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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结束。讹里朵深看了她一眼便将注意力收回到了顿珠身上,俩人寒暄了几句便相互告别,临走之时讹里朵还不忘叮嘱她们路上湿滑,小心行走。赵苓走后过来两天,粘罕也带领随从及家眷回了云中。而赵莞接下来却是日复一日地过着如死灰般的日子。自上次和兀术在杏花之下吵架后,兀术便有意冷落了她,俩人已经很久未见面了。有时偶尔远远碰见,彼此也是视而不见。与赵莞的冷战是否并未影响兀术什么,他依然和往常一样忙军务、习汉文、打马毬、外出狩猎等……狩猎是他们女真男儿平日最常做的事。女真早期的先祖们打猎是为了衣食补给,但现在的皇室贵族们打猎纯粹只是一种兴趣爱好。打猎是一种一举多动的日常活动,既能满足心理上的征服欲望,又能获得物质上的收获,最重要的是能在狩猎过程中领悟到很多的关于军事上的技能。打猎就像与敌人作战,需要极大的耐力与智慧才能打到好的猎物,与人交战也同样如此。女真在建国之前,还没有发明自己的文字,没有像汉地一样有各种兵书可供揣摩学习,但女真男子却个个都是能够勇猛作战的能手,这些才能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他们从小与猎物打交道中领悟出来的。赵莞与兀术冷战的这段时日,顿珠倒是三天两头的往她房里跑,拉着她天南地北的聊。顿珠跟她讲了很多关于她们女真人的一些事情,像日常的生活习惯衣食住行啦,女真人的历史啊传说啦,与曾经辽国的一些恩怨啦等等。顿珠还缠着赵莞跟她讲宋朝,讲汉人,她对中原汉地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来,言谈之中像是对宋朝的人文地貌充满了好奇与向往。可赵莞每每跟她讲起自己的国家与故乡,心里就忍不住哀伤不已。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地方,无论她用多美的语言,也无法形容它的美好!春末夏初的某一天,顿珠告诉赵莞她和兀术的大婚已经定好了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九。他们的婚事是由金国天子包办的。现在金国的天会帝是金□□完颜阿骨打之弟完颜吴乞买。阿骨打死后,作为兀术几兄弟的叔父,完颜吴乞买自然替□□作主了侄子的婚事。徒单氏乃金国九大贵族部落之一,这九大部落是要世代与皇族联姻的。现在眼看着顿珠已经长成,兀术也年龄正当,是该成亲了。大婚‥‥‥当听到顿珠亲口说出这个喜讯时,赵莞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可随即就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鄙视。为什么要心痛?有什么资格去心痛、去吃味?自己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顿珠很快就要成为他的结发妻子,而自己,却只是一个卑微的俘虏。她的脑子里纷纷扰扰乱轰轰的。想想她和兀术之间的种种,她的心,就好像长了一处溃疡,不会要了她的命,却始终在隐隐作疼。他只一味的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更多,可他,又曾想过给过她什么?又能给她什么?是能为了她不再与大宋为敌并善待被俘的宋人,还是能给她一个尊贵的名份?显然,这些他都不能。赵莞和春喜从庆园回来时,在通往宜春园的路口处停住了。这里曾是六姐儿赵蔷和斡离不住的地方,现在换成了三太子讹里朵。她本是闲得无聊,于是携春喜一起想去庆园走走看看解解闷,虽然现在园子是空的,但至少还能回忆一下赵苓在时俩人在一起的时光。而宜春园已经易主,一转眼赵蔷已经去逝一年了。若是园子也如庆园一样是空的,她真想进去看看,可里面有讹里朵,她便迟疑了。她脑海里浮现出讹里朵亲切的微笑,还有那令人感到温暖的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心里不禁感叹她所接触到的这几兄弟的性格竟是如此不同。斡离不杀伐果断,兀术冷酷深沉,讹里朵谦逊温和,粘罕狂妄刚毅。这几兄弟虽是性格各异,但对待大宋的态度却是出奇的一致。那讹里朵再谦逊温和,但他依然会对大宋的君民毫不留情。或许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无关人品道德,只是两国交战,各为其利而已。赵莞迟疑着,最终还是转过身准备回阆园。若进去,见到讹里朵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在俩人刚准备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赵莞转回头一看,见兀术正站在那岔路的转弯处,冷冷看着她。看着不远处已经许久未见的容颜,兀术又忆起曾在昊天寺的宴席上,她向讹里朵露出的那一朵微笑。那时她与讹里朵算是第一次见吧,她竟向他露出那么迷人的笑容。现在看她徘徊在宜春园的路口,她是打算做什么?是想见讹里朵么?见到他,赵莞有些吃惊。面对他阴阳怪气的语气,赵莞没说话,只是漠然地立在原地。“你来宜春园有事?”他已走到她面前来。自上次吵架后,两个多月来,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话。赵莞依然不语。她是打定了主意不理睬,不解释。兀术脸上的阴云越来越明显,最后两个人就这样僵在了那里。站在一旁的春喜有些顶不住了,壮着胆子小心谨慎地开口道:“禀四太子,公主刚刚从庆园那边过来,本想再去宜春园看看,但想到现在宜春园住的是三太子,所以又不打算去了,正准备回去就碰到您了。”“庆园已是空无一人,你们去庆园做什么?”语气里是明显的不相信。“公主也是太闷了,再加上思念宁玉公主,所以就想着到她往日居住的地方去瞧瞧,以解思念之情。“听春喜一番解释后,兀术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松缓。春喜松了一口气,看四太子刚才那态度,想必是对公主产生了误会。幸好她将这误会给解开了,若不然公主与四太子的矛盾又将进一步加深。☆、第三十三章兀术忽然拽住赵莞的手腕,拉着她就走。赵莞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到,而他走得很快,她连反抗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能作小跑状跟着他的步伐才不至于摔倒。他将她带到了马厩,让马夫把惊骊牵了出来。他二话不说,双手扶住她的腰往上一托便让她坐在了马背上,自己一翻身也坐在了她的背后,他的胸膛紧贴在她的肩背上,双手从她的腰际两侧伸过拉住缰绳,一夹马腹,马便轻轻跑了出去。赵莞任他这样带着自己出了元帅府,朝外面的荒山野岭狂奔而去。她倚靠在他的胸前,放眼望着眼前一一飞掠而过的绿色风景,初夏凉爽的风徐徐吹在脸上,让她感到心旷神怡,原本梗在心里的惆怅也随风消去。可能是以前整日待在元帅府里足不出户,真的被闷坏了,突然得到这样的自由,那感觉真的太好了。她很享受这种乘风飞驰的快感,兀术把她紧紧圈在怀中,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