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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新皇帝继位,改国号为崇祯。

    

三十八 新皇帝继位,改国号为崇祯。



    天启七年深秋,阵阵寒风吹来,落叶随风打着旋,最后缓缓落到地上。

    萧索的不只是这个季节,更是延续了两百余年的大明王朝。

    此时的明王朝就像一辆已经破烂不堪的马车,但是老祖宗立下了诸多规矩,还不得更改。马车一开始是完美的,用不着修补。但是走得久了,总少不了磕磕碰碰,越来越不适应当下的道路。规矩不能改,它这一代主人只能扫扫灰尘,继续上路。

    驾驶着这辆老旧不堪的马车,走在颠簸的路上。

    崇祯元年,虽然旧有的格局被打破,但是局面并没有好到哪儿去,症结还是不少。

    气数已尽,放在一个人身上,是无奈,只能听天由命,任由老天爷给自己做安排,而放在一个朝代上,更多的是不甘。

    新的征程又开始,马车按照既定路线,缓缓向前。

    新皇帝朱由检继位,改国号为崇祯。

    还没登记之前完全不敢想象,但是现在,命运这只大手将这个青年推上了皇帝的宝座,他当然也有着自己的报复和理想。

    刚登基的崇祯帝,不似他那柔弱的哥哥那样任人摆布。但是阉党现如今遍布朝野,囊括不少忠臣,用力太猛,只会让朝廷崩塌,所以还得有长远计划为上。

    朱由检在处理政务之余不忘私下召见几位东林出身的老臣,与他们商议此事。

    这把看不见的刀一直高悬在脑袋上,也不知道哪天会落下,每个个官员每天上朝时,都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被从大殿上给拖出去。

    很快,朱由检上任一段时间后,联合几位心腹,用雷霆手段对付了几个魏忠贤的爪牙,拉下马后,立刻换上自己这边的人,培养己方势力。

    曾经被阉党打得节节败退,东零西散的东林人又慢慢回到朝中,聚集起来,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朱由检这边这边的势力,眼看着一日盛过一日。仅仅过了两个月,他便对魏忠贤下手了。

    现在的皇帝,也就是曾经的信王早年并无权势,也没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一直只是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封地上。坐山观虎斗,看着两个皇子身后的两派势力斗得火热。

    但不露面不代表就没有自己的行动,这些年来,朱由检一直在静观局势,卧薪尝胆,就等着这么一个机会。

    魏忠贤的所作所为,他一直看在眼里,皇兄被佞臣蒙蔽多年,但他可是什么都知道,阉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可都一清二楚。

    如今,时机已成熟,正是该行动的时候了。

    一名太监手执圣旨,站在高台之上,高声诵读圣旨上的内容:“朕览诸臣屡列逆恶魏忠贤罪状,俱已洞悉。忠贤盗弄国柄,擅作威福,难以枚举……”

    年过六十的魏忠贤听完后,后背全是冷汗,颤颤巍巍跪下领旨,双手举过头顶,接过这道圣旨时,连手都在颤抖。

    不久后,魏忠贤便被撤销宫内一切职务,发配到凤阳租陵司香。而后宫客氏,则送洗衣局监管。

    阉党的两大巨头就这样倒下,树倒猢狲散,昔日不可一世的阉党势力也随之土崩瓦解。

    阉党势力盘根错节,纷繁复杂,就算除掉一个魏忠贤,还有死灰复燃的隐患,必须乘胜追击才是。魏忠贤倒台以后,新皇对阉党清洗活动还在持续和扩大。

    天启七年十一月,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崇祯帝一道道诏书颁下来,如一枚枚利箭,将阉党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民间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通往凤阳的路上,有座小客栈。

    在乡下的小客栈里,院子内停放着几匹难得一见的好马,打杂的老头正在给客人的马喂草,心想,店里可又来贵客了?而他不知,十几里外,上头派来的锦衣卫已经部下了天罗地网,就是连一只苍蝇也难飞出。

    在一间普通的客房里,魏忠贤坐在椅子上,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侍奉左右的小太监。

    魏忠贤虽大字也识不得几个,但他向来都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更清楚什么对自己不利。现在大势已去,他坐在这里,仿佛能听见朝着自己奔来的马蹄声。他命小太监拿出几日前就备好的麻绳。

    小太监哭丧着脸,脸上比哭还难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用带着哭腔的嗓音说道:“九千……魏公公,我们还能不能……小的,小的还不想死啊。”

    小太监断断续续的哭声中,问的是还能不能……有一丝生机?

    魏忠贤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回忆起自己这一生,出生市井,初入宫廷,大权在握,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但一切繁华不过是过眼云烟,现在能陪伴自己的,只有这一杯茶,一个人,一盏灯,而已。

    麻绳系好了,魏忠贤放下茶盏,站起身,朝绳子走去,他年纪有些有了步子没年轻时那么沉稳了。他一手扶着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走,仿佛还能看到自己刚进宫时,魏朝的热情引荐。

    不多时,凳子啪一声倒下。桌上的茶盏里,茶汤还冒着热气。

    半柱香之后,大批锦衣卫赶到,几十个人马将客栈团团围住。一名锦衣卫猛地推门进来,只看到一个吊在房梁上的人影,地上是一张被踢倒的凳子,边上还躺着一个小太监。

    曾经人人敬仰的九千岁,就这样的方式和这个世界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