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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问只是旧事吗?但见玄莫看他的眼神里,只不过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并不是在看自己的骨rou。自己当真是玄莫的儿子吗?玄莫并未直接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反问道:“若你是我,心有爱人却被旁的女子玷污,你会如何?”谢昭想也未想,直接道:“杀了她,再一死了之!”玄莫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若我果真与隐太女有私,又怎会容自己活到今日!”谢昭从这话中,品味出什么,“贵君是说……”当年的玄莫,只是谣言中姬妏最爱的男人,连府中最受宠的侧君傅怀盛都不敢动他。玄莫道:“陈年往事,本都已忘记了。只是那时皇上还做五公主时,隐太女被公主逐渐壮大的势力全盘压制,心中嫉恨,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当年我有一兄……同伴便是为保护公主,死在隐太女筹谋的刺杀里。公主得了傅怀盛,整个傅家都开始同隐太女疏远,拥护公主。隐太女这时已经起了谋逆之心,但未有时机。那年公主有事不在长安城中,隐太女便要对公主亲眷下手,我护卫上官严和傅怀盛等人离开,却被隐太女的人所擒。公主连夜赶回,将我救下。而后,谁知隐太女竟然放出消息称身怀有孕,向公主讨要我,不忍父子分离,对我一往情深。”“然后呢?”玄莫在房中走了几步,坐在桌边,谢昭站在他身后,二人并未留意床榻上予楚已醒。“公主并未理会隐太女之言,力排众议将我纳入府为公子,惹了傅怀盛不快,傅怀盛以为隐太女之言为真,我又的确曾落入隐太女手中,残败之身入府不过是辱没了公主。偏偏公主对我极好,这梁子便结了二十多年。”而姬妏登基之后,更是将玄莫封为贵君,尊位在傅怀盛之上,便是二人不和的另一原因了。玄莫回忆当年,他替代了哥哥的身份,成了姬妏没有名分的男人,但却直到此事之后,姬妏才真正同他有了夫妻之实,他也曾困惑过,是否姬妏也只是因为哥哥同情于他,可某个夜里,姬妏只说:“我并非是不信太女的话才相信你,而只是因为我信你。”玄莫听闻此言,眼眶微热,解了心结。谢昭茫然道:“原来竟是这样。”恐怕这些内情当真是傅欣同谢检二人所不知的。而后面的事,谢昭也已经知道大半。玄莫对他道:“你如何成了谢家的儿子,我并不知道。当年隐太女产子之后过了几月,便趁机围了皇宫,逼先帝退位,被公主带人平了叛逆。先帝无意杀她,只命人将其终生圈禁。隐太女自知大势已去,当场自刎而死。而后东宫失火,隐太女的子嗣皆死在火中。隐太女为了侮辱公主,故意散播谣言以诛心,然时间久了,隐太女一党又尽数伏诛,那个孩子也不复存在,这件事也就被人忘记了。”谢昭想起那次无意间听到的谢检说的话,想来玄莫并不知道傅欣那些心思。谢昭听玄莫说起往事,说起自己的生母,内心却毫无波澜,二十多年,他只当自己是谢家子孙。谢昭问道:“既然贵君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贵君又为何将这些告知于我呢?”玄莫漫声道:“你为了救予楚,将生死置之度外。在她生女之时,你脸上的神色亦是担忧她大过自身,我实在不愿我的女儿错过一个真心爱她护她之人!至于你的身份,我想,也许你比我更希望将这份往事封藏。”谢昭跪拜在玄莫身前,立誓道,“谢昭不愿再起仇恨杀戮,更不愿因自己的身份给谢家带来危难。我的身份只是谢家之子!”玄莫将他扶起,回身时却见予楚已经站在床畔,“父君,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谢昭快走几步,扶住予楚,“你身体虚弱,赶紧躺下。”玄莫走到女儿面前,温声道:“你都听到了?”予楚出神道:“想不到竟是这样……”她早些时候听谢昭说二人是兄妹时,只以为是母皇早年的风流债,原来竟是和父君有关,而且还是一个天大的误会。玄莫点头,“父君先出去了,你二人说说话吧。”谢昭这些年被这件心事压的喘不过气,可一朝得知真相并非如此时,竟有近乡情怯之感,谢昭凄然道,“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予楚心中百转千回,若是当初的自己,定然要狠狠将其折磨一番以慰这些年自己的苦楚,可王之泓身死之后,她不愿失去身边的人,更不用说谢昭,她知道,自己还爱着谢昭。纵然心境已大不相同,现在的自己早已不再像从前那般义无反顾,可她愿意说一句,“也许……可以……”谢昭小心翼翼地将予楚纳入怀中,手下抚着她单薄的背脊,唯有此刻的触摸,告诉自己一切都是真实的,“阿楚,我不敢奢望你能像从前那样爱我,即便只有十之一二,我也心满意足了。”“可是打扰了二位?”沈西诚眼神中满是寒霜,他刚才得了消息知道予楚九死一生早产生下一女,连忙奔了过来,进门便看到他二人卿卿我我。予楚将方才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你怎么过来了?”沈西诚对着予楚倒没有兴师问罪,只把她看了又看,“脸色还好。”自顾自地扶了予楚躺下,对谢昭道:“听说谢大人陪的久了,方才旧伤又发作,还是赶紧去歇着,要不然到时一命呜呼,你们谢氏可是要找公主府要人了。”予楚柔声道:“你先回去歇着,来日方长。”谢昭得了她这句承诺,眼神灼热,“好,都听你的。”予楚目送谢昭离开,回过神来时,见沈西诚紧紧盯着自己,神色凌厉,轻推了他胸膛一把,却觉衣衫下肌rou紧实,他人更是纹丝未动,“你近日当真在苦练武艺?”沈西诚没好气道:“没什么,只不过目前杀一个谢昭绰绰有余!”予楚知道他说的都是气话,“我人你也见到了,现在是深夜,早些回去吧。”“我刚来你便要赶我走,你生的女儿我还没见呢!”等乳母将小世女抱来,沈西诚瞧见她的相貌,眉头皱成川字,“刚出生的小孩儿都长成这样吗,像个猴子一般!”乳母一愣,怀中的小世女立刻撇嘴哭了起来,心英在一旁笑道:“看样子是小世女听懂了沈公子的话。”沈西诚立刻道:“哪有,本公子方才明明是说,她随了母亲样貌。”沈西诚笑着看向予楚,“姿容惊艳,国色无双。”予楚问,“你知不知道,你比我女儿大几岁?为何总是像个孩子般不着调!”沈西诚握了予楚手道:“听她们说你早产,我当真是吓坏了。为何每次我都落在谢昭后面,真是不公平!”心英和乳母早在沈西诚握住公主的手的时候便退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