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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佩服地看向骆苍止,心里暗道,不愧是天生的贩毒头子,一眼就能看出来。骆苍止跟没事儿人似的,还凑上去跟着大家一起看热闹,他一身运动装,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还特意戴了眼镜,挡住自己那一双蓝汪汪的眼睛。这边自来就是军火毒品的中转站,老百姓对于此类事情屡见不鲜,倒也不害怕,一个个啧啧低语,为了赶紧结束检查,倒也极为配合。很快,到了乔初夏和骆苍止,有人上来拿着那种测试仪,将两个人全身扫了一遍,见骆苍止手里还拎着个箱子,非要打开来看。“都是些衣服而已。”乔初夏恳求着,箱子里有她的贴身内衣,还带了几片卫生巾备用,这周围都是大老爷们儿,她哪里好意思。“不行,开了!”箱子打开,戴着手套的警察在里面翻了翻,又敲了敲箱子周围一圈,防止有隔层,细细地检查了好久,才允许乔初夏拿到一边儿去整理。“哎,你的呢?包里都是啥,拿上来检查下!”骆苍止手里拿着黑色包,镇定道:“我回老家结婚办喜事儿,刚从银行取来的钱,财不露白,各位领导们多多理解,就别查了。”“少废话!赶紧的!”那队长脾气有些火爆,擦了擦头上的汗,吼了一嗓子。“你这不是欺负老百姓么?我们出去办个事儿咋这么费劲……”骆苍止也急了,黑着脸,烦躁地将嘴里的口香糖吐出来,用力拉开那包的拉链,气得往桌上一摔,用当地的方言吼道:“老子要是被贼惦记上了,就找你们赔钱!”乔初夏拉着箱子,在一边吓得都不敢喘气了,她知道这一路上骆苍止多么宝贝这个包,她一直觉得那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大太阳晒得她心发慌,强撑着站在原地,掀起眼皮胆战心惊地望过去。出乎意料的是,那里面,除了一摞摞粉红色人民币,捆得整整齐齐的以外,什么都没有。“嗤,搞个银行卡不就好了?做什么背着现金到处跑哩!”队长扒拉扒拉一捆捆钱,没发现异常,口中教训着。骆苍止很不高兴地将自己的包收拾好,叫上一边的乔初夏,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之前那辆面包车,也通过了检查,正在前面等着,车上的人就剩他俩了。两个人上了车,一时无话。骆苍止像是看出了乔初夏的紧张,满不在乎地咧了咧嘴,安抚道:“怕什么,这还没开始呢。”临时岗哨的检查还在继续,只要是过往的人和车,都得停下来接受检查。没多一会儿,到了中午,大队长在不远外的一家餐馆订了盒饭,店里的伙计一身是汗,脖子上挂着条发黄的白毛巾,骑着辆三轮车就来送盒饭。累了一上午的众人坐在阴凉地方,三三两两地吃着盒饭,那伙计送完了饭,领了盒饭钱,临走时蹲下/身子,提了提脚上趿拉着的黑布鞋,这才骑上车扬长而去。29、一三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2)自从远离城市,到了中缅边境附近,手机里的gPS定位和电子地图就完全没了作用,乔初夏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哪里都不认识,一切只能听骆苍止的。而他也并不担心她会跑掉,显然,在这种亚热带地区,如果不识路是根本走不出去的,更不用说她连起码的野外生存技能都没有,既不会找水源和生火,也不会区分有毒动植物。懊恼地将手机收回兜里,乔初夏擦擦脸上的汗,跟着骆苍止默默地往前走,一路上,她为了保存体力,也为了少饮水,避免入厕的尴尬,一直没怎么喝水,此刻嗓子火辣辣的,除非情不得已必须说话,否则她只是抿紧了唇,跟上他。“你倒是挺能吃苦的。”前面有个小水潭,骆苍止停下来等她,向她伸出手,带她跨过来。乔初夏不吭声,只是用眼神问他,还有多远。他笑笑,一如前几次那样,沉默着伸手指了指前面。而前面,似乎只有那无边际的绿色丛林,乔初夏几乎彻底绝望了。然而这一回,骆苍止没有骗她,前面三四公里的地方,果真是个村寨。南国风光美不胜收,距离缅甸已经很近,竹楼,芭蕉树,土路,脖子上挂着铃铛的老水牛,一切都是陌生而又新奇的。这是个中缅边境沿线附近的一个村庄,生活着本地人和一些从邻国偷渡进来的人,偷渡过来的大多是一些女子,嫁给当地人做老婆。“偷渡?”乔初夏惊愕地捂住嘴,不敢高声说话,手微微颤抖,仰头看向低声跟她介绍当地情况的骆苍止。“对,那些女人原本都是缅甸曼德勒一带的,人贩子用‘到中国打工’这样的话做引诱,把她们哄骗到瑞丽一带,再卖给这边的男人,可以省一半的彩礼钱。娶一个缅甸新娘,差不多只要五千块人民币,而且她们很勤快很老实,最适合cao持家务生孩子。”她惶恐地看着眼前那只够一辆小车通过的土路,不大敢向前迈步,骆苍止摇摇头,主动牵起她的手往寨子里走。村落背后,是大片的丘陵和甘蔗地,山水相连,远处山高林密,是绵延无边的天然屏障。难道,这里便是种植毒品的地方?脑子里忽地滑过这个念头,乔初夏更加担忧起来。一走进村子,乔初夏便自己回答了自己,应该不是。因为这里实在太穷了,尽管对农村有个大概的认知,可是亲眼目睹,她仍是难以相信,在现今的年代,还有这样的民居,真真是穷得叫人瞠目。一眼望过去,都是满眼的震撼——老旧的竹楼外表斑驳,赤脚赤膊的孩子呆呆地看着陌生人,门上挂着一串串干瘪的玉米。似乎看出她的吃惊,骆苍止捏了捏她冰凉的手,牵着她往里走。“咦,阿止回来了!”一个老伯出来倒水,看见了骆苍止,先是吃惊,然后就赶紧过来。乔初夏看看他,见他脚上踩着个快掉了底儿的黑布鞋,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脸上全是皱纹。“水伯,我回来看看,怎么样,寨子里还好不?”骆苍止的表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