北久战不息,各方都需用钱粮,户部的账目与往年确有出入,但因出入不算太大,儿臣自认为合理,便没仔细与往年做比对,此事是儿臣倏忽了。今日廷议过后,儿臣一定按照明婴说的法子,仔细对比,算出各方产出的平均数,也好还四弟、还忠勇侯府一个真相。”昭元帝冷笑一声:“正因为你当年失察,才出了这么大乱子,拖到今日才想亡羊补牢,晚了!”陵王俯首:“儿臣有错,请父皇息怒。”昭元帝没理他,转而对程昶道:“昶儿,此案便交由你去彻查。”程昶今日之所以把一切事端闹到金銮殿上,就是为了跟昭元帝讨来口谕彻查忠勇侯的冤案,眼下昭元帝应允了他,他自然应是。当年淮北赈灾的真相如何,昭元帝心中一清二楚。昉儿不过派人追杀过昶儿几回罢了,看昶儿的样子,连油皮都没擦破过,居然睚眦必报,非但让昉儿眼下做不了太子,还借着忠勇侯的案子,让他臣心尽失,日后再想登储,怕就难了。也不知道他这个亲侄子,是何时变得这么有魄力了?单单是昉儿逼得?他不信。昭元帝定定地看着程昶,仿佛头一回识得他这个人,忽然,他一笑,道:“昶儿这一年来与从前大不一样了,长大懂事了不少,也肯为朕分忧。礼部。”礼部尚书出列:“臣在。”“回去筹备着,三日后,便晋昶儿为王世子。”“臣领旨。”礼部尚书朝上一拜,又朝程昶拱手,“恭喜殿下。”昭元帝续着道:“既封了世子,世子妃也要尽快定下。”他顿了顿,忽道,“上回你太皇祖母寿宴,为你跟朕讨了一桩姻缘,让朕在金銮殿上,当着满朝文武为你赐婚,似乎是……太常寺余家的?”“陛下。”程昶一听这话,立刻拱手道,“此事臣在太皇祖母的寿宴上已说过了,臣不愿——”“明婴!”不等他话说完,琮亲王便出声打断,“不可顶撞你皇叔父!”他待要代程昶向昭元帝赔罪,昭元帝一摆手,淡淡道:“近日刚开朝,政务繁多,赐婚一事今日提来是有些仓促。礼部。”“臣在。”“你们回头一并筹备着,待到二月,挑选个黄道吉日,朕再拟旨。”“是。”昭元帝的目光落在正自发怔的云浠身上,唤了声:“云校尉。”云浠回过神来,抱手道:“臣在。”“这大半年来,你屡立奇功,数度救昶儿于危难,朕一直想要封赏你。然则你晋升校尉的日子太短,再作升迁,怕是有些急。眼下正好开年,岭南一带有乱,朕记得你的兄长云洛尝在那一带平过乱,这样,枢密院、兵部。”兵部尚书与枢密院掌院出列:“陛下。”“擢,忠勇侯府云氏女为五品定远将军,待忠勇侯旧部至金陵,即刻前往岭南一带平乱。”他问:“云将军,忠勇侯旧部何时会到?”云浠道:“回陛下,二月初就到。”“也是二月。”昭元帝淡淡咂摸着这个日子,“那好,待你凑足兵马,就于二月出发吧。※※※※※※※※※※※※※※※※※※※※明儿见!第85章第八五章昭元帝吩咐完,似是有些乏累,说道:“今日就这样吧,众爱卿若还有要事要奏,自来文德殿见朕。”言罢,他站起身,由内侍引着,离开大殿。如今程昶授封世子,是真正的继任亲王,他血统尊贵,从前不学无术倒也罢了,眼下看起来,论才干,论人品,竟比陵王郓王更胜一筹,众臣一下朝,纷纷与他道贺。卫玠离开金銮殿,本来想去找程昶算账,看他那里被围得水泄不通,便问一旁的云浠:“我回皇城司,你去哪儿?”云浠正要答,殿阁后走出来一位年迈的内侍官,对着卫玠一揖:“卫大人,陛下有请。”然后对云浠道,“恭喜云将军高升。陛下适才交代了,过一会儿要亲自为云将军拟旨,还请将军去兵部稍候,杂家得了恩旨,立刻送过来。”这名内侍云浠认得,姓吴,侍奉过两朝帝王,如今是昭元帝身边的掌笔内侍官,上回她跪绥宫门,为云洛鸣冤,就是他来代昭元帝传的话。云浠点了一下头:“多谢吴公公。”云浠走后,卫玠由吴峁引着到了文德殿。文德殿是皇帝的御书房,又分内外两殿,昭元帝确是累了,没在御案前批阅奏章,而是歇靠在内殿的卧榻上闭目养神。听是卫玠到了,他缓缓睁开眼,问:“明隐寺,是你带着昶儿去的?”卫玠对他拱手一拜,实话答道:“回陛下,三公子称明隐寺关押着的证人,或是知道忠勇侯牺牲、故太子身故的真相,臣觉得兹事体大,便带着他去了。”“兹事体大?”昭元帝淡淡道,“既知道兹事体大,为何不先来回禀朕?”卫玠跪地道:“是臣倏忽了,请陛下降罪。”昭元帝悠悠地盯着他,半晌道:“罢了。”转而问道,“上回朕让你去找旭儿,你找得怎么样了?”卫玠道:“回禀陛下,尚未寻到五殿下的踪迹,但臣辗转得知,六年前塞北一役,太子殿下之所以保举忠勇侯出征塞北,像是与五殿下有关。忠勇侯的旧部不日将回到金陵,臣打算找他们问一问,看看能否得到五殿下的线索。”“随你。”昭元帝道,“记得不要走漏风声。”他随后摆摆手:“行了,朕乏了,你下去吧。”卫玠应是,朝着昭元帝再一拜,站起身,退到殿外去了。内殿开着一扇窗,卫玠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