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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璋抬头:“你到底想说什么?”“阿宁跪了一天一夜,陛下的心,痛吗?你执意立她为后,是因为你爱她,还是因为你得不到?”“贵妃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岑璋冷冷地目光摄过来,搁在案上的拳头咔嚓作响。穆妧却突然嗤笑:“陛下愤怒了,是被臣妾说中了吗?”岑璋骤然起身,举步走过来,一手钳制在她的脖颈,微微用力:“你不要以为如今怀着身孕,朕就不会杀你。”穆妧倔强地看着他,眼角一颗泪水骤然滑落,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灿烂:“自嫁你至今,你曾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呵护备至。臣妾曾经以为,陛下是这世间最温柔之人。如今看来,或许一切都是臣妾自己以为是的假象。如今你做了皇帝,自然无须再演戏,你想娶谁便娶谁,想杀谁便杀谁,臣妾如何能够阻拦?”她的那滴眼泪缓缓滑落,滴答淌在岑璋的手腕之上,冰冰凉凉,毫无温度。岑璋倏然收了手,瞥开眼去:“你若说朕当初待你好是为了在父皇和母后跟前演戏,那么朕登基这三年里,待你不好吗?朕虽封你为贵妃,却让杨儿做了太子,穆妧,朕待你不薄。现如今,朕只是让你让出皇后之位给阿宁,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臣妾从未母仪天下,不过是个贵妃罢了,何谈让出皇后之位?陛下是天子,让谁做皇后自然是你自己的权力,臣妾无权过问。”“那你来此做什么?”“陛下不该惹怒邵丞相,你别忘了,他手上可是有军权的。”“那又怎样,难道他邵恪之能反了不成?”穆妧定定看着他,突然似乎想到什么,不觉连连后退几步:“陛下为何突然执意要立阿宁为后,你不会借此来逼邵恪之拿兵权来交换吧?你把阿宁当棋子!”帝王的心,当真是冷酷无情的!“大胆!”岑璋呵斥一声,字字句句道,“军权是朕的,阿宁,也是朕的!”穆妧对他大失所望,连连摇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默默转身,出了御书房。——邵丞相府,狄青匆匆忙忙来报信儿时,却听管家说昨日邵恪之自宫里出来后便出远门儿了,至今未归。狄青又追问去了何处,管家却是再也不知了。事情紧急,狄青只得焦灼地等在府上,心急如焚。直到黄昏时分,邵恪之方策马而归。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倦,似乎也是长久没有休息的样子。狄青却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将宫里的事告知与他。邵恪之得了信儿,家都没进,又调转方向往宫里去了。此时的漪宁身体早已有些吃不消,跪在那儿摇摇欲坠的,神志都跟着不清楚了。隐约间,她感觉有谁突然将自己抱住,暖暖的体温让她止不住想要窝进那人的怀里睡上一会儿,但残存的意识还是让她强打起精神来,抬眸看向来人。邵恪之单膝跪地,将地上的她拥在怀里,又细心帮她将氅衣裹紧了些,眉宇间流露着疼惜与自责:“你该等我的,怎么自己跪在这儿,损了身子该如何是好?”看见他,漪宁的心总算安了:“昨日一早我听佟迎说你向陛下求婚,结果被拒了,所以便跑来找他,没想到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如果跪在这儿有用的话,陛下早松口了。若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也不会容你从昨日跪到现在。你这是在做傻事。”他语气里带了责怪,但漪宁却看到了素来沉稳的他,此刻眸子里竟闪着泪光。漪宁心上一暖,只觉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值了。她缓缓抚上他的脸,惨白的双唇轻启:“或许我萧漪宁这辈子就奋不顾身这么一次,为了你。”“阿宁……”他喉头略有哽塞,突然用力将她抱在了怀里,“不管为了谁,以后都不可以这么对自己。”他说着,亲自将她扶起来。漪宁跪得太久,双腿早已麻木,甫一起身,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歪在了他的身上。看她这般,邵恪之越发心疼:“你先回去,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漪宁抓着他的手不肯松,仍有些担心地问:“他是陛下,你又能奈他如何呢?”邵恪之眸中暗芒乍现,眼底带了几分阴鸷:“我自有我的办法。”“那我不走,我在这儿等着你。”她坚持道。她太执拗,邵恪之也无奈,只好叹了口气,唤了佟迎过来扶着她,而自己则是整理衣襟入了御书房。外面的寒风还在怒吼,凛冽刺骨的,任凭漪宁裹紧了衣裳,却仍无济于事,整个人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公主,您身子太虚弱了,再挨下去真的会生病的,咱们先回去等邵大人的消息可好?”佟迎不忍心地劝慰着。漪宁却一句话也不说,依旧坚强地在风雪里站着。邵哥哥到底是臣子,如何能与陛下当面对抗?她此刻自然是放心不下的,又如何能够自己安然离开?又过了一会儿,天彻底黑了下来。御书房的门总算从里面被人打开了,邵恪之出来时,手里握了一份绣着龙纹图案的圣旨。151章、长公主...“邵哥哥!”漪宁由佟迎搀扶着迎上去,面上有些难以置信,“这圣旨……”邵恪之疾步走过去扶住她,又展开了圣旨给她看:“赐婚的旨意,你很快便是我的新娘了。”漪宁急急忙忙展开来看,一个字一个字地默读着,生怕错了分毫。看完又诧异抬头:“长公主?我非皇室中人,这不合礼法吧?”这圣旨上,不仅为她和邵恪之赐婚,陛下居然还封她为安福长公主。古往今来,长公主都是皇室中人,她毕竟是外姓,这样的封赐让漪宁有些不敢相信。邵恪之却坦然:“陛下金口玉言,谁又敢多说什么?何况,先帝和太后视你如亲生,为何不能封长公主。规矩是人定的,难道非得按照古人的规矩办事才成吗?”听他说的理直气壮,漪宁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这长公主的名头,不会是你的意思吧?”邵恪之双手捧